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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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慕云沉吟片刻:“婚事?” “沒錯,就是這個!” 厚九泓拍桌子:“就是因為婚嫁大事,這晉薇當年分明有了心上人,俞氏卻不允,硬生生的把一對鴛鴦拆散了,非要送她嫁去史家,結兩姓之好!” 朝慕云沉吟:“晉家無家主,所有事,全由主母俞氏做主?!?/br> 厚九泓:“可不怎的?這要換了別人家,家族人多,得要考慮周詳,上頭長輩老爺們發話,小輩兒女不敢不聽,可晉家人口簡單,沒這么多忌諱,俞氏自己是個寡婦,撫養一雙兒女長大不容易,全京城人都知道,她對兒女疼愛有加,幾乎是要什么給什么,那晉薇有了心上人,心里能沒準備預期?她必然以為她娘為了她好,定會遂她心意,因為這些年都是這樣,結果壞菜了,根本不行,俞氏嚴詞反對,就俞氏那手段,軟磨硬泡加禁足提防,愣是送她上了去史家的花轎!結果好了,她丈夫早亡,現在也成了個寡婦,想好好過日子都不行,換誰誰能高興的起來?” 朝慕云若有所思,靜了片刻,問:“晉薇的心上人,是江項禹?” 厚九泓驚訝:“你怎么知道?” 他甚至看了看周圍,是誰比他早一步說了! 人當然是沒有的,病秧子是自己猜到了! 朝慕云倒也不是那么神,什么都能料到,主要是這個古代環境,對女子身份束縛太多,未出嫁的閨閣女子,平時能接觸到的人有限,無非是自家表親,來往多的通家之好??蓵x家人口簡單,又是寡婦持家,與外來往自會避諱,少有走動,但江家不一樣,江蓮與晉千易青梅竹馬,親事定的很早,兩邊姻親,晉薇和江項禹會有見面很正常。 雙方已經有姻親關系,晉家要娶江家的女兒,再把自家女兒嫁過去是怎么回事?除姻親關系重疊,不能帶來任何增益外,還有換親嫌疑,只有山里特別窮的百姓家,才會做這樣的事。 按理說,俞氏反對這門親事,再正常不過。 可晉薇為何陷得這么深?她難道不懂這個道理? 不過此前靈堂表現,他倒是懂了。 晉薇代史家敬香,靈前神情哀傷,或許不是沖著死者,而是地上跪著叩謝的孝子江項禹。 “江項禹和晉薇是兩情相悅?”朝慕云問,“他如今已過不惑之年,仍然未有成親,可是對晉薇仍有念想?他膝下有個兒子,母不詳,誰生的,晉薇么?” “要不說還是你腦子轉的快,又問到點上了!” 厚九泓眉眼飛舞,更加八卦:“聽說——那什么,我只是聽說啊,這兩個人曾有私會,情深如許,外頭所有人都在傳,但沒有一個人真正看到過,這晉薇,人家是寡婦么,深居簡出的,平時別說不出門,連住的那院子都少出,是否有過孕事,著實打探不出……” 這要是聊天吹牛,多少他都能說,但官府辦案講的是證據,他現在只有這一張嘴,什么證據都沒有,就有點虛。 朝慕云沉吟片刻,道:“那就去找真正知道的人?!?/br> “真正知道……那得是年紀大的老人?” 厚九泓撓頭:“這都過去了多少年,幾家的下人該發賣的發賣,該換的換,早都不知換了幾茬,長輩們,除了死的這兩個,活著的,你看哪個不是人精,我去問,別人就會告訴我?” 朝慕云端茶:“那是你的問題?!?/br> “你還訛上我了是吧!” “我可為你提供方向——” 朝慕云垂眸,視線滑過杯盞里茶葉沉?。骸澳昙o大,距離足夠近的長者,不一定只有長輩,或者下人,還有師者,友者,忘年交……” 性格通透,見慣世情之人,甚至不需要距離那么近,不需要當事人傾吐心聲,就能了解,甚至給予安慰。 第36章 我想送花,給一個人 別人在忙碌找東西的時候, 朝慕云也沒閑著,對著書案上用紙筆勾畫出來的嫌疑人信息,試圖整理這里面更多的仇恨關系。 而今看來, 似乎女人們之間的關系更加微妙, 可不管婆媳還是母女,有恨的方向都在彼此之間, 并沒有帶上兩個死者, 如若她們對死者有殺機, 這點有些不太夠。 而兩個死者之間,先后死亡時間差一個月,根本不可能是彼此算計, 那還有什么別的疑點么? 鹽路, 仕途…… 男人們對利益榮耀的追求, 似乎更加具有渴望,江項禹和顧千易, 在這個案子里,扮演的是什么身份? 朝慕云想起江項禹在靈堂前不怎么走心的哭,他對父親是否存在恨意?一直養在老家住宅,少年時才被接回來,時間上與江家火災, 多人罹難對的上, 他是不是那種家族中不太受重視的小透明, 無有長輩關愛,野草一般長大, 若家中沒有意外, 他或許會在老宅度過平平淡淡的一生, 忽逢意外, 家主沒辦法,才接了他過來? 