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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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安侯臉上笑意果然更深:“我一般不調.教人,誰能走到我身邊,全靠自己本事,在我身邊待不下去,就是能力不行,她們自己努力,從人堆里殺出來,反倒省了我挑選的事不是?” “侯爺不怕家中生亂?” “小朝大人還年輕,怕是不懂,”汾安侯眼神意味深長,“王座上的王只有一位,家里的兒子也沒必要太多,用不上,有一個有出息就行?!?/br> 朝慕云聽懂了,這汾安侯,是在家里養蠱啊。 第55章 不一樣的應激源 在自己家養蠱, 兒子多少不重要,誰有本事殺出來, 誰就是將來的繼承人;女人也不重要,只要基本條件過關,比如容貌過的去,識眼色懂收斂,憑自己本事爬位置,憑自己本事守位置,一切全不干涉。 那對下人, 身邊所有得用的人, 甚至官署里的屬下或同僚,是否也都是同樣的套路? 朝慕云看的出來,汾安侯對此并未覺得不妥, 甚至非常得意, 推崇這套所謂的‘無為而治’。 但這些事做出來并不容易, 家里也就算了, 他有爵位, 是家主,有絕對的壓制權, 往外走就不一定了, 如果不是沒有真本事, 官場上未必吃‘侯爺’這一套。 汾安侯能穩定發展這么多年,未有遇到特別大, 解決不了的難題,也是有本事在的。 朝慕云不動聲色:“侯爺忙碌, 本官不欲耽誤太久, 想問下侯爺昨日行程, 以及十六年前,兩位嫡子夭折事件的經過,破案所需,有打擾之處,還請侯爺見諒?!?/br> 汾安侯見對面大理寺官員雖年輕面嫩,卻未有太多銳氣鋒利,對他語重心長的指點沒有肯定或否定,似隱有思考,必須聊案件,不過是因職務所需…… 是個不錯的官場后生。 他便也不再太隨意,沉吟片刻,道:“當年之事,過去太久,好多已記不大清楚,那日前夜我好像同誰喝了大酒,宿醉未醒,即便管家來喚我,說夫人要生產了,兩位小少爺出意外沒了,我都只是腦子里聽見了,卻沒有辦法回應,直到夜間徹底清醒,才開始問查……我并不覺得我問查到的東西就是真相,家里這幾個女人都有什么本事,我心里清楚的很,兩個嫡子同一天夭折,我相當憤怒,既然呈現的結果是大湯氏謀嗣,那她就得死?!?/br> “至于昨晚——”汾安侯飲了口茶,姿態極為隨意,“下人的事,我沒必要關心,我作夜在外應酬,醉的有些厲害,被送回家時已是亥時?!?/br> 朝慕云話音微慢:“侯爺醉了?” 汾安侯笑了:“我知你會覺得有些微妙,兩次重要的時間點,我都飲醉了,但此事確系巧合,我若真想殺人,父殺子,主殺仆,難道還需要迂回掩蓋?” 朝慕云:“侯爺昨晚在哪里歇的?” 汾安侯:“小湯氏屋里?!?/br> “是她居處離的近,還是照顧的好?” “也是離得近,也是她擅照顧人,”汾安侯微微闔眸,“一個小門小戶的女人,沒點殷勤小意的本事,怎么入我的眼?” 朝慕云:“侯爺飲的那么醉,侯夫人可有擔心?” 汾安侯略點頭:“她自是要關心我的,去了一趟,見小湯氏伺候的好,留了幾句話,便離開了?!?/br> 朝慕云心道,恐怕不是留了幾句話這么簡單,這對妻妾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期間暗語爭鋒,必不會少。 “侯爺對冷念文之死,可有什么想法?” “冷念文,誰?那日園子里死的少年人?”汾安侯淡笑,“本侯此前不是說過了,一個不相關的外人而已,本侯每日事情繁多,未走到我面前的人,根本不會有印象,若不是他在本侯的小宴上死了,本侯都不會記得他的名字?!?/br> 朝慕云:“他身上有一塊白虎雙環玉佩,貴府表小姐章初晴身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侯爺可知曉?” “誰?章初晴,姓章……哦,我有個庶妹嫁了姓章的,不過這小姑娘不是走丟了?