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讓文崩了 第44節
恰好,甲板上正有人打坐修煉,看清那人的相貌,林颯颯猶豫了瞬沒有閃躲,而是提著裙擺輕手輕腳上前,趴在木欄上歪頭看他。 此刻在甲板上修煉的人正是封啟。 對于此人,林颯颯先前是厭惡居多,兩人也是相看兩厭相互敵對,誰也看不上誰。也不知從哪天開始,林颯颯感覺封啟對她沒那么針對,尤其是在逐洛水薇出宗一事上,林颯颯算的上幕后推手,封啟明知卻沒有趁機作亂,甚至任由洛水薇離開,毫無動靜。 誰知是真沒動靜,還是暗地里出手了呢? 大概是林颯颯直勾勾的盯視太過直接,沒多久,封啟抿唇掀開眼睫,黑沉沉的眸色對上林颯颯的目光。 “你看什么?”語氣竟還算良好。 林颯颯對他露齒一笑,如貓咪般倚靠著欄桿不動,她問:“洛水薇現在在哪兒?” 自洛水薇離宗后,林颯颯為防止她作妖,有派人暗暗跟蹤監視她,誰知跟到山下城鎮,人就不見了。聯想到封啟目送洛水薇離開的異常,林颯颯以為是封啟藏起了她,誰知封啟顰眉道:“我怎么知道?” “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嗎?”林颯颯有些不信,“我沒想怎樣,只是想確定她會不會跟來百墓窟,你實話實說就好?!?/br> “為何你這么肯定是我把她藏了起來?” 林颯颯有些不耐煩,“不是你是誰?你不是一直很喜歡你那親親師姐嗎?難不成真舍得讓她露宿街頭?” 書中封啟對洛水薇的執著占有不是吹的。 封啟靜靜聽著,忽然收了術法站起身,玄黑衣擺在風中擺動,他走到林颯颯面前站定,“只有我喜歡她嗎?” 少年看著瘦弱,實則比林颯颯高出一頭,拉近距離后,他遮擋住背后燈籠散出的燭光,微微傾身靠近林颯颯,單手撐在她腰側的欄桿,輕輕吐字:“你是不是忘了,賀蘭陵比我更喜歡她?!?/br> “說不定是他藏起了洛水薇?!?/br> “胡說!”林颯颯從未和封啟靠這么近過,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明明有些慌張,她卻強撐鎮定抬頭與他對視,反駁道:“賀蘭陵做不出這種事,你別敢做不敢認栽到別人頭上?!?/br> 書中可沒寫賀蘭陵這么變態,他全文稱得上溫潤公子,怎么可能半路拐走女主藏起來。 “——你確定嗎?” 封啟還在繼續動搖林颯颯,“你確定你真的了解賀蘭陵?” 低頭凝視著她,他有些不滿半禁錮狀態,直接將另一只手也扣在欄桿。如此一來,林颯颯被他圈定在自己的范圍內,只需再靠近一些就能把人抱入懷中。 林颯颯確實不夠了解賀蘭陵,被封啟這樣一問,還真沒了自信。 “真的不是你?”她做最后掙扎。 耳邊傳來淡淡的一聲‘不是’,她這才驚覺兩人靠的多近,連忙用力把人推開,往旁邊退了幾步拉開距離,不滿道:“說話就說話,靠我這么近做什么?!?/br> “我又不是你的洛水薇?!?/br> 封啟被她推開,背靠在欄桿微微顰眉,“我沒把你當成她?!?/br> 沒把她當成洛水薇那他是什么意思?純純老色.批饞她身子? 呵,男人。 林颯颯忍不住發出輕蔑嗤聲。 書中一個是無所不能的大男主,一個病嬌變態的大男配,兩人一個口口聲聲說女主是他未來的妻,一個威脅她敢對女主動手就滅了她全宗,結果呢? 對于女主洛水薇的狼狽離宗,兩人一個漠視一個任由離開,說的都比唱的好聽,深情卻用嘴來說,其中一個還饞上了她,林颯颯都替洛水薇感到不值。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br> 林颯颯頓了下,“若洛水薇真在你那里,我勸你看好她別讓她入百墓窟,賀蘭陵只能是我的?!?