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妻綜藝自曝離婚后 第23節
許綰柚羨慕地瞅了他一眼,“如果我也有這個能力就好了,那我以前不知道要少挨我爸多少訓?!?/br> 司理卻蹙眉十分認真道:“不好,你不要有?!?/br> “小氣,我又不搶你的……” 許綰柚嘁了聲,注意力很快又被電視吸引了過去,沒有看到司理欲言又止的表情。 窗簾將窗戶遮的嚴嚴實實,光線昏暗的臥室內,床上有兩個安靜的小鼓包。 一個手繪的小太陽,從畫在窗簾上的簡筆窗上升起。 起床啦! 三個手寫字出現在屏幕右側。 兩個小鼓包窸窸窣窣地動了動,在被子下融合成一個。 雖然沒有采集到聲音,但后期字幕卻極具暗示性地跳了出來—— 【美好的一天,從晨起的第一個抱抱(親親?)開始?!?/br> 畫面里仍然沒有聲音,鏡頭雞賊地一路來到床邊,對著被子下的兩個人。 搞事的后期字幕又跳了出來—— 【有什么是我們尊貴的觀眾朋友不能看的???!】 突然,司理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鏡頭被掀起的薄被短暫地遮了一下,隨后便露出了下方驚訝又略帶慌張的許綰柚。 但很快,她就被一只手捏著被子重新蓋住,下巴尖都遮了起來。 緊接著畫面一切,兩人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司理再度伸手,將許綰柚快滑到肩膀的領子往上提了提,冷著臉開口:“下次不要穿我的?!?/br> 被許綰柚不耐煩地懟了句:“放在衣柜里拿錯了而已!” 這之后他們兩人就沒有再同過框,但后期卻將畫面縮成兩個,并排放在屏幕上,上方還加了一個手繪的正在加速運轉的時鐘。 表示在這期間,兩個人全都在各忙各的。 最搞笑的是中間有一段,許綰柚吃早餐、打游戲、在花園澆花,旁邊的司理卻一直不停地在跑步。 如果不是他旁邊的景物有變化,簡直像是節目組拿了一個鏡頭在充數。 最后,左邊格子里的許綰柚掩嘴打了個哈欠,去了房間睡覺,右邊格子里的司理則坐在沙發拿著電腦開始處理工作。 手繪時鐘再度撥過一圈半。 司理放下電腦,起身去廚房做飯,菜刀非常有節奏地切在案板上,發出“篤篤篤”的背景音。 每一樣食材切好后都分門別類的裝在碗或者碟子里,炒菜時,甚至好幾次使用出了非常專業的顛勺技能。 他這邊畫面里忙活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而左邊格子里卻從頭到尾是一扇緊閉的木門,上面不斷跳動的“zzz”非常靈性。 最后,左格子逐漸放大,將整個屏幕填充滿。 然后倏地畫面一黑。 “就完啦?” 許綰柚咀嚼小餅干的動作一頓,疑惑地問出聲。 她也是沒想到,居然會看自己的真人秀看到意猶未盡。 檸檬臺這是什么鬼斧神工的后期,大半時間都沒同框的兩個人,居然被剪出了快要溢出屏幕的cp感! 如果不是主角是她自己,許綰柚都快相信這是真的了! 就在這時,屏幕里突然響起了畫外音—— 「司先生平常怎么稱呼許老師呢?」 「又又,我叫她又又?!?/br> 「許老師的粉絲也這么叫呢,這確實是一個親昵又可愛的名字?!?/br> 原本黑掉的畫面又重新亮了起來,鏡頭晃了晃,聚焦在中間的司理身上。 只見他搖了搖頭,說:“是‘又看見你了’的‘又’。這是我十五歲和她第二次見面,她親口和我說的?!?/br> 然后停了兩秒,補充:“我和他們不一樣?!?/br> 說完,畫面再一次黑了下去。 這次沒有新的彩蛋了,開始播放起翟清和霍遠之的片段。 客廳里,許綰柚震驚地扭過頭去看身邊的司理:“我們小時候見過面?我們倆???” 司理點頭,說:“津市,梧桐街,薔薇公館?!?/br> 她猛地睜大眼睛,目光從司理的五官逐一掃過,終于將之和記憶中的某張臉重合在了一起。 許綰柚是從大學退學后,才來的首都。 此前,她的小前半輩子都在津市,那時候她還不叫許綰柚,叫許又又。 前十三年,許綰柚生活在津市第二兒童福利院。 后來福利院沒了,她跟著許定山到了南城街。 而梧桐街,就在南城街的旁邊。 雖然兩條街相鄰,卻完全是兩個世界。 一個混亂敗落的老城區,另一個則是政府保護的歷史風貌區。 梧桐街最里面有一座薔薇公館。 