當爹的腦子也不清醒,好好一個家,硬生生給散了,”汾安侯一臉不贊同,指尖點著桌面,“白虎雙環玉佩……” 朝慕云:“說是當年老夫人賞的?!?/br> “哦,那應該是做給我兩個嫡子的,這兩個孩子沒福氣,雙雙夭折,便宜了外人?!?/br> 汾安侯端茶,視線時不時落在窗外:“……小朝大人年少有為,破案之事想必難不倒你,本侯尚有俗務處理,只怕不能招待太久,若有疑問,隨時可以過府相詢。本侯所到之處,都有下人跟隨,所有行程,你皆可問他們比對,本侯記得都不一定有他們清楚,你放心,本侯已吩咐下去,所有人等務必竭盡全力輔助大理寺破案,不得敷衍編謊,但有違背,即刻罰賣出府?!?/br> 朝慕云便起身:“如此,多謝侯爺?!?/br> 雙方告辭出來,走過長長廡廊時,朝慕云看到遠處徐徐走來的小吳氏和小湯氏,俱都是沖著汾安侯方向,隔著老遠,兩個人已經開始調整表情,或深情或癡怨的看過去,眼波流轉,我見由憐。 也是奇了,這一妻一妾明明是競爭,甚至不死不休的關系,卻每每一同出現,好像生怕落后半步,大好機會就被別人搶到了似的,非常默契。 這汾安侯府……真是有意思。 汾安侯要問口供,小吳氏和小湯氏自也不能漏過,先前勘查現場時,就有皂吏同時行動,核對她們的時間線,細節補充,朝慕云倒不必刻意多此一舉。 照這兩個女人的心眼,微表情的豐富和謊言程度,甄別起來極費力氣,不若案件了解更多時再下手。 再次盯過死者現場偵查,隨皂吏了解更多環境分布,時間線細節,過了午,朝慕云才離開汾安侯府。 一出來,就接到了小乞丐撞上來,送上的兩封信。 一封是厚九泓的,說這兩日追賊,事情有些麻煩,大概不會回來,叫他別擔心,案子的事他也會做,他一個人不夠,還有小弟們呢,所有事都能完成的,保準順順當當…… 一封是夜無垢送來的,大約是消息靈通,獲知到了汾安侯府柴方死亡的消息,給他送了新線索。不要覺得章夏清看起來腦子不好使,有點魔怔了,就覺得他是個廢物,有人證明,他最近兩個月行為有些不對勁,冷念文死前,似乎和他見過面,還有昨夜,他并不在章初晴身邊,天快亮了才回來。 這就有些意思了,若說沒尋到女兒之前,章夏清可能什么辦法都要想,都要試,可女兒已經尋到了,對他那么重要,他的珍視和后怕,甚至形成一種執念,他會有點不敢離開女兒半步,生怕因為這一點時間,女兒會再次遭遇不幸,被人擄走…… 這樣的人,是什么樣的原因,讓他離開女兒身邊,出去一趟? 將信紙收好,再次放開腦洞雜念,走向大理寺。 路上人來人往,在嘈雜的叫賣聲,各種百姓的煙火氣中,京城繁華可見一斑,可在這些繁華背后,又藏著什么呢? 路過某間店鋪門口,里頭的老板娘正在數落侄子,罵的那叫一個難聽,什么廢物沒用怎么不去死等等,在這市井街道里,像不和諧的音符。 “你家的事……” 華開濟一直跟在朝慕云身邊,這些天也了解到不少朝慕云的事,打幾架的情分讓他覺得彼此早已是不一般的朋友,想到了就說:“就你那個嫡母,她那般對你,你為什么不追究?” 做個官而已,要這么善良么?該算的賬總是要算??! 朝慕云神情淺淡,聲音也慢條斯理:“你如何以為,我沒有追究?” “可是你什么都沒做,厚九泓說你都快修成無欲無求,以德報怨的神仙了……” “那你以為,她那么大膽放肆的事都做了,為何一直不斬草除根,也一直未有到我面前,包括她兒子?” “這不是沒時間……” 華開濟拍了下自己腦門,怎會沒時間,哪里沒時間,只要想干事,什么時間都能擠出來,那個高氏是見朝慕云混的風生水起,平步青云,不敢過來惹了。 不但自己不敢惹,還壓著兒子不準亂動,朝慕云這邊過得越好,路走的越順,她就會越害怕,這賬早晚都是要算的,介時她的處境…… 朝慕云:“我父親一個月前,已經在外地公差后歸來?!?/br> 華開濟:“但你好像也沒見?” 朝慕云:“以后也不會見?!?/br> 拜高氏所賜,他失去了健康,但本來這條命也是多來的,他又有自身堅持,不會做那些謀人性命的臟事,所有算賬回擊,左不過是想讓她過得不太好,痛苦驚懼。 那里對他而言根本不是家,父親也不是父親,但父親的權威被挑戰,一定要有個發泄口,這個口子在哪里呢?隨時在恐懼擔心中度過,日子又怎會順心舒適? 