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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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將軍年二十二,早過了招貓斗狗的年紀,普通人都會變的穩重起來,偏他不,他是戍守邊關華老將軍的熊孫子,從小就過分活潑,天賦不錯,少年時就戰績亮眼,是大允受封年紀最小的將軍,好用是真好用,但凡外敵入侵,派他出去,必是勝仗。 可以這么說,以大允接連兩代帝王的造作,國家能保下來幾乎是個奇跡,華家有巨大功勞,若非幾代戰將撐著,光是外敵就夠大允吃一壺的了。 總之這位華小將軍厲害是厲害,戰功也是實實在在的,可沒戰事時,皮也是真的皮。 比如最近兩個月,邊關無有戰事,華老將軍實在受不了這熊孫子,打改不了,罵了也不聽,干脆把人趕回京城,讓家中女眷好生管教,這孫子不吃硬的一套,來點軟磨工夫,許就有用呢? 結果沒用,他小的時候就沒用,現在長大了,更是不行,擔心家中長輩吃不住,興致來時,華開濟甚至幾天幾夜不著家,就在外面造作,脾氣被人惹起來,和人打架也是常事。 可京城不是軍營,打架可不叫切磋,苦主較真,你就是犯了法,得接受懲罰。 這種街巷市井小事,沒犯到人命,刑部不管,京兆尹又頭疼,師爺曲才英多有才啊,一推二推,就給推到了大理寺,這位化小將軍,時不時就得到大理寺蹲兩天牢房。 次數多了華開濟自己都懂了,打完架,看到大理寺皂吏,一點都不反抗,乖乖的任人帶走,但他又憋不住,只幾天也受不了,長長睡一覺后無聊,就琢磨著越獄。 他犯的事不算大,越獄……也不能算嚴重,但違了法就得抓啊,于是來來去去反反復復,皂吏們被折騰的疲了,總這樣也不是個事,下面朝上反應,李淮搞不定,就來找了朝慕云。 朝慕云也干脆,調來了華開濟所有卷宗資料,全部翻看過后,去牢里和人聊了一次,情況就變了。 之前這位熊將軍還在外頭禍禍人,現在只禍禍他們大理寺了!他也不是乖了,不越獄了,而是招式推陳出新,越來越刁鉆,但凡意動,必讓大理寺守衛發現,發現了又解決不了,抓不住他,他就把整個大理寺鬧一遍,不殺人,不揍人,不偷東西,就是趁著晚上所有人都休息時,把東邊的東西搬到西邊,把西邊的東西搬到南邊,要不就藏起來,總之,就是叫所有人不消停! 李淮現在每天上官署點卯都提心吊膽,生怕這位祖宗又開始玩,他們光收拾東西就要小半天,還有那么多活兒要干,晚上指定要加班加點,不得休息! “我不管,反正你官大,這是你的事,你要是再懈怠敷衍,我就不走了!” 朝慕云相當淡定:“不走便不走?!?/br> 這駕勢,看的李淮直接愣住,咋的,我走不走你不關心,反正你到點會走是吧?就沒見過這么不會籠絡下屬的上官! “我就跟著你!”李淮差點拍桌子,“你在哪我去哪兒,你回家睡覺我就歇你腳踏上!這事你要不管,大理寺上下也干不了別的,都回家陪媳婦算了!” 朝慕云沒說話。 李淮著急:“你前兩回捉住他,他就對你有濃厚興趣,故意不跑,就是想見你呢,你倒是說句話??!” 朝慕云心下算了算:“我一共捉了他幾次?” “四回?”李淮也掰手指頭數,“不,五回了!” “小半個月,”朝慕云起身,“也是時候了?!?/br> 李淮:“你干什么去?” “不想夜里看到腳踏上的胖鬼——”朝慕云背著手,慢悠悠往外走,“自然得去收拾熊孩子?!?/br> 朝慕云并沒有直接走到華開濟所在地點,而是去校場看了看,點了正在cao練的皂吏,一共九人,低言幾句后,再一起去往這位小將軍造作的閣樓。 華開濟聽到動靜,眼睛立刻就亮了,抄起一把長刀就沖了出來—— 理所當然的,遇到了朝慕云派出的三人小隊。 先遣就三人,站位游走,是個大大的三角形,其中一人在前主攻,著軟甲,執刀,輕裝上陣,后面兩人一用弓箭,總是站于掩體外,拉弓遠射,這個遠射目的隨戰勢隨機,可以是為主攻者補刀,可是為隊友掩護,也可以在目標未設防,暴露充分時,抓住時機攻擊。 此二人始終站位相隔,距離固定,從不靠近,亦不會離開太遠。 而最后一人,負重略多,基本不參與攻擊,進行全場游走,戰局優勢時,進行視線sao擾,隊友需要時,對其需要之物進行補給,他是最為靈活之人,可能有時在前,有時在后,站位任務不一而同。 