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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琴暗道稀奇,轉口道:“三天。掌門和夫人安排你去學堂進學,我以你生病為由請了五天假?!?/br> 至于他見了黃淑媛后說了什么和做了什么,就沒有跟她提的必要。 穆清清長舒了一口氣:“謝謝jiejie照顧我?!?/br> 若真是三年,她的五年飛升計劃就得泡湯了。 兩人心思各異,這點倒是極有默契。 黃琴挑眉,手搭在窗欄上渾身不得勁,一面想著她確實該感謝他,一面又極討厭別人的謝意,語氣不覺惡劣了幾分:“你怎么不問問昏迷的這些天,你的好jiejie,好爹娘有沒有來看過你?” 穆清清怎么可能在意?嘴上還是得裝:“爹娘jiejie都事忙,有也該是我去找他們?!边@樣才能吃瓜啊。 “jiejie,我渴了,可以給我倒杯水嗎?”說著她嗓子更啞了。出了好多汗,衣服穿了跟沒穿一樣,甚至發絲都貼在了身上,怪難受的:“我還要洗漱更衣?!?/br> 有求于人時才想到他嗎? 黃琴嘴角勾起了嘲意,任憑她撒嬌耍橫皆不回應,一直盯著那抹縫隙目不轉睛。 穆清清嘆了口氣,把濕發撩到一邊,先把腰帶松了,蹭掉濕透的鞋襪,抬手去解衣服。 窸窸窣窣的聲音,濕衣落地并不輕盈,像在人心上躁動。 聽到身后的動靜,黃琴眉頭一擰,瞬間有些不太好的聯想:“你在做什么?” “換衣服啊?!辈荒芟丛?,總得把濕衣換下,穆清清探出床帳張望,“jiejie,你把我的衣服放哪了?” 她眼尖地瞅到了梳妝臺上熟悉的包袱:“我看到了,就在你……” 話音未落,一個包袱飛來精準砸到她手上,同時窗戶一敞,眨眼的功夫,黃琴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甚至有幾分狼狽。 穆清清懵了一瞬,馬上反應過來,壓著嗓子喚道:“jiejie,你是給我備吃食去了嗎?我不想喝粥,我要吃rou!” 回應她的是,被勁氣拍合的窗扇。 “一大早就對病人發脾氣……” [震驚!侍女喜怒無常,竟對主子做出這種事!] [小姐換衣,侍女被嚇得奪窗而逃,背后的原因讓人淚目……] 換了幾個句型,吃瓜值竟然一動不動……是瓜膩了嗎? 穆清清抓撓了兩把頭發,慢悠悠地把衣服換上。等她出屋時,院子里的石桌上已經擺了一砂鍋熱氣騰騰的粥。 她端起湯勺刮了刮,沒有一點rou腥,不由地嘆了口氣,又笑了出來。 選黃琴jiejie,而非穆家三口自是有理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總歸要提防惡意,還不如這位明面上就目的不純的jiejie。而且這位jiejie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短時間內還會保她,可比其他人靠譜多了。 她如今積累的吃瓜值八百多點,能助她引氣入體到練氣四層。兩天后就該去學堂晃悠,好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入道。 這兩天也不該浪費,要不就去女主那里轉轉好了? 穆清清放下勺子時,心里已經有了計劃。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她繞著院子搜尋黃琴的身影:“jiejie,你是去幫我燒水了嗎?我要梳洗,然后去找大jiejie玩?!?/br> 啪咭——坐在屋頂上的某人氣得捏碎了一片瓦。他現在還成了小、jiejie了嗎? 黃琴咬牙,默默拿起傳信符…… 于是,當穆清清神清氣爽地出了竹園小筑,還沒到大路上,就被黃淑媛派人堵個正著。 “二小姐,夫人聽說你已經康復,令我帶你去惜楓苑學堂領筆墨書冊,辦理入學?!?/br> 穆清清面色紅潤,行走帶風,要裝病是不可能了。她暗嘆了一口氣,乖乖跟著人走。到底早些入學對她沒壞處,就是不知對她愛答不理的黃琴jiejie,為何突然對她的文化水平如此上心? 惜楓苑在外門綠楓與紅楓林交界處,也就是她初回宗門下馬車的地方往右側行走兩里左右。 穆清清抱著剛領的書袋穿過幾叢紫丁香,就聽到了朗朗讀書聲。 各門派招收弟子一般是以八歲為門檻,入門后先檢測靈根資質。以落楓派如今不上不下的地位,雙靈根只要不是屬性相沖,都能被收入內門。 五靈根的若愿意留下,可以選擇從雜役做起,三靈根、四靈根或是屬性相沖的雙靈根則留在外門學堂,由長老或是內門弟子定期授課,直到他們跨入筑基,才有可能拜入內門。 因此,當穆清清這位傳說中的二小姐插班進來時,一群蘿卜頭齊刷刷地扭頭看向她,像在圍觀珍稀動物。 她的身高遠沒有黃琴出挑,也就堪堪比這群小家伙高出兩個頭吧…… 落楓派三年招一次弟子,如今這班里的入學才一年,多數都是八九歲大。 [震驚!成年人混入豆丁學堂,喪心病狂的背后竟是……] 她,一萬歲!還是只諦聽幼崽! 別拿毛茸茸不當崽! 吃瓜值加了20點,穆清清厚著臉皮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攤開書袋,把入門心法和功法兩本都拿出來一左一右擺好,再是筆墨紙硯,滿滿放了一桌。 打量了下勞動成果,穆清清心滿意足地準備神游天外。只要熬完這半天的課,她下學就回去打坐,揚言自己感受到靈氣脈動,當夜入道,明天就練氣一層,能告別小豆丁課堂了! 教席上的是位穿著內門弟子服飾的青年,目光炯炯,眼大而亮,眉毛又黑又粗,隨著他說話時抖動,有點像兩條毛毛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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