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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延從林江樾的發絲里摸出了一個小夾子,放到林江樾眼前。 這種東西不屬于熱武,儀器自然掃不出來。 林江樾愣了愣,然后笑瞇瞇拿回,重新別在衣領上,解釋道:“在這種地方混飯,總要有點東西防身,這東西不致命,頂多麻痹人半個小時?!?/br> 謝延并未阻止林江樾,而是繼續認真檢查,他的手沿著林江樾的后背一直滑到后腰,這么明顯的地方,林江樾自然沒有藏武器。 不過在他碰到林江樾的后腰時,林江樾微微動了動。 謝延鴉羽似的睫毛抬了抬,問道:“你口袋里是什么?” 林江樾臉色有點臭臭的,好像不太高興,所以他更要調戲謝延了。 “你自己摸呀?!?/br> 謝延行事干脆利落,依他所言,真的伸手去摸。 結果掏出一根綠色的小草。 謝延有片刻的愣怔。 林江樾終于看到這冰山臉有一點表情變化了,心情好了許多。 “我給你的草,喜歡嗎?”林江樾感覺搭在自己腰另一側的手明顯頓了頓,緊接著,那雙黑眸深深地看了過來。 林江樾思緒飛快,轉念一想,馬上悟了,他本來是想調戲謝延,結果這話歧義很大,「我給你的草」說快了,與「我給你草」有什么區別? 林江樾暗罵一聲「草」,早知道不隨手在牢房的窗口摘草了。 就在他懊惱之際,眼前的人影已經退開,緊貼著的溫熱氣息也隨之消散。 不過林江樾的五感很敏銳,依然能捕捉到空氣中那一絲絲余溫。 林江樾從某人的氣息中回過神,正好看到謝延拿出一枚紐扣大小的東西。 按了按,它就變成了小玻璃球,然后他鄭重其事地把那棵草放了進去。 謝延又調節了一下玻璃球里的生態系統,一個小型的適合植物生長的環境就形成了。 林江樾:“……” 雖然人家很認真地收下了所謂的禮物,林江樾還是忍不住吐槽,這些權貴真有閑情逸致,發明這種不能吃也不好玩的鬼東西。 吐槽歸吐槽,林江樾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謝延的耳朵和口袋。 這些好東西,都是第十二星區這鄉下地方沒有的。 林江樾還是挺心癢的。 唉,可惜得不到。 林江樾又懶洋洋地靠回床上去。 “本來算著你最快也要十一天才到瑞莫茨星,沒想到你居然提前了一天半,謝隊長,你很快嘛?!?/br> 林江樾說的「快」,當然不僅僅是字面意義上的快,也不知道是謝延沒理解到,還是懶得理會,總之他沒有接林江樾的話茬,而是打開了全息投影。 一道光幕出現在兩人之間。 全息投影里先是出現林江樾的照片。 林江樾吹了聲口哨,沒個正形地說:“這張照片挑得不錯,我喜歡?!?/br> 接著,林江樾這十天的行程顯示了出來。 坐牢第一天下午,林江樾溜出去,在瑞莫茨星主城區逛了逛。 坐牢第三天,林江樾出去打了海盜,這場戰役持續了四天,以海盜組織詭拉退出瑞莫茨星空域方圓五十個航程的區域結束。 坐牢第九天,林江樾溜出去逛了太空站。 坐牢第十天,林江樾去吃了粉。 謝延評價道:“你也很忙?!?/br> 林江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總覺得從謝延那沒啥語調的句子里聽出了「彼此彼此」的意味。 “看來我的行動,盡在你的掌控之中?!绷纸行χ鴨?,“現在是要追責嗎?” “我話可說在前面啊,打海盜是瑞莫茨星的執行官邀請我去幫忙的?!绷纸袛偸值?,“既然瑞莫茨星有難,我當然赴湯蹈火,義不容辭!這都是為了守護瑞莫茨星的安危,不能算我是非法越獄!” 林江樾言之鑿鑿,仿佛他真的是深明大義之人。 “五十萬信用點?!敝x延毫不留情戳破他的牛皮。 銀河帝國的通用貨幣是信用點,而這五十萬信用點,就是瑞莫茨星執行官東拼西湊出來給林江樾的賞金。 林江樾臉皮比謝延的飛船外殼還厚,他大言不慚地說:“然后我適當收取了一點物質回報,這可是骨折價了!要不是為了瑞莫茨星人民的安危,我才不會打折?!?/br> 謝延深深看了林江樾一眼。 這一眼的情緒要比之前的多一絲絲復雜。 哨兵的感覺可是很敏銳的,林江樾察覺到謝延的情緒波動,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追問道:“怎么了?” 站在門外的兩位哨兵下屬——紅毛和黃毛——對視一眼,這話癆哨兵,是不是把咱家隊長整無語了? 雖然自家隊長常年處于無語狀態,但無語程度還是不一樣的。 謝延不理他。 “收錢不違法吧?”林江樾自言自語地嘀咕。 謝延關掉全息投影,起身道:“出發,去出事的礦洞?!?/br> 想要調查真相,不可能只看事故報告,必然要去現場勘查。 只要謝延愿意,他可以永遠不接林江樾的話茬,反正他不會尷尬。 同樣的,只要林江樾愿意,他永遠可以開始新的話題,反正他不知道尷尬。 “現在去?你那么遠過來,不休息一天再去嗎?” “那個礦洞可不好走啊,你們向導不是很柔弱嗎?”林江樾和謝延已經用精神力交過了手,自然知道謝延不是柔弱的向導,他這么說,純粹是想看看謝延的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