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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什么也做不了的,他什么都不舍得。 自己竟然連掣肘裴翎的方法都沒有,蕭程一下就沮喪了,rou眼可見的兩只耳朵都耷拉了下去。 裴翎的負罪感頓時更重,他忍不住就伸出手摸了摸蕭程的頭頂。 剛才還沮喪的人瞬間抬起頭,充滿期盼地看著裴翎:“你不會反悔的,對吧?” 接二連三的詢問讓裴翎喘不上氣,他都覺得自己太過分,面前的人居然還這樣滿懷期待的看他。 他怎么忍心叫這人希望落空。 可他實在不好意思,這當人的五十年里,從來沒遇到過這么麻煩的事情。裴翎只好抓住蕭程的衣襟,把自己的頭杵在蕭程的胸口,這樣對方就看不到他的臉了。 他閉著眼,眼睫微微顫抖,白皙的臉龐攀爬上紅霞,似乎再難以承受更多。 “是,我愿意,我不會反悔,不要再問了,你不要再問了!” 再問他要惱羞成怒了。 抱著他的人傻笑了兩聲,緊接著,手放在他的后背,輕輕拍打。 蕭程的聲音響起:“別害怕,喜歡一個人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我們可以慢慢來?!?/br> 怎么慢慢來。 他明明逼迫得這么緊。 裴翎在心里委屈,抓著蕭程衣襟的手更用力,更深地撞進蕭程懷里,用動作告訴他:別再說話了! 蕭程果然不再說話,沉默得抱著裴翎。 這一刻,世界都安靜下來。 他們還是有很多麻煩沒有解決,但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裴翎迷迷糊糊想,就算修不好本體,只剩下幾十年壽命,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他甚至生出了一種想與蕭程遠走高飛,不理會這一大堆爛攤子的想法。 可還不等他說出口,蕭程就仿佛聽到他內心的聲音,同他說:“《孽仙》的事我們可以慢慢查,當務之急還是修復你的本體,張一衍顯然是跟賀彰他們勾結在了一起,我們要是兩頭對付,恐怕分身乏術,師尊……非衣,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為什么?”裴翎終于滿臉通紅地抬起頭:“非要叫這個名字?你就一定要取笑我嗎?” 蕭程大呼愿望:“這是愛稱,怎么叫取笑呢?” 他覺得那時候的裴翎很可愛,時常自己一個人在午夜回味呢! 不過這話還是別說出來了,裴翎已經快熟了,再說,他估計要跳湖了。 蕭程想了想,道:“偶爾有時候,我也不想叫你師尊嘛??山兄苯咏忻?,好像太生硬,而且裴翎兩個字是你師父給你取的吧,他對你心思不純,這名字也……非衣本來就是拆自你的姓氏,你是自己給自己取的,我覺得它很好聽,師尊,我可以這樣喊你吧?” 裴翎聽得迷迷糊糊的,人還沒想明白,就被哄著點了點頭。 蕭程眼睛錯也不錯地看著裴翎,他其實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肖想過許多裴翎的模樣,可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居然是這樣的。 破開那一層冷漠的外表,里頭居然是甜絲絲的糖水,不光軟綿綿的,還迷迷糊糊的,好像隨便說點什么,就能把人給騙走。 蕭程光是看著就覺得心動,胸腔里心臟砰砰亂掉,根本停不下來。 他喜歡這個人,他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人。 喜歡到恨不能把對方融入骨血,隨身帶走。 居然是他的了。 他居然真的答應了。 直到此時,蕭程回想起這件事仍舊像是做夢,時不時就要傻笑一下。 裴翎本來是還害羞的,可蕭程一直傻笑,次數多了,他竟然也平靜下來,甚至忍不住跟著對方一起笑。 好傻啊。 最后裴翎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古怪氛圍,推搡著蕭程讓他站起來,蕭程也聽話,兩人起身望一望四周翻騰的林海,蕭程道:“張一衍應當不至于為難秋拾雨他們,而且看他們的意思,似乎只打算把我打成幽冥鬼蜮的人,人間的事,他們應該還是會管的?!?/br> 至于一個明顯跟賀彰勾結的人如何去管人間的事,蕭程就想不到了。 但張一衍勾結是暗地里,明面上肯定不敢光明正大,他剛才被圍剿時,發現其他門派的人也在,那些人雖然被張一衍蒙蔽,但相應程度上也能監督張一衍。 總是,凡間的事不用他們cao心。 只是眼下如何對付曲南陵和如何修復天階,仍舊是個難題。 蕭程翻來覆去地想那本孽仙,除了裴翎先前試過的錯誤方法之外,竟然真找不到修復天階的辦法。 難不成,那寫書的人,也不知道天階該怎么修? 蕭程想了想,道:“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凡間,師尊,我們去升仙臺看看吧?!?/br> 那里是裴翎的本體,裴翎應該與它有勾連才對,再去試試,說不定還有辦法。 裴翎也沒有好主意,自然接納了蕭程的建議。 第68章 誰害怕了? 張一衍他們大概是想不到蕭程和裴翎去而復返。 斷裂的天階旁照例沒人, 蕭程站在臺階的斷口處,蹲下來,輕輕摸了摸那石壁。 難以想象, 這樣冷硬的石頭, 竟然能生出裴翎那樣的靈魂。 裴翎就在旁邊看著,發現蕭程在摸自己本體的斷口后,他忍不住渾身一顫,感覺好像自己也被摸了。 是錯覺吧?還是真的有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