他完全不擔心這對夫妻關系,是必然會消磨折磨的,如果瞧著不夠了,心情不好時,他隨時可以想辦法去添把火,但親自去料理折磨人…… 給他們臉呢。 大理寺上下這么多案子,他哪里有空? 朝慕云沒叫馬車,一路上走回大理寺,也是想趁機捋一捋腦中思路,不想路還未行至一半,就被一輛馬車攔住了。 馬車很熟悉。 在大理寺任職這么久,頂頭上司雖然不常出現,但馬車還是認得的,朝慕云避至路邊,在馬車車簾在內掀開時,拱手行禮:“聞大人?!?/br> 車簾掀開,現出一個臉,年過花甲,滿頭白發,精神矍鑠,雙目如鷹,正是大理寺卿,聞人長。 聞人長抬手讓他免禮,微笑姿態親和:“在查案?” 朝慕云頜首:“是?!?/br> 聞人長:“案子有些難辦?” “都會克服?!背皆铺ы?,“本案必破?!?/br> 聞人長臉上笑意更深:“年輕人有沖勁,非常好,大允未來全要靠你們啊?!?/br> 朝慕云微頜首。 “你這孩子……”聞人長聲音微緩,“這次的案子,稍微有些復雜,我能提點你的不多,只是辦案往前沖的時候,需得注意背后安全,也要角度方法,有些東西要用心看,腳下的路才能走的更順。 ” 朝慕云知道,這是大人在提點他。 聞人長點到為止,似乎身體有些不好,咳嗽兩聲,就放下了車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人的棋局決勝……未必就在此刻?!?/br> 車簾微蕩,馬車重新啟動,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踩出令人舒適,又意味深長的節奏。 華開濟沒聽懂:“聞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看起來像是提點,又像是在施予壓力,當官的肚子里全都在彎彎繞,一句話都不老老實實說明白! 朝慕云若有所思:“大人在提點我,切莫著急,遇事也莫慌亂,注意自身安全?!?/br> 但有幾個字,似乎在暗示他什么……時機么? 今天似乎有點偶遇緣分在身上,朝慕云不僅遇到了大理寺卿的馬車,拐到街巷拐角,人煙寥落的地方時,遠處似乎又有一個人熟人。 紫色紗袍,金色面具,雖離的很遠,但朝慕云不可能看錯,不是夜無垢是誰? 夜無垢并非一人在那里,他對面還站了個男人,中年男人,遠看已過不惑之年,但站姿昂首挺胸,右手負在背后,很有一種威重的侵略感,偏又似乎臉上帶笑,像個笑面虎,看起來氣勢不凡。 巷道遠離人群,似乎更方便了他們發揮,二人身后各有護衛長隨,遠遠呈拱衛姿態,氛圍對峙,分庭抗禮,雙方似乎都沒什么善意。 朝慕云在腦子里過了下京城輿圖,這附近,似乎是漕幫店鋪盤口的聚集之地,所以與夜無垢這個客幫幫派鴟吻對峙的,應該是主幫念京幫了? 那夜無垢面前這個人,莫非是一直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念京幫幫主,康岳? 小巷路口再偏僻,這也是白天,偶爾會有路人經過的,照漕幫行事風格,基本沒在意過,可這一次路過的人不同。 朝慕云眼力不及武者,都能迅速判斷形勢,對峙雙方怎會看不到他? 于是很快,主幫有人離開隊伍,看似悄悄,實則光明正大的,帶著騰騰殺機潛了過來。 朝慕云沒看到主幫幫主康岳有沒有下命令,也沒擔心,今天他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貼身護衛。 “嘖——” 貼身護衛華開濟已經開始活動手腳了,雙眼冒著興奮的光:“主將退后,前鋒突擊,就這點軍情,還不夠我消遣的呢,大人您瞧好吧!” 小將軍跟個熊孩子似的,一邊嫌棄,一邊興奮地沖了上去。 遠處夜無垢往這邊看了一眼,但并沒有過來,也無任何神色表露。 朝慕云不要太懂,今日形勢和夜黑風高那一晚,何其相似? 同樣的處境,同樣的威脅,想必那主幫幫主康岳笑面虎一樣不動聲色,干的其實是和當晚蒙面偷襲幫眾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