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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燕霓倒吸了一口涼氣,指尖收緊,心口像被腕了塊rou一樣發痛:“阿晴你別這么傻。我聽說那野丫頭是山溝里翻出來的,哪見識過什么好東西?她回來就是跟你搶,你還主動給她!” 直接把盒子揣自己懷里,避開穆霜晴的手,高燕霓跺腳道:“阿晴,我先幫你保管這盒子,說什么都不能給那丫頭?!?/br> 穆霜晴無奈地放下手:“你都壓著,那我拿什么給meimei做見面禮呢?” 高燕霓把首飾盒塞給了侍女,過去拉上穆霜晴的手:“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和楓殿瞧瞧,免得你真的傻到什么都送出去,連自己住的晴葉小筑也要拱手相讓?!?/br> 見穆霜晴猶豫的神情,高燕霓大驚:“你不會真有這個想法吧?走走走,我必須跟你去……” 兩人結伴出了晴葉小筑,穆清清也跟著黃琴進了落楓派的山門。 即是以楓字落名,落楓派當真是楓樹林立,且楓葉自山下而上逐漸呈現出漸變的顏色,紅綠交界的一圈就是內門和外門的劃界,屋宇錯落有致,掌門所在的和楓殿就在正中。 據聞當年開宗立派時,祖師爺就是看中這一山紅楓,寧愿把靈脈翹來布陣,也不愿換個靈氣充裕的去處。 雅興之至,然壞處就是門派沒落后,維持不了靈脈輸送,只能把門內再圈個陣法先緊著。 黃琴出示了腰牌,馬車暢通無阻,直到了紅楓林才停下。車夫是外門弟子,要拉著馬回去交任務。與來時一般,他悄無聲息地走了,斗笠把臉遮得嚴實。 剩下的一小段路,只余她們二人步行。黃琴以為穆清清會問什么,結果回頭卻發現這家伙鼻尖上落了一片紅葉。 墨發紅衣,置身在如火染的紅楓林中,而她正仰著頭靜止不動,如同身入畫中,有種說不出的寂寥與泠冽。 “嚇傻了?”黃琴抬手把葉子捏下,目露譏誚,只當她是沒見識,被落楓派的金玉面門迷了眼。 不防對上了穆清清含笑的眼眸,被她趁機扒住了手:“jiejie,我自萬古的凌寒中蘇醒,卻被這一葉閉目。你是解除了我封印的有緣人,我要送你一個愛的抱抱?!?/br> “這些天聽書都聽出味來了嗎?”黃琴嗤笑了一聲,把她甩開,“會走路就趕緊走,馬上就能見到你的親生父母了?!?/br> 穆清清踏在石階上嘆了口氣,她哪來的親生父母?就算有,萬年前也化灰了,倒是有可能方才那片葉子上沾上一點,否則怎么就恰恰好落她頭上呢? 見她聽話地往前走,少女大紅的袍角宛若怒放的牡丹,黃琴垂首發現自己手上還捏著那片落葉,目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她就松手快步跟上,眉目低垂,舉止逐漸規矩。 和楓殿內,早已有二人端坐在首座,正是落楓派的掌門穆元德和夫人黃淑媛。 門派的沒落從掌門的修為上可體現一二。穆元德今年四十有八,才元嬰中期修為,比破岳山莊的紀盟主落后了一個大境界。他相貌上是個略微發福的中年人,身著金繡云紋的黑色錦袍,頭戴烏金發冠,發絲黑亮,梳得一絲不茍,薄唇微抿,眉宇間自帶威嚴。 而他身側的女子比他小三歲,本身修煉天賦不高,如今僅有金丹后期修為,但她出身丹藥傳世的水云派,身家豐厚,亦十分美貌。 黃淑媛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眼尾上挑,隱見兩分細紋,配合著一雙細彎眉,明艷如牡丹花色,著裝也偏好明黃玫紅二色,如云的發髻上左右對稱插了兩只墜著紅寶石的金步搖。柔胰上戴著紫玉鐲,襯得膚色更為白皙,連指甲都收拾得精細,染了胭脂花色。 穆霜晴進殿時目睹了爹娘如此盛裝,長睫猛地一顫,快速垂下了眼簾。高燕霓見她堵在了門口搖搖欲墜,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往里走,被黃淑媛睨了一眼,才悻悻地退回穆霜晴身后。 “晴兒,過來阿娘身邊?!秉S淑媛朝她招手,穆霜晴一開始沒動,后來終于忍不住如乳燕投林扎進她懷里。 “是誰欺負你了?”黃淑媛目露慈愛地替她把落下的碎發挽到耳后,“都已經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怎個還跟個小孩兒似的?!?/br> “還不是那個野……小丫頭?!备哐嗄迬颓坏?,把穆霜晴送東西的事都說了。 黃淑媛嘆了口氣,把穆霜晴扶起,替她拭淚:“爹娘不都跟你說過了嗎?你是爹娘養大的孩子,如何是外頭的人能比得了的?” 穆元德也輕咳了一聲:“晴兒,你就是我落楓派的大小姐。就算那丫頭回來,也只擔個二小姐的名號。我都已經交代好了,對外就宣稱她是你的雙胎meimei?!?/br> 穆霜晴心中感動,但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穆元德搖手打斷:“你近來不是還要沖擊筑基后期?修真之人當以修煉為重,勿要讓這些小事擾你心神?!?/br> 穆霜晴目光一閃,咬唇答應,正要扶著黃淑媛的手直起身來,門外傳來突然傳來通報:“二小姐到——” 殿內四人齊齊朝門口看去,高挑的身材包裹在素色的衣裙里,眉眼是讓人過目能忘的寡淡……先進來的是黃琴。高燕霓尚未出口的嘲諷咽了回去,伸長脖子往后看。 黃琴見禮后就退到了一旁,沒有立刻回到黃淑媛身后。 黃淑媛凝眉,朝自己的侍女點了點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來。但她跟黃琴有話要談也不能是這時候。重要的是,跟在黃琴身后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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