這三個人都是大理寺最普通的皂吏,工夫肯定有一點,但絕對談不上精妙,只是彼此之間工作配合很久,有很高的熟悉默契度,加之朝慕云特意強調的戰術規則,分明每個人都差華開濟太遠,華開濟卻短短時間內并不能戰勝三人! “哇哇這是什么有趣有趣!” 華開濟越打越興奮,眼看著三人不敵,朝慕云手一揮,又上三人,仍然是一模一樣的三人小隊,同樣的組陣模式。 華開濟就覺得阻滯多了,雖然還能玩,卻已有些難以使力。 這簡直不可思議,要知道在華家軍中,不說以一敵百,他一個打十個完全不是問題,速度還很快,還都是cao練有素的士兵,就大理寺皂吏這點三腳貓的功夫,竟然能留住他這么久! 朝慕云負手站在廊下,手再一揮,又是一個三人小隊,仍然是同樣模式。 三人小隊彼此默契,攻擊華開濟時似強炸一個點,組到一起也沒有打架,因目標戰術過于明確,直接形成了個戰斗群,華開濟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別說玩了,他感覺這些人能把他留??! 這只是九個人,如果更多人呢?如果是一支軍隊呢? 以三人成團,成為小隊基礎,分開可以各做炸點,突破敵方防線,整合可為優質戰隊,以點成面,強襲對方核心! 一場架打到最后,皂吏們自然不能把華開濟怎么樣,但華開濟的確沒有突破重圍,從這群他認為只有匹夫之力的皂吏包圍下出去。 直到朝慕云抬手,皂吏們散開,這場架才停下。 華開濟額角起汗,微微喘息,看向朝慕云的眼神亮極了:“你果然有本事!我打仗無數,什么鶴翼陣長蛇陣方圓陣,沒我不會用的,這個真是新鮮,三人一組,可單可拼,這叫什么戰術,怎么做到的?” 見朝慕云不說話,只慢條斯理搖扇子,他更急了:“這玉骨扇是好看,但你好像也沒那么熱,汗都沒出一滴,你折騰它干什么,快說說說說說,到底是什么?” “三三制?!背皆圃捯艟従?,“如你所見,可做點,可做面,也可與其它戰術相合而用,你若不服,可繼續跑,看我抓不抓得到,不過——” 他停了下,微笑:“我這人身體不好,脾氣也怪,若讓我心煩累到,余下之事,便不怎么好談了?!?/br> 華開濟自牢里第一眼看到這個病秧子,就感覺他很特別,跑了這幾回,果然,這病秧子總是有法子治他,且每回拿出來的東西都不一樣! 這樣的人何故在大理寺蹉跎,該入他華家軍做軍師,積不世戰功,留青史之名! “我不是要逃,是想學啊,你又不是不知道?!?/br> 華開濟起初多有挑釁,幾次交手下來,也算摸到了點病秧子脾性,這人還真沒撒謊,不能真惹到,否則以后……就沒有以后了。 前方所有準備工作,都為這一刻,朝慕云淺淺勾唇,魚,已經上鉤:“我的本事,從不會教不規矩的人?!?/br> “我怎么不規矩了?”華開濟著急,甚至開始拍胸口,把祖父端出來嚇人,“我是根正苗紅的華家軍,家訓保家衛國,不傷我大允百姓,也不讓任何人傷我大允百姓一根毫毛的!” 朝慕云淡淡瞥他一眼:“嗯?” 華開濟皺了皺鼻子:“行吧,大不了我在外頭不胡鬧了?!?/br> 朝慕云沒說話。 “這還不夠?”華開濟皺眉,“那你說,怎么才有規矩,怎么你才能教我?” 朝慕云拳抵唇前,清咳了聲:“我的身體,你也看到了,出行需要護衛,辦案需要皂吏,大理寺人手不足?!?/br> 華開濟:“你讓我當你護衛?” 朝慕云:“半年后,我可教你?!?/br> 華開濟瞇了眼:“你想坑我……” 他可不是沒腦子的武夫,打勝仗靠的可不是蠻力,這他娘的必定是陷阱??! 朝慕云仍然淡淡:“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覺得有真本事者,藏又能藏得住多少呢?” 對啊,能沾染多少顏色,全看別人悟性! 華開濟腦中轉的飛快。他非常篤定,這病秧子是在坑他,就是想白饒一個護衛,可這個挑戰于他而且有些刺激,這個激將法他偏偏有點吃,這病秧子好像并不信他本事,好啊,我就學給你看!到時候把你掏空了,你可別哭! 他甚至已經開始想象,他學成之后大殺四方,逼的病秧子屢屢敗退,跪地求饒的樣子…… “行,你等著!我回家說一聲就來!” 華小將軍旋風一樣沖進大理寺,又旋風一樣離開。 李淮看的嘆為觀止。 他還道病秧子前番什么都不干,就是觀察華開濟,偶爾聊兩句,然后不聲不響的點了幾個皂吏,也沒大動作,就是說好了方向,讓他們自己cao練,他還以為是想防的更嚴實,沒想到是在釣魚! 在對方的興趣點上見縫插針,這是本事,怎么知道對方的興趣點,篤定這個一定有用,更是本事! 