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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道友怎么每次都愛拿這個由頭說事???”穆清清揉了下被吵到的耳朵,“翻來覆去也不見煩,難道我真跟穆道友的meimei長得很像嗎?” 蘇鳶站出來作證,配合地點了點頭:“是啊,一直揪著不放,是聽不懂人話嗎?” “你師兄明明是想奪我妖丹不成,被熊妖打殘,又在壽宴前不知所蹤?!标栮鬃鳛槎栕C人兼受害人,更加理直氣壯地控訴,“況且你剛才不是還說漏嘴,說丁志明是你殺的嗎?尸體都找不到,該不會是被你一把火燒了吧?哇,恐怖的女人?!?/br> 瞬間背上了“殺人兇手”的名號,形容詞也從楚楚可憐質變為恐怖陰險,穆霜晴從沒收獲過這個待遇。 她粉唇輕咬,含淚環顧周遭,發現基本都是穆清清派系的人。原是自己不知不覺落入到狼窩之中,怪不得形勢一邊倒,沒人愿為她說話。 目光突然捕捉到安靜站在一旁,與所有人都隔著距離的紀寧琛,穆霜晴頓時大喜,希冀地朝他伸出手:“少莊主——” 她在玄離派大殿上的驚鴻一瞥不是夢境,他真的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 “穆道友?!比欢o寧琛只朝她點了點頭,就連穆霜晴踉蹌著想下床朝他走來,都沒有伸手去接。 穆霜晴摔在地上,懵了一息后痛苦地抹起淚來:“少莊主,你要相信我。玄離派殿中那日,這女子拿出封印了玄冥刀刀氣的符咒。眾所周知,玄冥刀是落楓派掌門傳代的命刀,刀符更是保命之物,只有掌門才能煉制。她只能是我爹一年多前才接回來的小女兒,我的胞妹穆輕輕?!?/br> “輕輕,你第一次出門歷練,爹爹那么疼你,肯定給了你不少保命的手段?!痹挳吅?,她又轉向了穆清清,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她,“當時被藤妖偷襲,大家都太慌亂了,沒有第一時間顧及到你。你是因為這樣才對我們懷恨在心的嗎?回來了也不跟我們相認,還冒充無念山莊的人,設計陷害大師兄,致使他失去了手足?!?/br> “輕輕,大師兄雖然對你嚴厲,但這也是他身為門派大弟子的責任。你怎么能因為這些小矛盾就害他成為廢人呢……” “嘔——” 穆霜晴還未說完,突然升起的干嘔聲,讓所有人都把目光定到了火狐貍身上。 “不是我!”陽曜舉起爪子,猛搖頭,“是他!” 視線轉到紀寧琛身上,眾人表情各異。雖然很出乎意料,但是真實發生。 少年一手撐在茶桌上,腰身微躬,一手尚還掩著唇,眼尾因難受而染上了薄紅。 “紀少主,原來你是這等真性情之人,是我看走眼了?!碧K鳶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 “真男人,佩服佩服?!被鸷傆昧恼?。 “我、嘔——”紀寧琛用力地捂緊唇瓣,剛想解釋,結果對上穆霜晴的眼神,又忍不住干嘔。 “少莊主,你為何不相信我?”穆霜晴忍受著丹田劇痛,面上柔弱易碎的表情在這一刻真的破碎了,捂著心口難以置信地落淚。 從第一次見面到與他定下婚約,她一直都把他如珍寶般放在心里,現在他竟然聽她哭訴能聽吐了?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所以說,你拼命想證明我是穆輕輕是為什么呢?”穆清清嘆了口氣,上前兩步,隔在穆霜晴和紀寧琛之間,“想把自己遭遇的不愉都怪罪到我身上,從而自己還能清白無辜嗎?” “我沒有?!蹦滤缈拊V道,無論是支持她的黃淑媛,還是高燕霓,亦或是丁志明和尹和澤都不在她身邊,她現在就是孤立無援,“你承認自己就是穆輕輕了嗎?你承認這一切都是你算計我,害我至此嗎? “沒有哦,”穆清清歪頭,露出比她更加無辜的表情,“你為何會那么肯定穆輕輕要害你呢?” “你一直強調的刀符,是我撿的啊。那日路過北嶺,一陣風把它吹到我手里,可能是哪個倒霉鬼想用卻沒來得及吧。如果像穆道友說的能留多點時間,說不定就用得出去呢?!?/br> 那樣就沒人會死了。 她本來只想的是吃瓜看戲。 少女含笑躬下身,貼到穆霜晴耳側,緩緩問道:“所以穆元德想殺你,是因為穆輕輕嗎?高燕霓和丁志明,是穆輕輕讓你殺的嗎?算計陽曜和焚毀尹和澤的手,是穆輕輕指使的嗎?” “不是哦,都是因為jiejie你呢?!?/br> 是她鳩占雀巢,貪得無厭,虛情假意,自以為是。 穆霜晴的杏眸突然睜大,瞳孔巨顫。在她發出刺耳的尖叫之前,穆清清已先一步退開。 后頸被手肘劈落,穆霜晴瞪著眼睛終是昏了過去,始作俑者嫌棄地拿出帕子插手,不滿地吐槽:“早敲暈了事,為何還讓跟她多費唇舌?” “快點收拾好,準備出發?!?/br> 穆清清垂目看著被裴妙菡扣住的手,乖巧地順著力道跟她出了房門,余下其他人面面相覷。 [吃瓜值 4000!] “我好像把jiejie逼瘋了呢?!被氐綎|側的院落,在裴妙菡松手后,穆清清遺憾地嘆了口氣。 都是熬夜的錯,她竟然把羊毛薅狠,等于涸澤而漁了。把女主刺激成這樣,原著劇情還能順利發展嗎? “不會瘋?!蹦樛蝗槐煌衅饋?,穆清清抬頭對上了裴妙菡的視線,竟是意外能讓人安心的眼神。好像在她面前做出哪怕叛經離道的事,都能被容忍的,可以沒有任何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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