/br> 如果說神農谷只是讓賀蘭陵對洛水薇打破兄妹情萌生情愫,那百墓窟就屬于為兩人定情只差捅破窗紙。林颯颯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絕不能再讓洛水薇出現搞破壞,畢竟在危險重重的百墓窟,最容易看透人性測真心。 見封啟不像說謊的樣子,林颯颯離開前想了想,又加了句:“你最好也不要饞上我,沒結果?!?/br> 書里男主男配都是狗東西,她瞎了眼才會喜歡。 封啟面無表情目送她回到船艙,目光偏移向右看去。燈籠排排照亮,唯有角落一盞熄滅,在夜晚的天空映襯下模糊成一團,隱隱透出一角白衣。 見他并無出來的意思,封啟也不在意,“看來師兄都聽到了?!?/br> 他道:“不知師兄可否解惑,師姐究竟在不在你那里呢?” 也好讓林颯颯死心,她送他的那句話,大概會更適合她與賀蘭陵。 畢竟依照封啟對賀蘭陵的了解,他不信在洛水薇被逐出宗門后,他會放任不管。 第36章 崩文036% - 難不成, 當真是賀蘭陵將人藏了起來? 抱著這樣的疑問,林颯颯在船艙中憋了兩天, 想找賀蘭陵問清楚心里又存了氣,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主動對賀蘭陵低頭說話。 只是真沒想到啊。 她不去找賀蘭陵,賀蘭陵這狗賊也有骨氣的很,竟也兩天沒出現在她面前。捫心自問, 她就算非真心喜歡賀蘭陵, 但日日對他噓寒問暖,又是流血、又是擋傷,各種深情表白誓言都用上了, 他賀蘭陵的心就算是塊石頭做的, 如今也該暖化了吧? 結果呢? 行舟兩日她閉門不出,中途就連封啟都主動找過她一次, 他賀蘭陵憑什么如此高貴冷艷不現身?憑什么! 林颯颯越想越氣,越氣越不想搭理賀蘭陵,到了半夜成功又失眠了。 她開始亂想, 這狗賊窩在船艙中數日不現身, 該不會是有什么貓膩吧? 他在房中修煉邪門歪道?拿著窺伺鏡雖不出門卻在暗中觀察船艙上的每一個人?又或是他囂張太過天道看不下去, 暗暗降下懲罰, 于是他重病虛弱無法出門,性命岌岌可危了? 林颯颯越想越心亂,她忽然又想到, 這狗賊不會是在房中藏了人正卿卿我我, 舍不得出來吧? 是洛水薇?他把洛水薇藏在了房中正培養感情! ?。?! 林颯颯坐不住了。 也不管現在是什么時辰,直接沖出房門去了賀蘭陵的艙房。 外面正是深夜, 飛舟穿梭在云層暗流中, 周遭是微弱閃動的星光。林颯颯穿著寢衣披頭散發, 大力拍打著賀蘭陵的艙門,也不管他此刻在干什么,怒氣沖沖道:“開門!” “賀蘭陵你給我開門!” “我數到三,你要是敢不開門,別怪我不客氣踹門進去!” 她是真的蠻橫,只要一想到賀蘭陵在房中藏了洛水薇,她就渾身不舒服怒火上涌,恨不能生撕了這對狗男女。說是給他開門的時間,她其實是為了恐嚇擾亂他們,并不會給他們躲藏想法子的機會。 所以她剛吐出‘三’,就后退做出踹門的架勢,絲毫不停頓又吐出:“一!” 在她抬腿朝艙門踹去的同時,木門被一只手輕輕拉開。林颯颯踹空來不及收回力道,徑直朝著門內撲去,好在有手臂反應極快抱住了她,幸免她以頭搶地摔得太難看。 “鬧什么?!辟R蘭陵單臂環住林颯颯的肩膀,穩穩將人護入懷抱。 林颯颯呼吸到他身上冰涼又潮濕的幽香,額頭蹭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膚,這才注意到他衣衫大敞只隨意披了件外袍,像是剛剛沐浴出水。 在洗澡? 