他一邊心中給朝慕云伸大拇指,一邊又憋不住壞:“你不是有了厚九泓了?再找個護衛,別人不得翻天?” 哪知朝慕云仍然老神在在:“多多益善么?!?/br> 其實是兩個人的事并不沖突,厚九泓門房當的挺好,就是對發財有種莫名其妙的執著,總是不怎么著家,他盯著點,這人也不容易犯錯,有案子來時,人可以用,債務關系也可以‘坑’,但護衛就算了,就這值班時間,都談不上。 朝慕云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那么需要護衛,可華開濟的特點,好像別的也做不了,反而會引發別的矛盾。 “日喲——” 這邊李淮接到下面人急報,氣的直接飆了臟話:“都是群不敢惹事兒的孫子!” 朝慕云一看他表情不對:“怎么了?” 李淮:“外頭死了個人!” 朝慕云抬眉,如果只是單純死了個人,對方不可能這么急躁,大理寺辦的案子還少么?遂—— “與我們有關?” “招提寺那個案子還記得么,黃氏的兒子,死了!” 李淮氣的胸口憋悶,人剛死,信就報到了大理寺,別人的理由不要太好找,說什么大理寺之前就辦過人生母的案子,想必對內情更為知曉,別人理還費工夫,不如一事不煩二主。 話說的再漂亮,李淮也知道,曲才英能是什么好東西,這就是故意的,聯合他人互相推諉,別人不想干,推到了大理寺! 朝慕云倒是不計較,肅容道:“尸體如今何處?” 李淮:“汾安侯府?!?/br> 朝慕云即刻轉身:“走,去看看?!?/br> 在過去的路上,李淮被別的事耽擱,朝慕云只能獨自前行,經由皂吏敘述,了解到了大概情況。 自黃氏母女死在招提寺,冷家就愁云慘淡,還被人說今年年景不好,觸了風水霉頭,家主,也就是黃氏丈夫正好借妻亡休假,帶著小妾子女回了老家祖宅,試圖躲過這一年的霉運,獨獨沒有帶冷念文。 雖冷念文是嫡子,但他也是黃氏所出,黃氏都死了,冷家要躲災,黃氏生的兒子怎么好一回帶回去不是?反正京城也有老仆在,出不了事。 冷念文今年十四歲,虛歲十五,尋常人家都開始要準備慢慢議親了,在這個時代算不上孩子,但因黃氏溺愛,他從性格來說,其實并沒有長大,時逢家中巨變,從人前有些驕傲,變得沉默寡言,甚至近來有些行蹤不明。 黃氏生前手腕不錯,也算有幾個好友,時機若恰巧,會幫扶這少年一二,比如汾安侯府的侯夫人吳氏。 昨日汾安侯府在自家園子里,辦了個小型花宴,因天氣炎熱,小玩了把曲水流觴,客人不少。若黃氏還活著,這種場合,侯夫人必會請她,但她死了,不可能列席,侯府不能讓人外人覺得待人涼薄,遂請了黃氏兒子,冷念文予席。 請是請了,但對方一個少年人,又不能撐家,又不能理事,還不能搞夫人們之間的交流,到不到場,招不招待其實都無關緊要,侯府的人并不關心……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侯府管家柴方一路陪朝慕云往里走,一邊介紹大概情況,一邊說侯府難處,“這客人多了,咱們也招呼不過來,哪能個個盯著?如今出了事,家中見責,小人斷不敢隱瞞,大人有何要問,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朝慕云隨著他引領,來到了西邊院落的廂房:“這里鮮有人來?” 柴方肅容:“是,這里是侯府買的園子,平時用不著,只著人看管,需要辦大一點宴席時,地方夠大,花卉盆景什么的也好擺設添氣氛,就會安排到這里,西邊這一排都是專門招待客人的廂房,若有人醉了酒,一時挪動不了,便會請到此處休息,下人們怎么伺候招待都有習慣了,冷念文昨日也的確飲了酒,一直沒見到他,下人們也沒覺得奇怪,不敢打擾,直到今日過了午,仍然不見人,這才上前敲門,發現人都涼了……” 如今廂房門是開的,朝慕云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尸體。 尸體身上沒有明顯外傷,沒有血跡,唇色和指甲上青紫顏色很深,是明顯的發紺表現,又是中毒? 再仔細看尸體四肢,衣服稍稍有些亂,襟口沒在本來應該的位置,身上沒有抵抗或自衛造成的傷痕,只指甲內側有臟污,像是……淺綠色汁水,混著些許泥土,這顯然不是這個房間里有的。 這個房間非常干凈,沒什么生活氣息,看得出來常年空著,桌上只放了套茶具,茶都沒泡,何來綠色汁水和泥土? 所以這里,并非第一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