這種孩子要么很渴望長輩關愛,會別扭,但也會慢慢擔起那份責任;要么,心中充斥著大量不滿和不甘,最憎恨的就是親生父親,因為‘我本來可以有’。 可這種仇恨,殺機不會太緊迫,如果是他,為什么一定要讓江元冬這么死,死在清明,又為什么殺了史明智?他對鹽道……是否有野心? 至于晉千易,目前看來,比所有嫌疑人都游離,對死者而言的動機更少,幾乎看不見,他現在就是個散官,閑差,不管名利地位,還是仕途收益,都少的可憐。 但現在,正是升遷季。 從鞏直的調任速度看,只要順利,還是很快的,機會難得,更不能隨意失去,晉千易會不會想拼一把?如果想努力,會朝什么方向呢? 不比別人家族強橫,晉千易父親早亡,族人幫不上,只有一個寡母維持門庭,名聲倒是不錯,絕佳人脈有限,他要努力,最先想到的方向一定是姻親助力,而兩個死者,正好都是姻親。 若他有殺機,會不會是,兩邊都不看好他,不幫他? 家中掛白,江蓮前腳哭完靈,傷心欲絕,后腳轉去父親書房找東西,經由黑衣人挾持一事,朝慕云看得很清楚,江蓮要找的東西為鹽引,那就絕對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丈夫。 加之被挾持者俞氏現場的表現,話里的綿里藏針不提,只說大部分的言語傾向,其實也是在護著晉千易,她同樣在幫助兒子。 這對婆媳看起來很融洽,婆婆講道理,媳婦更溫柔,像是那種你對我好,我對你更好的類型,可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候,同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她們平時真就沒有任何矛盾么? 人都是有私欲的,朝慕云不信她們可以可以這樣完美。 晉千易是這個家里的最終贏家。他看起來兩個都很在乎,孝順寡母,寡母為天,愛妻憐妻,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二人有險時,他并未真正解決,而是利用話術,逼迫兩個女人‘自行討論’,為他解決…… 他真像他看起來那般若寡斷么? 朝慕云將自己的思考方向和問題,一一列在紙側。 案件初期,隨著信息的獲知,這些思考和問題必然大量增加,等他一一解決,慢慢減少,到最后一個的時候……兇手是誰,就不難判斷了。 他在窗前坐了很久,飯都是讓人送到桌子上吃的。 皂吏們得到的新消息絡繹不絕,他適時翻看歸類,產生新的問題和方向,之后,他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花箋,隱有淡香。 看這浮夸的風格,就知道是誰送的。 打開果然,是那漕幫男人送來的信,說是地方找到了! 朝慕云登時起身,一點沒耽誤,帶了幾個人,即刻離開大理寺。 漕幫之人皆熟水性,尤其常年走船,經驗豐富的人,很能對水流方向速度心中有估算,包括氣候風向。信中提及,經大概估算,兩個死者小船入水之地非常接近,已圈出大概范圍,稍稍有些遠,在京郊,附近大多是私家擁有的矮山或莊子,平時少有人往。 朝慕云很快到了地方,隨行皂吏也很快散開,四下尋找看有沒有可疑痕跡存在。 這是一處極為開闊的地勢,有山溪下來,在平地聚集成河,河道不算寬,支流卻很多,他仔細看了看,大船肯定是不能走,小舟卻能駕,除了幾個很細的支流,幾處方位似乎都可以。 從山腰到山腳,圈出了幾個莊子,大概都是富貴人家所有,彼此禮貌的保持距離,中間相隔地帶野草叢生,未有人為打理痕跡,可見疏遠,互不打擾。 “大人,問到了,東邊的莊子是晉微陪嫁,西邊的園子是江項禹的花房?!?/br> 莊子不小,跨了一大片山腰,花房更大,擠的周遭別的莊子都快放不下了,rou眼可見的繁盛。 疑似死者死亡之地,兩個嫌疑人的巨大私有空間……這就有趣了。 朝慕云和皂吏們一起尋找,一個月前的痕跡很難,又是風又是雨的,就算有作案殘留,也早已遭到破壞,難以辨認,近幾日的…… 順著河邊尋了很久,也沒有太多收獲,只沿途找到了一些蔫了的白菊花花瓣。 如此,方向肯定是正確的,但兇手未必就是在這個河邊動的手,船隨河蕩,時有風來,船上白菊花花瓣隨風飄落,吹到岸邊也很正常。 兇手要做成這件事,除了殺人之外,還需要一個地方妝點船身,必定需要遮掩,不被人看到,怎么想,這個莊子或花房,都是最可疑的兩處空間。 “走,去看看?!?/br> 晉薇的莊子距離近一些,自然先做拜訪,里面主人未在,只有下人。 