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讓文崩了 第69節
黑暗下,富貴哆哆嗦嗦挪了挪窩,試圖提醒她,“后、后面?!?/br> “什么?” 富貴弱弱:“你的后面……” 一股寒涼之氣從腳底蔓延,逐漸爬上她的脊椎,林颯颯這才驚覺身后的不對,這房中似乎除了她與富貴,還隱匿著輕不可察的第三人氣息,熟悉又有些嚇人。 林颯颯吞了吞口水,邁著小碎步緩慢轉身,試探著喚:“陵、陵哥哥?” 在斜后方的窗邊,濃郁的暗色靜悄悄爬滿賀蘭陵的衣衫,他安安靜靜靠墻而站,不知在這里等了林颯颯多久。 嗒,嗒。 手指輕輕敲了敲窗沿,沉寂了幾個瞬息,他問:“去哪兒了?” 太過平靜的嗓音,掩蓋住深如幽潭的情緒,喜怒不辨。 林颯颯不由往后退了小步,“就……出去走了走,哥哥怎么過來了?” “你說你來就來吧,怎么還不點燈呢,這大半夜你穿一身白站在這里,怪嚇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逐漸消失。 林颯颯有些害怕了。 又怕又煩。 怕的是賀蘭陵,煩的卻是自己不知為何要怕他。她想開口說關你屁事,又或者硬氣說我想去哪兒去哪兒你管這么寬干什么,可是不等吐出一個字,就聽到賀蘭陵又說了句:“過來?!?/br> 過去?就不??! 林颯颯硬氣的在原地頓了幾息,又覺得氣氛太怪她這樣做不太好,于是不情不愿朝他走去,嘴上小聲嘟囔道:“你干嘛……啊?!?/br> 最后一個音不是語氣助詞,而是純純的慌怕,因為在她靠近時,賀蘭陵忽然將她攔腰抱起按在窗沿上,雙腳騰空,高度的加高讓她能與賀蘭陵直面平視,她被賀蘭陵困在窗前捏住下巴。 “我問你?!彼麑栴}重復:“你去哪兒了?” 第55章 崩文055% 林颯颯是有點叛逆在身上的。 旁人對她的態度越是強硬, 她就越不愿意低頭服軟,就算怕, 她也要張牙舞爪的示威一番, 這一招屢試不爽,長這么大以來從未占過下風。 “你兇什么兇?!绷诛S颯去拽他的手腕,他兇她便比他還兇, “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你管得著嗎?擺著張臭臉給誰看?!?/br> 賀蘭陵的手牢牢禁錮在她下巴上,聞言很冷笑了下,“我管不著你?” “颯颯, 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是什么身份?” “還能是什么身份, 不就是什么破道侶嗎?”林颯颯表現的很無畏,無畏囂張到有些可愛又很是氣人, “咱們還沒合籍呢,就算是道侶,你也沒權利干涉我去哪里了吧?!?/br> “還有, 沒有我的允許誰準你進我的房間的, 你給我出去, 現在就出去!” “再不走別怪我對你不客氣?!?/br> 她還要對他不客氣呢。 賀蘭陵聽笑了, 他反手控住林颯颯掐在他腕上的手,單手禁錮高高扣在窗上,讓她毫無還手之力。屬于強者的威壓絲絲傾瀉, 他俯身逼近, 涼悠悠貼在她的耳邊低問:“你想對我怎么不客氣?” 林颯颯有些慌,但嘴硬, “你敢這樣對我, 我要打斷你的狗腿!” “逆子!你這個狗東西, 我是你爹,憨批我是你爹你聽到了嗎?!” 賀蘭陵聽到了,聽得清清楚楚,但他半分都未惱怒。 他的脾氣,可比林颯颯想象中好多了,林颯颯口中那些自認惡毒潑辣的貶低也未刺激到他。一直靜靜聽她罵完,他才用空閑的手揉了揉她的唇珠,然后低頭去咬她的下唇,沒怎么收力。 “唔……”林颯颯感受到疼了,張嘴又要罵他,正好讓賀蘭陵趁虛而入。 在這種無光壓抑的黑夜中,兩人的呼吸沉膩交纏,負貼近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感官在無限放大。 