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15節
書迷正在閱讀:高級妓女、穿越到神獸老公們身邊(劇情h)、合歡宗掌教日常、即性(NPH)、yin欲之巔(高H,短篇rou文合集)、女兒sao(NP H )、馴狼記、綁定吃瓜系統的我攻略了大反派、靈泉空間:喪夫后我只想種田養崽、女匪琉璃
第16章 用完就扔人干事? 方才發生的一切,朝慕云當然看到了。 厚九泓揚著下巴,雙手后捋,自以為帥氣的撫了撫發鬢:“怎樣,我表演的是不是特別好,咱們少爺該有收獲了?” 朝慕云:…… 算了。 他撩了撩眼皮,暫且放厚九泓一馬:“他們之間的距離感,有些奇怪?!?/br> “距離感?” “三人間不管有無互動,說沒說話,說了多少,客不客套,禮不禮貌,距離感始終相似?!?/br> “……這有問題?” “人與人之間的社交距離,投射著熟悉和信任程度,”朝慕云若有所思,“樊正達與奇永年并不親近,距離感和你與他們三人相似,略遠,但是薛談和樊正達,薛談和奇永年,距離感都略近?!?/br> 厚九泓懂了:“薛談分別與這兩個人很熟?” “這個熟悉程度,并不似尋常友人言笑晏晏,勾肩搭背,和諧自然,有一種不甚圓融的滯澀感,潛意識的表情和小動作里有謹慎或者提防,他們可能平時來往并不密切,只在類似環境,或者在這樁命案里,陣線一致……” 陣線一致! 朝慕云忽然頓住,想通了一個問題,眸底墨色流轉,似綻華彩:“你有沒有覺得,他們不像朋友,更像同盟?” 厚九泓恍了下神。 兩日朝夕相處,他當然知道病秧子弱歸弱,長得還是很好看的,眉飛入鬢,俊目薄唇,看人時眼神很深,有時溫柔極了,有時疏遠極了,像夜里落在靜湖的皎月,你看得到,覺得很美,感覺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但一伸手,你就會發現它其實掛在天邊,疏離淡漠,遙不可及。 這位少爺身上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神秘感,但凡醒著,絕對腰直肩平,如竹如松,絕不歪折,像書中寫的君子,想算計人時,損招連出,一肚子壞水,大大方方,不怕別人知曉,還小氣,惹毛了當場就報復回去,這張臉,這過于蒼白的皮膚和過于淡的唇色,讓多少人忽略了——他病,但不弱。 厚九泓被對面光芒照耀到,怔了怔,才回神,清咳一聲:“這……怎么說?薛談和樊正達奇永年,分別是同盟?” 朝慕云已經仔細回想,緩緩分析:“我之前就有些奇怪,上山路上,薛談與樊正達同行,路滑難走,他們并不說話,懶得互相攙扶,都顧自走自己的路,直到發生意外,薛談沒踩穩,樊正達不得不扶一把——” “薛談未有道謝,反倒調侃樊正達欠他一頓酒,樊正達明顯不愿意,話音暗意‘我窮,你恐怕瞧不上’,薛談的表達,于我而言,像是以開玩笑方式,遮蓋下的‘勒索’,樊正達不愿,卻不敢不從,二人相處中的權利關系,地位落差,固然有性格原因,但也不能排除其它?!?/br> “薛談和奇永年,他們對彼此的喜好習慣并不知曉,比如方才,你用言語譏諷的方式,試探他們是不是朋友,薛談說奇永年衣只著素色,茶只飲清茗,奇永年承認了,但你有沒有發現,奇永年院子里,晾著未干完的濕衣,顏色蒼青,繡銀紋,他房間里還透出一股茶香,我聞著很熟悉,似是鐵觀音?!?/br> 這位可不是什么只喜歡素色衣裳,只喝明前清茗,口淡出奇的人。 “還有他的手,扶了一下薛談后,立刻收回,負到身后,仿佛十分厭惡這樣的接觸……” 厚九泓琢磨過味兒來了:“裝的?” 