皂吏們即刻進行走訪問詢,下人們見官,也不敢欺瞞,俱都很配合,說這個莊子原本是晉家的,因土壤濕潤空氣好,栽種花草很容易,多年前夫人俞氏經常帶兒女們過來小住,之后給了女兒晉薇做陪嫁,就空閑了許多,但每隔五到七日,晉薇的夫家,史家下人都會過來取換一批新鮮花卉,用來妝點屋子。 被問到一個月前和近幾日的時間,可有主人家,或外人來過,下人們均謹慎搖頭表示不知。言道這是官府問話,必須得慎重,若別人來問,他們許會直接答來或沒來,但這個來或沒來,他們指的都是馬車,至于車里到底是誰,他們并沒有看到。 每次府里的馬車來,都是直接停到主人院落,下人們看到車,就按習慣去收拾整理新鮮度不錯的花卉就好,搬上車后,馬車什么時候走也不用管,顧自做自己的事就好。 晉薇如果有事,會召人見,也不會刻意清場,避諱被人看到,但她是寡婦,日常很注意大防,下人們也都習慣了,沒誰非要去確定馬車里是不是她本人,還是她派過來的丫鬟嬤嬤。 被皂吏問及晉家人是否自晉薇嫁后就再沒來過,下人答不是,畢竟是原主,晉史兩家又有姻親關系,俞氏有時過來要幾枝花,莊子上也不可能不給,但同樣的,俞氏也是寡婦,這行蹤露面么,也是多有忌諱,下人們表示,只看到過晉家的馬車,不確定里面坐的是誰。 再問齊氏會不會來,答案就很肯定了,她是晉薇婆母,如今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雖然婆婆不會插手兒媳婦的產業,只偶爾過來喝個花茶,擇幾枝花供佛,她前幾日就來過…… 朝慕云走到了主人院子,晉薇的房間。 她出門不是那么隨意和方便,也很少在這里小住,這個房間氣氛有些冷清,被褥看得出來很久沒用過,但里面仍然有主人的痕跡性格。 房間多寶閣里擺著很多花瓶,器型大小不一,有圓潤梅瓶,也有頸長的美人瓶,有高的,有矮的,適應各種插花造型,每一個都被擦的很干凈,潤潤有光,顯然晉薇很喜歡插花。 南窗下長案特別光滑,底下配著的椅子也是,是那種經常使用,打磨出來的滑潤感,很顯然,主人經常坐在這里,插剪花侍。 她喜歡陽光,喜歡坐在這里,那珍愛的東西便該也在附近…… 朝慕云看到案幾邊的柜子,打開,里面有好幾個用來收納的匣子,放的是一些精巧的小玩意,比如泥塑的娃娃,竹編的小動物,手工攢的珠花,很多東西具有年代感,看起來放了很久,觀圓潤偏可愛的造型便能知道,應該是晉薇幼年時的東西。 童年的東西保存的這么好……她應該很懷念那段時光。 仔細看,這些東西其實風格也不一樣,有些色調樸素,只器形精巧,百看不厭,有些則顏色艷麗,明顯是當年時興物件,前者多,后者少,可見前者才是晉薇真正喜歡的風格,后者……這個年紀,心智未開,不可能有什么心上人,長輩們送的東西如果不喜歡,不可能這么珍藏,那就是閨蜜? 皂吏送回來的消息里,晉薇和江蓮年紀相仿,兩家又有姻親關系,時常在一起玩耍。 現代有閨蜜,古時有手帕交,女孩子的友誼總是會伴隨著細膩情感,所謂手帕交,也并非是互相交換手帕,而是到對方家里做客時,一定會隨手帶些小禮物,美好的友誼,往往從互相分享開始展開,來往的多了,自然不必次次貴重,隨性相處即可。 不管現在如何,是否物是人非,相聚不易,晉薇仍然是珍視當年這段感情的。 所有東西里,只有一樣非常突兀,是一方素帕。 說是素帕,更像絹帛,像是刻意裁下來的小幅絲織料子,僅以針線做了收邊,上無繡樣,也無邊痕,樸素的讓人不覺得這是個帕子。 不像女人之物,也不像男人之物,甚至周身沒有任何特點,晉薇為什么會珍藏…… 等等。 朝慕云突然想到一件事,古人多委婉含蓄,寄情一事尤是,花樣繁多,他記得有樣東西,叫‘尺素’——時傳尺素,以寄相思。 再看這塊素絹,明顯就不是小孩子的玩物,哪怕到了現在也光澤如新,是上好的綢緞料子,就算有年頭,也絕不和這些幼年之物相仿。 尺素以單獨的匣子裝著,看樣子封存很久,并不經常被打開。 它被埋葬了。 但不管如今日子如何,晉薇對這個人,仍然是懷念的,對方在她生命中的身影,并不能被抹掉。 這間屋子看起來,好像是主人的特殊收藏室,有些東西不好在居住在家里放,有些時光不適合在家里懷念,她便時常來此。有珍藏的東西,那會不會有厭惡的東西? 朝慕云繼續在屋中尋找,在北墻架子上,發現了積有灰塵,一看就不怎么符合房間審美的丑匣子,觀上面痕跡,被打開的次數也非常少。 打開后發現,里面是一枚荷包,拳頭大小,顏色深暗,繡著五蝠如意紋,不管從顏色樣式,還是氣質表現,這都應該是個男人的東西,而且,是個老男人。 荷包被刀剪戳過,破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