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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風晏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可他看向白貓的目光還是微微的有些心虛。 他問:“嗯,你沒事了???” 白貓盯著他,沒有反應,似乎還沒從方才的情況里脫離出來。 干什么,要不要反應這么大,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顧風晏心里腹誹。 沒辦法,他只好自己接上話:“沒事就好了,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出什么問題了呢,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你一定要叫我啊,別自己忍著了?!?/br> 雖然叫他也不一定有用。 被心魔侵蝕的痛苦,顧風晏沒法理解,就像他不知道戚洵川閉關百年,時常都會遭受這樣的痛苦。他其實早已經習慣了,只要忍過了這一陣,待他的內息抵御住魔尊的殘魂就不會有問題了。 寒洞里瞬間安靜了下來,空氣里仿佛都彌漫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顧風晏撓了撓頭,總覺得他站在這里似乎是有點尷尬的,有點不知所措。 要命,知道劇情也不好,他都不能把白貓當成一只普通的貓咪一樣親親抱抱了,多吃虧啊。 顧風晏低咳一聲,見白貓沒有動靜,他就準備回去睡覺了。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往常這時候他早就已經沉浸在夢鄉里了,只不過今兒一夜接連發生了兩件事,搞得他都不知道困了。好不容易放松下來,顧風晏就禁不住打了呵欠。 “那……沒事,我就回去睡覺了???”他還不忘打個商量。 說罷,他正要轉身出去,回頭看了一眼,就見白貓垂著腦袋趴在冰床上,耳朵和尾巴都懨懨的耷拉著,像是被抽走了靈魂般。 顧風晏頭一回見他這么睡著,四只小爪子下粉粉的rou墊也翻了出來,鋒利的爪子收了回去,看著就軟和,想伸手捏一捏。 顧風晏一下心就軟了。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么可愛的貓貓受罪而置之不理,盡管貓殼子下的人是反派師尊戚洵川,那起碼現在是可愛貓貓啊。萬一要是在他回去后,白貓又被心魔折磨怎么辦? 顧風晏這么想著,邁出去的步子一下又轉了回來。 不行,他今晚還就得待在這里睡覺了,他得時刻看著戚洵川啊,畢竟他還指著戚洵川教他修煉呢。 顧風晏保證,他絕對是單純的想保護貓貓,沒有一點趁機占便宜的意思。 冰床上的白貓早已經掏空了力氣,睡得極沉,根本不知道身邊的位置上躺了個人,還抱著他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白貓破天荒的沒天不亮就把顧風晏叫起來,但是顧風晏還是醒了,主要還是冰床太冷了,即便是為了小貓咪,他也受不住了。 一般修士一旦上了筑基期,就意味著仙凡兩別,一腳踏進了修仙的門里,不僅感知不到四季的變換,連壽命都比尋常人要久些。 顧風晏上筑基期有一段時間了,他早就感覺不到冷熱的交替變換。 但寒洞的冰床不一樣,幾百年的寒冰堆積而成,本就是為了鎮壓火毒和魔氣而制成的,像顧風晏這樣的小渣渣,能躺一夜還沒被凍死,已經是上輩子積德了。 所以昨兒一整夜,顧風晏被凍得瑟瑟發抖時,便是抱著白貓睡了一整晚,靠他身上的長毛來取暖。 雖然抱著貓貓睡覺確實很舒服,但這種舒服不可取,容易要命。 一早上天剛亮,顧風晏就自覺地提著劍去竹林里修煉了,突然一下積極的,反而搞得戚洵川看不懂了,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 不過昨天這家伙忽然帶他出去,見了個人又回來,然后半夜又一個人出去,具體是為了什么,戚洵川心里卻是有數了,就是不知道,跟他猜測的是不是一樣的。 但顧風晏卻沒想那么多,他現在一心想著要把手里的劍訣學會,待他功法大成,他一定要遠離乾元宗,再也不要牽扯進主角和反派之間的孽緣了。 今兒白貓引來的是一只通體黢黑的妖獸,跟那只像阿飄的幽靈差不多,只是身形更大了些,像只呲了毛的大黑狗。 后山竹林里的東西大多都沒有實體,畢竟有實體的妖獸也進不來這里。 那妖獸躲在一棵竹子后面,大約是聽說過顧風晏這些日子大殺四方的傳言,它有些不敢靠近,一直在周圍迂回,活像只四處翻騰的泥鰍,滑不溜秋的,顧風晏甚至連它四下躥騰的蹤跡都看不清。 顧風晏就提著劍站在那里,經過這幾日的實戰經驗,他心里約莫有了些底氣,白貓就在一旁看著,目光慵懶。 見顧風晏站立不動,那妖獸心下打鼓,不太確定的往前靠了兩步,然后又很快撤開,像是沒有底氣的試探,又有種挑釁的意味。 耳邊的風吹動落葉,等了片刻,那妖獸終于忍不住,從竹子的一側探出個頭,黑黢黢的大腦袋冒了出來。顧風晏正要抬劍,妖獸瞬間又縮了回去,轉而從另一側「咻」得一下竄向顧風晏,速度極快,幾乎連殘影都看不見。 顧風晏立馬抬劍去擋,與此同時,妖獸黑黑的影子覆在青鴻劍上,沉重的大身子壓得顧風晏起不來身,顯然是要將他壓塌。 好家伙,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又像泥鰍,又是個千斤頂的,關鍵是這么重的玩意,它是怎么能飄起來的呢? 這要是拿去稱重,也不知道是占便宜了,還是虧大了。 顧風晏手里的劍被那大家伙死死的攥住,根本無法脫身,而且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這家伙就是要靠這樣的法子,根本無需費力地將自己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