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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心存僥幸,赫連慕修既然這樣問,那便是沒查到他的關系,也是,他和陳章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平日里又沒有落人把柄,想來那些告狀的弟子也不敢直接指認他。 “劉長老這是不知情了?” “確實不知道,”劉璋搖頭,突然想到什么,“啊呀”了一聲:“會不會是往日同他有過節的人故意陷害他?陳章這孩子在我面前,著實是乖巧聽話呀,上回山腳下遇上個老婆子谷子翻了,他還蹲在那一粒粒替人家撿起來又背著那老婆子過河,他總不能是裝的來騙我這個表叔父,若他真的行為不端,那定然是要按照門規處置的?!?/br> 他輕輕松松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哪怕赫連慕修拿出陳章仗勢欺人的證據,他這個和陳章走得近的遠房表親,都和他沒什么關系了。 赫連慕修就這樣笑著看他說話,等人說完,才招了招手,命早就侯著大殿外的弟子依次進來。 劉璋臉色驚變,這其中,大多都是一些惹了陳章之后,他幫著公報私仇,罰過的人。 “弟子徐周,一月前陳章調戲女修,我出言說了兩句,而后他便以那名女修的性命為要挾,將我壓到比武臺簽訂了生死契,幸有宮師兄相救,不然早已經成了陳章惡徒的刀下亡魂!” “弟子林平安,只因和陳章一起出任務時沒聽他的話,而后也被報復,之后更是被劉長老因過打了二十靈鞭!” 靈鞭只有懲罰內鬼和罪大惡極之人才會用上,長老是沒有資格私自動用鞭刑的。 另一位瘦精精的還沒成年男人肩膀高的雜役道,“弟子,弟子原本是灑掃弟子,因為負責陳章師兄的住處灑水過多,導致他滑倒,便被他擠兌成了雜役,又被劉長老以殘害同門的罪名在后山思過崖禁閉了兩月,若是再晚一日,我恐怕是已經餓死了……” “弟子是……” 一個接著一個數落陳章和劉璋的罪行,殿外前來看熱鬧的修士聽的熱血沸騰,他們也或多或少被陳章擠兌過。 赫連慕修待最后一位說完,再次看向劉璋,“劉長老還有什么話要說?!?/br> “這是胡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劉璋怒起,拍了拍桌子站起來,煞有其事的指著那位叫做林平安的弟子道:“你說老夫責打你二十靈鞭,可有證據!” 林平安嚅囁了兩下嘴,靈鞭傷口早就好了,他哪里來的證據。 見狀,劉璋邊上的兩位長老跟著勸說:“峰主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br> “劉長老已經當了四十幾年的戒律堂長老了,他不會知法犯法的,不過那陳章我聽說確實是不太好,劉長老許是被他蒙蔽了?!?/br> “二位莫急,陳章本人還未來?!焙者B慕修依舊滿臉溫和,如沐春風。 靜等了一炷香,陳章被四名修士抬著進來,除卻身子還能上下顛動一下,渾身上下便只有頭能動。 “叔父,叔父你這半個月怎么都不來看我!宮徵羽那個賤人把我打成這樣!他殘害同門!掌門!您要秉公辦理,不能徇私舞弊??!” “章兒,掌門面前慎言?!眲㈣敖o陳章使了使眼色,“有人告發你欺壓同門,叔父還助紂為虐,你仔細說來,有沒有這回事?!?/br> “沒有!”陳章脫口而出,“他們污蔑我,一定是宮徵羽教唆他們來污蔑我的!” 劉璋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了。 欺壓同門這種事情,又拿不出證據來。 “赫連峰主,我勤勤懇懇當了戒律堂四十幾年的堂主,不知為何得罪那幾位,叫他們這樣來污蔑我的清白,還被您當眾拷問,實在是……實在是讓人寒心!” 赫連慕修道:“劉長老這是拒不認罪了?” “本就無罪,何罪可認?要我認罪總要拿出證據來?!?/br> “好?!焙者B慕修點頭,望了高座上的顧清寒一眼,得到師兄首肯,翻手拿出一塊五色斑斕的玉石。 宮徵羽看了看石頭又看了看顧清寒,這東西怎么這么眼熟? 等等,我好像當初撒過什么彌天大謊…… 回憶被瞬間勾起,宮徵羽想著當初自己對顧清寒的態度,還以“我總不能是魔尊”這事情誆騙他,內里心虛。 要是被他秋后算賬可就不好了。 “這是真言石,握在手中,若是說假話,便會放光?!焙者B慕修解釋著,說了一句謊話,這能測謊的石頭立刻發出了五色的光。 赫連慕修先將真言石交給那些指認的弟子,他們一個個將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真言石皆毫無反應。 而后放到了陳章手上,劉璋一驚,先發制人,“章兒,你可究竟有沒有欺壓同門!” “我沒有!” 真言石放出耀人的五色光芒,陳章又氣又急,一連說了四五個沒有,那石頭的光芒不減反增,大有要將整個為春殿照的通亮的意思。 “陳章,真言石已經亮了,你連叔父都敢騙??!像你這等欺壓同門的敗類,我今日便替你母親清理門戶!” 劉璋一氣呵斥完,手里召來配劍,施以靈力朝陳章的面門甩去,想要殺人滅口,先下手為強。 那劍刃破空而出,陳章嚇得眼睛瞪大,卻避無可避,下身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死亡降臨嚇得出了失禁,腥臊味的尿液染濕了褲襠,從大殿內彌漫開來。 索性殿內并無人用膳,都齊刷刷的看著這場大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