對于親吻這種親昵事,賀蘭陵對待林颯颯一向溫柔,屬于半勾半教,盡可能讓她喜歡上這種親近,引導她主動朝自己靠近,可謂煞費苦心。 而這次,賀蘭陵故意未收斂自己的強勢,他拉著林颯颯淪陷在他布下的沼澤中,強勢掠奪不留余地,林颯颯退無可退逃無可逃,被他逼得只能發出可憐的嗚嗚聲,不時在他懷中抖兩下。 直到舌尖傳來痛感,賀蘭陵才悠悠把她放開,他吮去兩人間的瑩潤,與她抵額相對,在林颯颯不穩的喘息下,他的嗓音又低又平,“還記得我先前的問題嗎?” 林颯颯的嘴巴好痛,她的思考能力大大降低,終于些微的服軟,“我就是和阿啟出去吃了個飯!” “阿、啟?”賀蘭陵輕輕重復。 林颯颯沒有察覺他的語氣中的不對,自顧自道:“今天是他生辰,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怎么了?難道我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吃飯這么久?”賀蘭陵道:“你可知我在這里等了你多久?!?/br> 林颯颯懟他,“又不是我讓你等的,我們吃完飯就不能逛逛街隨便走走嗎?” “逛到三更半夜?” 林颯颯噎了下,“我就喜歡逛到三更半夜,你管我啊?!?/br> 到底沒了剛才的囂張,更多的話想說都被堵在口中,林颯颯已經口下留情不敢再招惹賀蘭陵了,可她這些話和招惹了沒什么區別。 賀蘭陵閉了下眼睛,他也不想一開始就把人嚇到,只能耐心教她,“以后不準再和封啟單獨出去,還有,出門要告訴我,至少讓我知道你去了哪里?!?/br> 這可觸到了林颯颯的雷點,她有些忍不了,“你是我爹嗎我什么都要告訴你?!?/br> “你到底是道侶還是我爹,你管這么寬連我去哪兒了和誰玩都要控制,不如咱們別當道侶了,以后你就當我爹吧,二爹!” 作為愛自由的人,林颯颯最討厭被人束縛,書靈的出現已經讓她處處受控,如今賀蘭陵這番話剛好點燃了她的怒火,逆反暴增。 她是真的很難管啊。 賀蘭陵輕輕扯了下衣領,“看來,你還沒有當道侶的自覺?!?/br> “……” 事后回想起來,林颯颯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疼。 嘴巴疼,唇角疼,就連耳朵和脖頸都在疼,酥酥麻麻的疼布滿大半身,她人又軟又暈被賀蘭陵抱在懷中,罕見的柔順乖巧。 她有些想哭,感覺自己的里子和面子都被丟光了,她明明沒有喝酒,卻覺得剛剛飄飄醉醉有些暈乎,有些記不得剛剛都發生了什么。 賀蘭陵幫她理了理衣服,把人從窗沿抱下,他低頭問:“去我屋里睡?” 林颯颯哼了聲懶得搭理他,扭過腦袋看向另一邊,枕在他肩膀上的小半張臉擠壓變形,氣到還有些呼吸不順。 她現在越來越后悔了,后悔不該同賀蘭陵當道侶,這簡直不是人干的事兒。 等躺在賀蘭陵的榻上,她枕著他的手臂,一個翻身從他懷中翻出,背對著他而睡。賀蘭陵知道她心中有氣,頓了下收攏手臂主動貼近,他將人重新撈入懷中,抵著她的背親了親她的脖子,放緩嗓音道:“颯颯,我從不是溫和之人?!?/br> “以前我從未想過要擁有你,所以對于你的種種行為,我都選擇克制無視,是你一次次、總要跑到我眼前來招惹我?!?/br> “你總說你喜歡我,生死都不愿與我分離,就連我給你離開的機會,你也不要,那我就當你真的愛我,愛……全部的我?!?/br> 而真正的他,他先前在百墓窟就已經暴.露小部分給她看了,想來是他后來表現的太溫和,就讓她誤以為他是真的無害大方。 “對于你,我從不是大方之人?!辟R蘭陵在今夜撕開了自己的假象,明明白白將自己骨子中的占有欲暴.露給林颯颯看,他總要讓她知道,他究竟有多在意喜歡她。 他喜歡她,林颯颯也該在意他。 林颯颯受不了這樣的他,對于他這種過分強的占有欲,她更覺得是有病變態。如今他這番深情告白,聽在她耳中更像是威脅警告,林颯颯忍不住回了句:“你哪里是不大方,你簡直就是個變.