朝慕云唇角微勾,慢條斯理:“有不得已的維護,更有不想沾的嫌棄,這種相處模式,像不像有什么短處,被對方拿捏著?” 厚九泓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說他們不像朋友,更像同盟,他們在某件事上立場一致,遇到了,必須得做同樣的決定!” 可這個同盟,是什么呢?他們為了什么,站在同一戰線? “薛談來招提寺相看,奇永年的妻子死了,”朝慕云指尖緩緩摩挲茶杯沿,“他的妻子,是何時亡故的?” 厚九泓想了想:“半年前吧好像?” 朝慕云:“我看他年紀也不小,還有官身,因何這么晚才成親?” 厚九泓:“他有官身也是去年的事,聽說撈了個什么偏門,得了點不義之財,走了關系,才……官場中有些事不可說,他這位置來的不正經,誰家嫁閨女不得好好看下男人過往,門庭家風什么的,遂他這成親大事,也不容易?!?/br> 朝慕云有些意外:“你如何得知?” “就你有本事,一肚子壞水,不能別人也厲害?”厚九泓可算找回場子了,抖著二郎腿,一臉驕傲,“我憑自己本事,聽說的!” “聽說?” “這大理寺辦差的皂吏也是人嘛,是人就得休息,就有閑聊,人家辦差需要,不能跟我們透露什么,但人家自己不得討論?聊著聊著,線索不就出來了,理著理著,偵破方向不就有了?” 朝慕云聽明白了:“二當家輕身功夫不錯?!?/br> 所有這些,還真都是憑自己本事,偷聽到的。 厚九泓自信一笑,腰間鎏金鏤空九轉香球跟著晃出流光:“那當然!” 不過只是片刻,他就察覺到病秧子眼神有些不對勁,立刻警惕:“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這么俊的輕身功夫,不好浪費不是?” 朝慕云看著對方,意味深長:“九爺要不要試著引一引方向,請皂吏們查一查,奇永年成親一事,薛談可有參與,參與了多少?” “這種我怎么引?偷聽還說話是會被發現的!” 厚九泓剛說完,就嘶了一聲,反應過來:“不對,你的意思是——薛談也曾陪奇永年相看?” “不一定,”朝慕云眸底墨色氤氳,掩了思緒,“但如果薛談在此事上出過力……就有意思了?!?/br> 對??! 厚九泓撫掌,若真有其事,薛談為什么總會參與這種事,難道干了很多回?為什么總是他,還非他不可? “你這思路也是怪……” 他一邊贊妙,一邊好奇,病秧子這腦子怎么長的? 朝慕云看著窗外天際:“這個案子,總給我一種很微妙的感覺?!?/br> 現場表現,目的,動機—— “黃氏母女之死,究其根由,像是觸發了不該觸發的事,母女二人來招提寺,只是為婚姻大事,為相看,為促成喜事,能觸發什么呢?” 他轉頭看厚九泓:“她因何欠你的錢?” “你這是什么眼神?這跟本案沒關系我告訴你!”厚九泓像是被惹著了,“她幾年前遭遇惡事,寨里的兄弟們救過她,說好要付報酬的,結果她翻臉不認人,老子找了她幾趟,好不容易說的她答應還債了,老子才來的!她平時怎么過日子,要不要相看,老子懶的管,這什么破招提寺,老子也不愛來,要不是她前幾日遞了條子約在這里還錢,老子怎么會這么倒霉,還見官!” 朝慕云:“在此之前,你未曾見過本案其他嫌疑人?” “沒!都是看人死了,感覺不對勁,當場想法子打聽到的!” 厚九泓吼了一通,發現病秧子并沒有執著這個問題,頓了頓,瞇了眼:“你懷疑……這相看局有貓匿?有人專門干這種不好的勾當,不想讓人知道,被發現了就干脆——咔嚓!” 他以掌比刀,比了個殺人滅口的姿勢。 朝慕云沒說不是,也沒說是。 厚九泓想了想:“那咱們接下來干什么?” “金子?!背皆频?,“它在誰哪里,誰就有重大嫌疑?!?/br> “那豈不是誰窮,誰就嫌疑大?”