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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徵羽了然的動了動眉,揮了揮手,算他過了。 “我要說的事,你們可能都不知道?!毕乱晃谎笱蟮靡獾卣f道,“我可聽說,原本掌門之位是要傳給夫人的,但是后來不知怎么的,前掌門忽然對島主上了心,竟然把掌門令給島主了?!?/br> “這有啥稀奇古怪的,韶孤派從一開始掌門之位就傳男不傳女,前掌門好像也是娶了前前掌門的女兒,才當上前掌門的?!?/br> “就是就是,島主和夫人那么恩愛,還那么聽夫人的話,誰當掌門有什么區別?!?/br> 那弟子被反駁的面露不悅,張了張嘴,隨意說了個地名,哼聲甩袖走了。 “……” 待十五人一人一個說完,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最后剩下三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只好認命的在哄鬧中被封了修為,苦哈哈的接受了懲罰。 韶孤派的一圈可比近水峰的一圈要大得多,他們體質不比魔族強悍,只怕是要跑不眠不休的跑上兩天才能堪堪跑完。 宮徵羽看的爽快極了。 嘴角上揚,掛著戲謔的笑容,眼角眉梢滿是倨傲和得意,撐手從涼亭的圍欄上利索的翻身過去,行云流水的坐到了顧清寒的身邊。 “打聽來了,慎煙性子懦弱安靜,不像是會干出格事情的人,咱們先去后山的白云嶺看看?” 男人點頭,宮徵羽便拉著他的手喚來飛禽,往后山的白云嶺而去。 所謂白云嶺,不過是一處墳堆。 雜草叢生,最遠處的孤墳的墳邊草已經長到膝蓋高了,隱約能瞧見墓碑上的字,是韶孤派第二十七屆的弟子,名字已經被歲月磨平,瞧不出個大概來。 慎煙的墳在最邊上,小小不起眼,連墓碑上的字都是十分簡單的“蔻煙之墓”,甚至連韶孤派三個字都沒有。 宮徵羽蹲下用手丈量了一下方位,站到墳前六寸的位置停下,而后又后退了三步,朝顧清寒伸手:“上回買的朱砂和筆還在嗎?” 顧清寒回想了一下,默不作聲的將東西給他。 宮徵羽瞧了瞧紋絲未動,連一滴朱砂墨都沒打翻的罐子,和當初被他甩手蘸滿朱砂如今卻洗的一干二凈的狼毫,面露詫異,不經出言調侃了一聲:“連筆都給我洗干凈了啊,我怎么沒早點發現你這么賢惠呢?!?/br> 顧清寒不言,抿了抿唇。 宮徵羽兀自笑了笑,接過東西在慎煙的墳前空地上畫了一個復雜的圖紋,隨后痞笑著又朝著顧清寒伸手,“再渡點修為給我唄?!?/br> 男人二話不說的攥住伸過來的手,掌心附上靈力微微發熱,將一成修為渡了過去。 大承期修士的一成修為少說也能抵擋半個元嬰,但這些功力隨著手臂傳入宮徵羽的丹田之內,卻變成了滄海一粟。 宮徵羽正了正臉色。 劃破指尖,引著體內的靈力將血滴入符陣中心,隨著另一只手拿著筆畫就最后一筆,瀟灑的向上一提:“慎煙,速來?!?/br> 青年的聲音此刻如同鬼魅一般,詭異飄然,仿佛從亙古傳來的聲音,直接能穿破耳膜,直擊人的心脈。 顧清寒神色一頓,從紅衣男子身上看出了幾分尊者神態,眼眸忽的低垂了下去。 宮徵羽話音方才落下,那符陣便隱隱散出紅光。 緊接著,一道朦朧的女子身影緩緩出現 ,周身都是灰白色的,被囚在符陣之中,眼中盡是茫然和害怕。 與厲鬼模樣大相徑庭,甚至身上并無半點戾氣,甚至還能從她周身圍繞的灰白色看出,此人生前心地不壞,沒做過壞事。 那就怪了。 宮徵羽:“慎煙?原本隨母親姓,叫蔻煙是不是?” 慎煙嚅囁了嘴,小聲道:“你,你們是誰啊……” 那就是了,沒找錯人。 宮徵羽本還想問她是不是夜半入夢殺人,如今也沒問的必要,那半夜作祟的東西,定然不是她。 厲鬼可沒這么楚楚可憐的。 “我們是好人,你還記得你是怎么死的嗎?” “我……”慎煙鬼臉驟然慘白,摸了摸紅了一塊的額頭,小聲道,“自盡的……” “但是,但是我真的沒有,沒有干那種事情!” 女子氣息不穩,殘魂便暗了暗,又要消失的前兆。 這東西只能召一次,第二次哪怕召出來,意識也不會如此清明了。 宮徵羽連忙用親切體貼的語氣哄道:“我也相信你不會干這種事情,可是好些人說他們親眼所見,眾口鑠金,不如你仔細同我說說,我好幫你去討回公道是不是?” “你,你肯相信我?!?/br> “誰見了都會相信你的?!睂m徵羽指了指身后的男人,“他也信,你不信我,你總得信他,玄霜仙尊顧清寒,一向最公平公正了?!?/br> 顧清寒:“……” 殘魂這才穩了穩,想上前感謝這兩位好心人,但卻無法踏出符陣半步,只好著急的說道,“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哦?”宮徵羽配合道。 慎煙哽咽道:“我根本,根本都不認識那個人,只是照?;胤啃菹?,可是,可是醒來之后,就,就已經被他嗚嗚……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們都說,是親眼看見我走出房門,和那個人走在一起的……可是我明明是回房休息的呀……我怎么說都沒人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