態?!?/br> 連她和封啟出去吃個飯都要發瘋,那她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和其他男人相處了? 越想越委屈,她小聲道:“人家的道侶都不是這樣的?!?/br> “那是他們還不夠相愛?!辟R蘭陵抓住林颯颯的手指把玩,溫和道:“而我太愛你了,愛到見不得你同其他男人在一起,恨不能時刻將你綁在身上,你只能屬于我?!?/br> “我看你就是有大病?!闭f著,林颯颯掙開他的手去按他的手腕。 她是真覺得賀蘭陵有什么毛病,忍著火用治愈術在他周身探查游走了好幾遍,賀蘭陵任由她抓著,等她狐疑看來,他才開口問:“如何?” 林颯颯沉默,不死心又探了一遍后,猛地甩開他的手道:“你這病治不好了,回家等死去吧?!?/br> 這狗賊的身體好的很,可能是傷到腦子了。 …… 賀蘭陵并未對她怎樣,只不過是做了些小情侶間經常有的親昵,啃啃咬咬摟摟抱抱,雖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足夠對付林颯颯讓她求饒長長記性。 林颯颯吃虧就在于沒經驗,生氣就氣在自己輸了氣場。 睡著后,她又夢到了賀蘭陵把她壓在窗沿啃,他啃完她的嘴巴又去啃她的脖子,像只大狗般黏在她身上不放,還非要逼她認錯說以后會聽話。 “我聽話我錯了……嗚嗚?!痹趬糁?,林颯颯如現實般慫兮兮的認錯了。 可夢終究是假的,所以在認錯后,夢中的林颯颯認為自己太丟人,又暴起反身將賀蘭陵按在了窗上,她拽著他的頭發惡狠狠咬上他的唇瓣,咬出血又去咬他的白皙漂亮的脖子,她兇狠問:“你承不承認我是你爹?” “賀蘭陵你這不孝子,我是你爹,我林颯颯是你爹你這個大憨批?!?/br> 因為在夢中太激動,林颯颯并未意識到,她直接將這些話喊了出來,讓賀蘭陵聽了個正著。 賀蘭陵靜靜聽了片刻,把側躺在懷中的人抱起平放在榻上,他坐在榻前輕輕敲打著手指,又等了會兒,他將手探向她的腰身,解開了她掛在身上的乾坤袋。 林颯颯的乾坤袋上設置了禁制法陣,除了她,任何人探入都會被傷。但賀蘭陵的修為已經是煉虛,這種小法陣他掐指就能破壞,但為了不讓林颯颯察覺,他還是耐心研究了片刻,才探手避開法陣往袋子中掏。 ……他拿出了乾坤袋中的劇情冊。 很普通的一本小冊子,因為主人的時常翻看,已經有些損壞松散,冊上也被林颯颯布了法陣,大抵是用上了畢生所學。 平時看著大大咧咧的姑娘,沒想到在這件事上這么謹慎,可她越是如此,越暴/露了她的弱點。賀蘭陵解了冊子上的法陣,緩緩翻開第一頁,看到了滿頁的特殊符文,如他當時在飛舟上看到的一樣。 沒有了林颯颯的干涉,這次,他終于可以細致研究,瞥了榻上睡得正香的姑娘,他低眸盯著這些符號逐一猜測,很久后,他微微瞇眸,盯著其中一個○形符號輕輕念,“陵?” 這個冊子,大抵同他、同洛水薇有關。 果然,從一開始她就是抱有目的的接近他,走到這步,也不知她有沒有達成所愿。 第56章 崩文056% “……” 林颯颯醒來的時候, 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 她發現自己從榻上睡到了賀蘭陵的身上,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 雙臂伸展摟抱著他的腰身, 埋入他衣衫的臉呼吸間侵染了他好聞的氣息,姿態糾纏親昵,難舍難分。 “醒了?”感受到懷中的動靜, 他低眸看來。 手掌搭順在她的后背, 賀蘭陵靠坐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輕揉著她,像是在揉自己的寵物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