地如其名,這座公館幾乎被滿園的薔薇擁簇,連外圍的鐵欄上都攀援著許多。 從初夏開始,那里的薔薇花便會一茬一茬的漸次綻放,一直開到九月。 只是聽說那里十年前曾經起過火,還死過人,后來修復后,院子里的薔薇花便突然開始瘋長。 附近的居民都說那是人死后不愿離開,才借助花的精魂繼續留在那里,覺得十分不詳。 久而久之傳下來,甚至還有人會用“再哭就把你扔去薔薇公館”來嚇唬孩子聽話。 但許綰柚很喜歡那里,尤其是盛夏薔薇花期的時候,她常常會偷偷從圍欄爬進去,躲在花園里乘涼睡覺。 15歲那年夏天,某天下午許綰柚在教室里熱得煩躁,便干脆逃了課去薔薇公館。 剛走進梧桐街,便看到幾個蓄著殺馬特發型小混混正在欺負一個又白又瘦的小男孩。 許綰柚記得這幾個人,在附近的一所中專讀書,以前常去他們學校收保護費,被她領著人交過幾次手后便沒再出現過。 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 正被圍住的那小孩也是很倔,任憑混混們怎么威脅或動手動腳,他都只抱著書低頭看著地面,一句話都不說。 彎曲的脖子露出一段嶙峋的骨節,怎么看怎么可憐。 有個混混大概是等的不耐煩了,便搡了他一把,推到灰撲撲的墻上,自己上手去扒他手腕上看上去昂貴精致的手表。 而那小孩被人搶了表,卻毫不在意,只蹲下身想去撿掉落到地上的書。 “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有人哼笑著用膝蓋頂了小孩的背一下,后者立刻跪摔在了地上。 但仍舊一聲不吭。 另外一個混混也樂了,評價:“可能是又傻又啞?!?/br> 還用腳故意將他手邊的書踢開,逗狗似的道:“去,爬著叼回來?!?/br> 許綰柚氣得幾步沖過去,一腳踹開離小孩最近的那個人,拎起手中的書包劈頭蓋臉一頓砸。 “可把你們幾個垃圾能耐的,欺負一小孩兒給你們臉了是吧?有本事去七中找我??!” 許綰柚手腳利落,打起架來又兇又狠,這三個混混在她手上吃過好幾次大虧,是真被打怕了。 這會連聲喊了幾句“又姐”,便準備跑。 許綰柚直接把書包扔到其中一個人身上,瞪著眼伸出手:“表,拿出來?!?/br> 那人哪里敢造次,畏畏縮縮掏出表放到她手里,慫得立刻后退。 三人跑到街口,大抵終于意識到很沒面子,于是有一個便扯著喉嚨喊道:“這小鬼住薔薇公館的!許又又你幫他,肯定很快倒大霉!” 許綰柚都差點給這幾個孫子氣笑了,假裝提步要追,混混們忙不迭地轉身跑了。 “慫b?!?/br> 許綰柚低罵了一句,回過身想去把小孩拉起來,發現對方已經自己站起來了,懷里還是抱著那本書。 只是這回沒有再低著頭,而是正微仰著腦袋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她。 許綰柚13歲后便抽條很快,如今15歲已經長到了1米66。 而面前的小男孩,比她矮了半個腦袋。 她下意識認為對方比自己小幾歲,便把表遞過去:“喏,這么貴的東西記得收好了,弟弟?!?/br> 小男孩還是沒說話,靜靜地看了她幾秒,突然伸出一只手,手腕送到許綰柚面前。 許綰柚挑眉:“怎么?還讓jiejie給你戴???你是只有三歲嗎?表也不會戴?” 而小男孩只倔強地伸著手,安靜地看著她。 許綰柚被他這樣兒給逗樂了,低下頭給他系上表帶,完了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頂,嘟囔:“謝謝也不說,你不會真是個小啞巴吧?” 小男孩被她將腦袋揉地晃了晃,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但也不見生氣。 只是仍舊一言不發。 許綰柚便自顧自道:“剛那幾個人說你住薔薇公館?正好,既然我救了你,那你就邀請我去你家坐坐吧!” 這是許綰柚第一次從大門走進公館。 她不過一個多星期沒來,公館里面便大變樣了,花園被好好的整修過,雜草全部被拔掉了,還多了一座好看的古色古香的涼亭。 傭人看到小主人領了個陌生人進來,還嚇了一跳。 但很快就得體地同許綰柚打招呼,并問她想要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