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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跳很快哦?!敝芪南屏送歧R片,笑道。 “我才坐下呀?!卑樠劬σ膊徽5卣f道。 周文宵看著白鷺,在他對面坐下,從茶幾底下拿出幾包零食,“吃薯片嗎?” “吃!” 周文宵撕開薯片的包裝袋,遞給白鷺。 白鷺悶頭吃著,他吃了一會兒,周文宵才問道:“白簡先生他……還好嗎?我聽說每次月圓的時候他都會有些不舒服?!?/br> “月圓?什么月圓?”白鷺頭也不抬,“我晚上都在睡覺的,沒注意過?!?/br> 辦公室里的燈光明亮,周文宵耐心十足。 與白鷺是沒辦法繞彎子說話的,周文宵一開始就清楚。 “我是聽說,白家先生在多年前受到了人魚始祖的詛咒,所以他永生,是嗎?” 白鷺抓著薯片的手指抖了抖,他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見他不回答,周文宵就知道答案了。 或者說,他本身就知道答案。 “白鷺,我可以幫助白簡先生解除詛咒,白簡先生受人敬重,我同情他,但是我有條件,你能幫我提取到白簡先生的血液嗎?”實驗進行到現在,屢次失敗,志愿者所剩不多,保安換得太勤也會引起外界注意,而白簡作為唯一一個被直接注入阿南基因的萊斯島人魚,他沒有死,他好好活著,并且獲得了永生。 他必須弄清楚其中的運作原理,弄清楚自己的實驗到底為什么屢次失敗。 “詛咒?怎么解除???”白鷺睜著茫然的兩只大眼睛。 斯悅趴在桌子上,手環上的鏡頭正對著周文宵,周文宵的臉斯文白凈,沒有絲毫的攻擊性與壓迫性,他在白鷺面前,像是顯露出了真正的溫柔。 好奇怪。 為什么…… 白鷺就算是個傻子,也不至于令他把防備全部卸下吧。 周文宵將膝蓋疊起,神情輕松自然,“白簡先生一直在尋找的基因,我這里還保存著一份,我需要白簡先生的一部分血液作為交換,助力我完成這個實驗?!?/br> 白鷺嚼著薯片,完全聽不懂,但他知道周文宵的意思是要與他哥做交易。 這個交易的性質是好是壞,白鷺也無法判斷,但與他哥和斯悅作對的人,想必好不到哪兒去。 但哪怕白鷺心中無比清楚,可他腦子仍然開始慢慢變得迷糊,周文宵的嗓音聽起來溫柔無比。 手腕上一陣刺痛令白鷺差點嗷了一聲。 他驟然清醒過來。 斯悅被身后出現的白簡嚇了一跳。 白簡手指從按鍵上抬起,敲了敲桌子,“你把這當看電影?” 斯悅:“……” 手環上的鏡頭改變了角度,周文宵的臉突然出現在鏡頭當中。 他彎起嘴角。 “白簡,幫我完成這個實驗,我給予你想要的,這個交易你覺得如何?” “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夠嗎?我等你,或者斯悅,電話回復我?!?/br> 周文宵顯然不是在和白鷺說話,他在和白簡說話。 斯悅怔住。 下一秒,鏡頭里的畫面突然被掐斷,一切歸入萬籟俱寂中。 被發現了。 或者說,從周文宵看見白鷺的那一刻起,他就察覺到了異常,白鷺依賴于他的基因,他能察覺到白鷺的情緒情感波動。 斯悅蓋上電腦,扭頭抬眼看著白簡,心臟狂跳,“他瘋了?他拿人類做實驗?我報警?!?/br> 作為新時代社會主義下的有志青年,他相信法律。 白簡垂眼,一言不發地看著斯悅。 斯悅只是說,他說完后,陷入沉思,周文宵顯然也不在乎,因為他知道不管是白簡,還是斯悅,還是跟隨著白簡的其他人,他們都會受到始祖基因的挾制,他們都想讓白簡擺脫詛咒。 斯悅想起畫面被掐斷的前一秒,周文宵露出的怡然自得的笑容,他們彼此都很清楚,這個交易十分具有價值,也非常劃算,只要不在乎倫理道德。 況且,周文宵并未想讓白簡參與其中,他只要白簡的血液作為轉換樣本,其他的,他什么都不要。 “白鷺怎么辦?” 這是斯悅擔心的另外一件事情。 那個傻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早上離開時,他從車窗探出頭緊張地回頭看著斯悅,他沒想過,自己可能回不來了,他擔心的是自己可能做得不夠好,無法完成他哥交待的任務。 白簡拍了拍斯悅的肩膀,在他對面坐下,“周文宵不會傷害他?!?/br> 這點,他篤定。 周文宵這種人,不屑于去傷害一個傻子同類來達到目的,他的不擇手段是針對于實驗,而傷害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同類,是無能的行為。 他的目的簡單純粹,只是反人類人魚,反倫理道德,反法律。 斯悅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鏡頭的空白處,他看見了白鷺手足無措的眼神,他一個人在三所,他知道什么? 還有周文宵,他在用所謂的志愿者做實驗,這些志愿者,大部分都是人類,是他的同類。 但周文宵既然敢說,就不怕上面的人去查,他一定留了后手,哪怕現在,此刻,去掘地三尺,也挖不出任何他違規進行試驗的證據,他們空口無憑,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斯悅把剛剛拍下來的照片調出來,遞給白簡看,“這是萊斯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