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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遠:“……” 司遠朝沐寒招招手,示意讓他過來。 司遠問:“這里要趕人了,怎么辦?” 一切都即將恢復正軌,這座公寓不再是無人之處,沐寒只得道:“知道了,我去問問能不能租下來?!?/br> 告別了沐寒,司遠走進臥室。 昨天回來時又是夜半,雖然封堯不睡覺,可司遠總想讓他休息,便幫他拉上了窗簾,也沒有開燈,而此時已經到了翌日正午,房間還是司遠離開時的樣子,不僅是物品擺設,甚至連封堯這個人都沒有動過。 客廳的燈光從半開的門中映進臥室,成為了唯一的光源,司遠站在門口,借著這吝嗇的光線,望向封堯。 封堯面色憔悴又灰敗,瘦得幾乎脫形,他有如在經歷一場大病,這病來勢洶洶、無法醫治,在一天天地吞噬他的精神、消磨他的意志,司遠現在想起過去的封堯,竟是生出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以及無限的錯落感。 司遠有點難過,他站在門口看了封堯良久,最后走到床邊,摸了摸封堯的腦殼,陪封堯坐著。 一陣緘默后,司遠說:“堯堯,吃飯吧?!?/br> 封堯沒有反應,對司遠的問話置若罔聞。 司遠鍥而不舍道:“我們聊聊天可以嗎?” 這不是司遠頭一遭說這種話了,也不是他頭一遭被無視了,其實他壓根就沒奢望封堯能回應,只是希望封堯能聽進去他的話,單方面的交流也總比沒有交流要好,所以他自顧自道:“我覺得顧驍肯定也不想你這樣?!?/br> “他臨走的時候還交代過,讓我們照顧好你?!彼具h回憶,“他一點都不希望你為了他做不值得的事,他希望你能走出去,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不再愛別人,但你千萬不能……想不開,因為在他看來,你的生命要比你們的愛情更重要……” 封堯忽道:“他還說什么了?” 好不容易讓封堯開了口,司遠也不再遮掩,他把那時的情景原原本本地復述了遍,原來在當天夜里,顧驍確實找到了沐寒和司遠,他找司遠要了針能夠暫時刺激神經的藥劑,并且把封堯托付給他們,就離開了公寓。 封堯聽著,怔怔地問:“你們就讓他走了?” “他當時已經……”司遠說,“已經要不行了,我都快認不出他了,那模樣就像一只喪尸,他怕你一覺醒來看到一攤尸骨,怕你受不了,所以才走了……他執意要走,我和沐寒沒有理由留他,對不起……” 封堯又不說話了。 “我知道這對于你來說很痛苦,但是你不能總活在過去,日子還是要繼續的,你就當是為了顧驍……”司遠盡力地勸說,“替他好好活著……” 封堯斬釘截鐵道:“他沒死?!?/br> 司遠皺了下眉,封堯喃喃:“他答應我了,說會回來的,說過很多次的……讓我等他……” 司遠:“什么時候說的?” 封堯搖了下頭,眼中顯出幾分茫然。 司遠:“那不是顧驍,那是幻覺,是你在騙自己,堯堯,你的精神現在已經有點不正常了?!?/br> 封堯認真地說:“不是幻覺,不是?!?/br> 司遠很想告訴封堯,顧驍早就死了,就死在了一個月前的那個凌晨,但他又覺得這樣對封堯來說太殘忍,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也什么都沒說。 司遠起身,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一片銀裝素裹映入眼底,新雪洋洋灑灑,掠過窗前枯萎的景物,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嚴寒深冬。 第一百二十七章 研究所 | “他求生欲強得很” 一個月前。 一聲炮響撕裂長夜,Y 區研究院的走廊里隨即亮起應急燈,自遠處隱約而起的驚慌吵嚷擾醒了睡夢,亦慎緩緩睜開眼,并沒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動表現出任何驚訝,他神色平靜,瞥了下時間,然后起身,不緊不慢地倒了杯水喝,眉宇間那本就不易察覺的困倦很快消散,旋即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喚道:“Prophet?!?/br> cao作面板里公放出熟悉的聲音:“晚上好,博士?!?/br> 亦慎:“帝國終于攻進來了嗎?” Prophet:“是的,有什么需要我為您做的?” 亦慎:“看一下有沒有人在用研究院的權限?!?/br> Prophet:“目前沒有?!?/br> 亦慎想了想,輕描淡寫道:“算了,把其他的端口都關上吧,規劃一下路線,準備回家了?!?/br> 門外腳步聲雜沓。 亦慎從戒指里扯出根極細的線,固定在了進門后的過道里,恰時大門砰地重響,亦慎放下手,若無其事地回過頭,與沖進門的蛇人看守打了個照面。 “指揮官讓我帶你離開這里?!笨词爻謽寣室嗌?,語言是恭敬的,語氣卻透著威脅,“請吧?!?/br> 亦慎:“稍等,我收拾一下?!?/br> 看守快步走來:“少啰嗦,你——” 話音戛然而止。 撲—— 咕嚕?!?/br> 細線被浸得深紅,鮮血嘀嗒落地,頭顱上的嘴巴還保持著說話的口型,亦慎停在旁邊,躬身,脫掉看守的軍裝換到身上,又將手槍摘下來,佩在了腰間。 Prophet:“有人下達了集合命令,要攔截嗎?” 亦慎:“不需要,我的設備被收到哪里去了?” Prophet:“都在隔壁房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