林颯颯怔了下,隨即將人推開,彎身鉆出他的臂彎一股腦往房里扎,語氣暴躁道:“賀蘭陵你好大的膽子啊?!?/br> 竟敢背著她藏人! 艙房是一居室,外-廳與臥房隔開,里面的空間要比外面大。 林颯颯沖進去后,一眼掃過空蕩蕩的外-廳,見沒有藏人條件,直接沖去了臥房。臥房中,有一張床榻小桌、一架衣柜、屏風,屏風后是半人高的浴桶。 氣勢洶洶走到床榻前,見床榻整整齊齊被褥都沒掀開,林颯颯一通亂掀又往床底下看,然后又去拉柜門。賀蘭陵披著半濕的衣服靠門而站,他沒有阻攔,只是微微挑眉問:“你在找什么?” 林颯颯沒理他,又繞到屏風后看浴桶。 浴桶中裝滿了清水,上面飄著一層花瓣,水已經涼透。林颯颯呵了聲察覺到蹊蹺,也沒馬上逮人,而是指著木桶問:“我敲門時,你在沐???” “怎么?”賀蘭陵沒有否認,潮濕的碎發垂在頰側,容顏在水色的侵染下欲氣十足,抬眸朝林颯颯望來時,搭著一身濕衣竟有幾分凌.虐美感。 林颯颯并未被他的美色所惑,她整顆心都撲在抓.jian上,聞言諷笑,“堂堂少君,沐浴還要放花瓣,你是變態嗎?” 掐著時間差不多了,她踢了一腳浴桶道:“你說你在沐浴,可里面的水早已涼透,賀蘭陵你別把我當傻子糊弄?!?/br> “還不快滾出來!” 她認定了洛水薇藏在浴桶中,可屏息等了片刻,水面安安靜靜并無人影冒出。 房中陷入詭異的安靜,林颯颯看了看賀蘭陵又去看浴桶,聽到賀蘭陵平著聲線問:“你以為我房中藏了人?” 還裝? 林颯颯等不及了,直接擼起袖子掏花瓣,攪亂一池洗澡水。當清澈的水面露出,水中干干凈凈并無人影,林颯颯認定這是賀蘭陵的障眼法,于是一掌披碎了浴桶。 嘩—— 水流一地,地面除了木桶的殘骸依舊沒有人影。 林颯颯有些傻眼了,她扭頭問:“人呢?” 賀蘭陵垂眸看著滿地狼藉,回問:“什么人?” 見林颯颯又要去嚯嚯床榻和衣柜,賀蘭陵緩步入房拽住她的后衣領,將走了兩步的人又扯回身前,語調涼涼道:“你最好給我個解釋?!?/br> 她解釋什么?她有什么好解釋的?最該先解釋的人是他吧? 折騰了大半晚,林颯颯才知,賀蘭陵還真就這么變態喜歡泡花瓣浴,他之所以三日不出,是在靜心煉化體內的天魔業剎,他以自身當爐鼎,承受不了體表的高溫自然要以冷水浴化解,一切解釋毫無漏洞。 “洛水薇真的不在你這里?”林颯颯依舊不放心。 她又翻了翻賀蘭陵的床榻,不死心道:“你不是說洛水薇是你未來的妻嗎?你的小嬌妻都被我趕出宗門了你沒點反應不說還不現身,你都不管的嗎?” “她離宗時我一直派人跟著,人一下山就不見了,既然不是封啟做的,除了你還有誰?” 她去拽賀蘭陵的衣領,“你說,是不是你把洛水薇藏起來了?” 這么一通折騰,賀蘭陵身上的衣服都快干透了,他任由林颯颯拽著他,距離拉近,與她低眸對視著,坦蕩而平穩吐出二字:“不是?!?/br> “你沒有藏洛水薇?”林颯颯將信將疑,那還能有誰?總不能她一個廢人還能大顯神威躲過修士的監視? 她又將賀蘭陵拉近幾分,“那你起誓,要是你敢騙我,就讓你未來的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最好神魂俱滅永世消散?!?/br> 咒的便是洛水薇,說再狠她也沒負擔。 賀蘭陵微微顰眉沒再慣著,單手拉開林颯颯的手站直身體,冷清清道:“若我想留她,有千萬種方式能將人放在眼皮底下,又何必自找麻煩等你將人趕走再藏起來?!?/br> “這可說不準?!绷诛S颯信了他,但又抹不開面子低頭,便反駁著:“你又是在身上擦香又是花瓣沐浴,都這么變態了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