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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嘖嘖兩聲,道:“我已替你向陛下告了假!廣陵事務,由副官暫領!” 王峙心中一沉,左右望去,這院落明明無人居住,卻床榻安幾,被褥軟墊無一不新,甚至連花瓶都是新擺的。 他明顯又被家人坑了,這明顯就是新房,關他在這里,接了新婦回來,直接成婚! “阿翁、阿翁!”王峙急急喊道,但王崇早就離去了。 因著今年的吉利日子不多,過了半月,便到迎親之日。 第7章 外頭都傳,丞相當年的婚事,太過奢靡。而今反思,一律從儉。 黃昏時分,天空上染得粉的紫的,是這個時節才有的云霞。仆從執燈朝路,新郎官駕車在后……等等,這新郎官似乎有些特別? 坐在墨車最前方,手持韁繩,一身新郎紅妝的男子竟戴著面目。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那一位……病了么?” 接親的日子一般是提前定好的。但真到了接親那一日,有些運氣不好的新郎,恰巧染了重疾,無力上馬接親。這時就會找個家中娶過妻的同輩,戴上面具,戴他走這一遭。 眾人小聲議論,沒想到,威風凜凜的那一位,居然會有病倒的時候。 隊伍還未到裴家門前,裴家盯梢的仆從,已經撒腿回報主人——當然,還有家中女郎。 裴愛穿著新娘子的喜服,早已裝扮妥帖,執著團扇,聽說王峙來迎親的,心似小鹿亂撞。裴夫人此時卻流了眼淚。 裴憐在旁看著,奇怪道:“阿娘,你哭什么?” “你懂什么,你jiejie嫁進去后,我們都見得少了?!迸岱蛉诵闹窍彩?,卻分外難過,一來以后難見女兒,不知她一個人在王家,吃穿用度會不會被克扣?高門規矩眾多,又會不會被人欺負、算計?還擔心她壓抑不開心…… 二來,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日日相對,就這么嫁去別家,心里空空的。 裴憐懵懂,但聽親母一說,似乎以后真見不到jiejie。那以后誰陪她說話嬉鬧?屏風那邊豈不是一張空床? 受了感染,裴憐也難過起來。 裴愛見著,心頭觸動,亦生出不舍,濕了眼眶。 裴夫人見狀,輕撫裴愛后背:“莫怕、莫怕?!?/br> 裴愛道:“阿娘,我不是害怕?!彼@回哭,真不是因為懼怕。但數種情緒,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也難說出。 不知怎地,解釋完,她淚涌得愈厲害了。 一家四口,倒只有裴一,仍是微笑著的:“嫁女是喜,哭什么!” 裴夫人橫夫君一眼:“就你沒心沒肺!” “當年你嫁我的時候,也沒見你哭??!” “那是因為見你之前,我就已經把眼淚哭干了!” 說著說著,裴一和裴夫人竟斗起嘴來。 話越說越好笑,仿佛兩個小孩。 裴愛裴憐聽得樂呵,誰也不難過了。 到了門口,婢女扶裴愛上車,她在扇后偷看,疑,王峙怎么戴著面具? 不對,按風俗,戴面具來的就不是王峙了。 他病了? 裴愛不禁為王峙擔心。 莫說路上了,就是到了王家,沃盥、酳酒、交拜全無心思,只盼著早早入洞房,關照病夫君。 等到了她和王峙的院落,卻覺出古怪來——這里裝飾一新,門前窗上著囍,窗戶和門除了一個僅能探出手的小窗口,其它都從外鎖著。 那王峙豈不被反鎖? 王家把一個生病的人鎖起來做什么? 待到王家婢女們給裴愛打開門,她瞧見新房內明顯生著氣,但還是起身朝她禮貌一拜的王峙,明白了。 猜他定是不同意、不情愿這樁婚事,被長輩關起來,強制成婚。 裴愛也不點破,她瞧王峙眉目英氣,回憶當日策馬放箭,英姿颯爽——他就像她家院子里開的花,這么好看為什么不賞? 她是愛花賞花的。 他不愿意?她有的是耐心和時間。 本該男子主動,裴愛卻主動近前,兩手緊緊握著團扇,遮住自己的面容,脆聲道:“夫君卻扇?!?/br> 等了半晌,并不見王峙過來,反而聽到王峙的聲音,他先告訴她原委,繼而又道,自己是被算計的。這門婚姻,他從未松口答應。 裴愛握著團扇的手在抖。 王峙柔聲同她商議:“女郎不該被我耽誤,可速歸去,再覓良緣?!?/br> 屋內寂靜半晌。 裴愛忽揚起頭,脖頸挺直:“進門第一夜,夫君就要將新婦休掉嗎?” 王峙確實是這樣想法,但不知怎地,裴女郎一說出口,頓時覺得這種作為十分無禮,過分傷人。 他陷入沉默。 裴愛繼續道:“進門第一日就被休,回去后建康城人人皆知,哪個郎君會再上門提親,我怎可能再覓良緣?” 她這么一說,王峙心中不忍,但又緩緩暗道:他是真不愿意娶。 一時兩難。 “我想了想,唯有一個辦法,既可成全夫君,亦能圓我?!?/br> 王峙聞言,抬眼注視裴愛,自她進門口,第一回 認真審視她:團扇背后,模糊面容,其它瞧不清楚,只一雙眼睛里的水光,在夕陽黃昏時最為明亮。 王峙問她:“什么辦法?” “以夫妻之名,行知己之實。一年為期,約滿各放歸去?!?div id=lineCorrec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