厚九泓撓頭,“真叫薛談說中了?” 朝慕云卻垂眸,捏著銅板:“這世間,誰會嫌錢多?窮人渴望吃好穿好,渴望暴富,富人的錢亦有更多打算,隨便置個產業,前期都要投入,黃氏丟的金子,可不少?!?/br> “也對……招提寺方便藏東西又安全的地方,恐怕也不多,我晚點搜搜看?!?/br> 厚九泓說完,想起拾芽芽:“那生病的小姑娘你管不管?” 朝慕云捧起茶盞:“這個,得看緣分?!?/br> 心理療愈和身體上的病痛不同,不是給副藥就好的,需要時間。 他看向厚九泓:“我累了,想休息,你走吧?!?/br> 厚九泓:…… 用得著人就叫九爺,用不著人冷冰冰叫滾,病秧子你這是人干的事么! “哼!” 不過九爺是誰,九爺干壞事謀財為上,不跟要死的病秧子計較!外頭一堆事忙著呢,哪有功夫扯閑篇! 他抬腳離開了房間。 …… 陰云隨著暗夜,籠罩了整個山峰,寺廟如山岳沉靜,不動不語,陰云之下,似有暗影游動,不知是人,還是獸,俱都悄無聲息,寂靜無比。 山風拂來,無有鈴響,無有蟲鳴,只有林中竹葉沙沙細響,好似整座山中只有云,只有樹,再無其它。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突然火光大亮,朝慕云陡然驚醒。 “怎么了?”他瞇著眼,看向伸手拍向他的厚九泓。 厚九泓來不及思索他眸底那抹暗沉如殺意的犀利,將外裳丟給他:“快點起來,外頭又死了一個!” 第17章 你看我裝的像嗎 朝慕云很快和厚九泓一起,到達了案發現場。 暗夜火把聚集,動靜小不了,不只他們,其它院子的嫌疑人,俱都和大理寺官差一起,來了案發現場。 火光明暗閃爍,人也太多,朝慕云一時間觀察案發現場,死者死狀,并未看清圍過來的人都有誰。 這是一個空院子,距離大理寺劃給嫌疑人住的院落略遠,只院門開著,房間門鎖并未打開,院子西北角落插了三炷香,現在還燃著,兩邊點了白蠟,柱身滴淚,往外是一堆紙灰,因地面潮濕,東西未有燒完,可以清晰看出,是燒給死人的紙錢元寶。 死者倒在東側不遠,俯趴,額角右側破了個大洞,鮮血溢出,右側石階邊角處有血跡,往下往南,因雨濕泥軟,地上有一道略長,極重的腳踩滑泥痕,非常明顯。 再看臉,是奇永年。 薛談皺著眉:“這看起來像是給死人燒紙,不小心腳滑摔倒……” 樊正達不大敢上前,挨著他站著:“剛好磕到硬石階上,把自己磕死了?” 厚九泓在朝慕云耳邊低聲嘟囔:“難不成是他殺了黃氏母女,心中不安,過來燒紙錢?” 他還煞有其事分析:“你看啊,若不考慮彎彎繞繞的正路,這里算起來,距離黃氏院子近多了,那個院子被封存,他去不了,遂退而求其次,來這里燒紙祭奠?” 注意到門鎖,厚九泓更篤定了:“肯定沒錯,你看著院門開著,房間門鎖的好好的,他根本沒想進去,就想借個地方燒紙!” 現場尸體剛剛被發現,大理寺官差和嫌疑人相繼到來,沒人敢大聲說話,小小嘈雜卻是免不了的,朝慕云沒聽清楚別人在說什么,叫誰,對誰行禮,他只專注眼前場景。 “不,這是他殺?!?/br> 現場陡然一靜。 也許是被他的話驚到,眾人沉默,也許剛好此刻,現場因其它陷入寂靜,獨他在說話,便顯的極為突兀。 朝慕云抬眉,見大理寺卿鞏直走了過來。 鞏直,不,易容成鞏直的夜無垢大踏步走來,額闊唇薄,眉正目清,一派肅穆,連眼角細紋,口唇因年紀老相造成的下垂都帶著正義感,凡所過處,眾人行禮,鴉雀無聲。 走到人群最前方,他方才停下,眉目肅淡地看向朝慕云:“本案所有人中,唯有奇永年是為祭亡妻而來,你因何篤定,此非意外,而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