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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從林中沒有盡頭的黑暗,易游害怕,擔心,不安,徬徨。 錯綜繁雜的枯枝割破他的衣裳。 泥濘崎嶇的山路將他絆倒。 然而,他卻不得不前進,因為母親還在等著他,前方的路是他必須要去尋找的路。 他沖出森林,所有的悲劇和凄涼都同他一起走進了這個滿月之夜。 他摸索著蹤跡,憑借秦小姑娘的提示,小心謹慎地尋到了外邦蠻子的駐扎地。 外邦侵略軍的官兵正手持尖刀槍刃把手在門口。 易游得想辦法進去,他四處大量了一番,憑借瘦小的身形狀,他從后墻找尋了一處狗洞鉆了進去。 些許是老天眷顧他自己,今夜這里的荒yin無道外邦蠻子個個喝昏天黑地。 這一路上易游,行走格外的順暢,沒有受到阻礙。 至于母親被關押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話母應該就被關在地下的水牢里。 那件關押屋子易游記得。 他曾經來過,當年自己就不過,一次被關在這里的經歷。 前幾年因為村里頭有了疫病,病毒肆虐,高燒、頭痛,臉色發青和咳血等一系列癥狀接踵而來。 落后的年代,腐朽的思想。 后就因為一個無知村名的胡言亂語,隨口一說,所有的發泄口與矛頭都指向了易游。 村民們將一切的不幸都歸結在易游都頭上,認為他是疫病的源頭,是一切災禍的起因,將這場瘟疫帶給了村莊。 村民們要求村長把易游關起來。 所幸,只是一場小型的疫病,很快便消散了,查清了源頭,自己才就此躲過一劫。 易游永遠記得那個陰暗潮濕的夜晚。 無人的空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年幼的他撕喊求助無人回應。 這都是黑黑的空間,伸手看向五指,沒有溫度。 只有潮濕的水滴聲讓人動彈不得。 偶爾只能聽到“吱吱”的響聲,毛茸茸的一團從他腳下掠過。 他順著記憶中的方向摸索,尋路。 在陰冷潮濕的地下水牢。 在一堆橫七豎八尸體中。 易游尋到了母親。 而等待他的卻是母親的遺體。 易游: 這一 瞬間,我從未感受過身體如此的冰涼,整個世界都變暗了,我只聽見風呼呼的刮著外邊樹枝搖轉的聲音。 我的視線模糊了,心臟變得莫名的沉重刺痛,腦子也一片迷茫。一陣陣失重感遺留在我的腳下。 這是一種掉入黑洞的感覺,猶如落入深潭一般溺水的難受,我無法呼吸, 淚水從我眼眶奪出。 我猛然發現,眼前這具不忍直視,破爛慘敗的尸體。 是我的母親。 眼前這眼前這一具不在動彈的人。 是我的母親。 破爛的衣裳,渾身都是被屈辱過后血跡,遺留在母親的身上。 凌亂的頭發夾雜著鮮血的泥土。 她不在了,她已經說不了話了。 就這樣被慘敗不堪的被撂在骯臟的地方。 外面的雨還在不停的下,地牢里陰冷的血腥氣沖進易游的鼻子。 淚水順著他的臉往下流,泥濘的水聚集在他腳下。 易游隔著柵欄看向母親的尸體。 嘴角溢出絲絲血液, 母親是微笑的,她的死的時候痛苦嗎? 這是他留給我最后的笑容嗎? 易游想要抱住他,可這該死的欄桿卻將它遠遠的隔離在外,他憤恨自己。 用手狠狠地敲打鐵欄桿。欄桿上斑駁的銹跡和他手上的血黏合。 “匡!” “匡!” “??!” “該死!” “你們這些畜牲!” 他已經無法再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只能奮力嘶吼:“母親,醒醒!你醒醒!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小游,小游啊?!?/br> 奮力呼喊的人不在回應他,不在溫柔地呼喊他的名字,她再也無法聽到有人叫他“小游”了。 “母親!母親,!” 嘶吼著,悲切著,所有的絕望與悲哀都回應在這冰冷的空間之中。 易游的哭喊聲很快就引起駐守牢房的外邦侵略軍的注意。 “什么人那邊叫的跟鬼樣,這大晚上的,真是壞了爺的好興致?!?/br> 一個外幫頭子邊掏耳朵,邊向易游這邊走來。 身上的衣著凌亂不堪,胸膛還半漏在外邊。 儼然一看便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 “副官好!” 喝醉酒的把守侵略軍立馬從桌子上爬起。 悲痛與絕望已經侵染了他的全部情緒,易游已經全然不在意周圍的的存在。 他只能隔著鐵欄對著母親哭喊,無力的哭喊。 外邦侵略頭子見到易游便是一腳向他踹去。 “喂,什么人,老實交代!在這里干嘛?” 被這么狠狠地一踹,易游與地上的泥誰滾成了一團。 他從地上爬起,狠狠地看向外邦侵略頭子。 “就是你!就是你!是你殺死了我阿娘!你們這些混dan!把我娘給還回來!” 易游如同瘋狗一般抱住外邦侵略頭子的腿,狠狠的咬住。 “??!你他娘的!你這瘋狗小子!干什么呢!”侵略軍副官被這么一咬,疼得叫了一聲,反接著又是一腳狠狠的踹向易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