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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嗚嗚嗚嗚?!彼麖埓笞旌?,唇角的奶油還沒擦掉。 “嫂子,我來吧?!卑自懊鏌o表情地接過了這個重任。 斯悅覺得白原野還是很會說話的,和白鷺不一樣。 白一媞的小女兒,叫白笙。 她穿著一套黑色的連衣裙,外頭披了一件小披肩,眾人與白簡寒暄完過后,她紅著眼睛走到白簡身邊,“mama有東西讓我單獨交給你?!?/br> 兩人離開后,白二叔白三叔便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了。 “什么好東西都不給我們看看?” “媽也真是,要我說,東西咱倆兄弟平分,別給白笙那個丫頭片子分,她拿著能有什么用,還不如給咱們,成就一番大事業!” “要不,咱們偷偷去看看,媽給白簡留了什么好東西?!?/br> “……不去,我不去,回頭讓白簡聽見我們在門外頭,又扣分紅,我不去,要去你去?!?/br> 白笙帶白簡七彎八繞地來到了左邊那棟的頂樓,半橢圓形的大門銹跡斑斑,掛著一把巨型的鐵鎖。 門上雕刻的圖案是人魚。 她吃力地將門打開,門內是一間大廳,像是教堂一樣,過道兩側擺放著整齊有序的長椅,兩邊墻壁上是手繪的各類圖案,但不外乎都與人魚有關。 “這里沒有電燈?!卑左媳傅?。 白簡語氣平靜,“無礙?!?/br> 大廳的盡頭,又是一扇門,這次只需要輸入密碼,抽開門栓,握住門把手朝外用力,撲面而來的冷氣令人呼吸一滯。 白笙打了個冷戰,整個人都被白蒙蒙的霧氣給籠罩住。 她牙齒打著顫,從里頭取出一支試管,交到白簡手中。 “這是mama讓我給你的,”白笙渾身都在發抖,臉色瞬間凍得青紫,可以想象這里的溫度有多低,“這是當年從始祖身上抽取的20毫升血液,已經提純過了,復溫后就能直接使用,這個……這個可以讓你的伴侶,轉換成人魚的風險降低,起碼……起碼不會讓免疫系統暫停工作?!?/br> “她一直想要給你,但你一直未曾找過伴侶,她也不知道……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她身體后來逐漸不好了,經常忘東西,本來上次……她就說帶給你的,不知道怎么的,帶的卻是項鏈?!卑左涎鄣子可涎蹨I,“mama她,實在是太可憐了?!?/br> 試管液體的溫度比白簡的體溫要低多了。 他看著試管中已經被凍住的水藍的液體,良久,才道:“辛苦她了?!?/br> 當年那些事,發生得既突然又混亂,沒人去想未來會怎樣,而始祖死亡后直接沉入海底,尸首早已被魚類啃食,不見半分。 白笙想到白簡帶來的伴侶-一只人類幼崽,天真懵懂的樣子。 “他愿意嗎?”白笙說道,“如果強行改變他,他會很痛苦的?!?/br> 白簡笑了笑,“不知道?!?/br> 白笙稍微有些怔愣,她從未在白簡先生臉上看見過可以稱之為是茫然的表情。 “那這個,暫時先存放在我這里,因為我之后不會再留在這里了,我會出國,”白笙說道,“您能在三天以內打造出這樣一個冷庫嗎?溫度和其他的要求我之后會發給您的助理?!?/br> 白簡點了下頭,“可以?!?/br> 白簡先下樓。 雖然斯悅說過自己想變成人魚,但那只是因為打架沒打贏,少年人的一時意氣,完全不知道物種轉換代表了什么。 拋棄自己原有的物種屬性與基因,可以說是犧牲與背叛。 他希望斯悅是出于自愿,而不是因為來自各方面的壓力與迫不得已。 自主選擇和被迫選擇,有很大區別。 而就算阿悅最后不是人魚又如何,他活了三百年,深知皮囊的不可靠與廉價,他是阿悅,十八歲時是阿悅,八十歲時也是阿悅,他會陪著阿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而生命后來的寂寞與孤獨,都與阿悅無關,也算是非常圓滿。 - 斯悅正在和一群年輕人玩牌,只認識幾個人,白鷺、白原野、白燃。 是白家幾個長輩怕小輩的干等著無聊,問他們是想打電子游戲還是玩牌,斯悅本來是被白燃拉著一起的。 葬禮就是這樣,除了幾個至親和朋友會難過以外,其他的都是出于社交,或者表面形式。 但這群人里也有難過的,比如白鷺,比如白燃,但現在這種場合,嚎啕大哭顯然是智障才會這樣做。 白鷺抽抽搭搭地出了一張2。 他旁邊的男生立即炸了,“斯悅是地主,斯悅是地主,我服了!” 斯悅連贏好多把了,他美滋滋地收錢,其他人,“你好厲害啊,白簡教的你嗎?” “是不是白簡平時沒給你零花錢啊,所以你在這種時候拼命贏我們的?” “可惡的人類!” “可惡!” 白簡一進來,聽見的就是斯悅得意洋洋地在說話。 “我無師自通,還用他教?” “他是我伴侶,他的錢就是我的錢,還用他給?”斯悅在外覺得自己演技還是很ok的。 “誰可惡?”不過說人類可惡就不行了。 “……” 第43章 斯悅站在白簡身旁,回以一位長輩禮貌的微笑之后,低聲道:“我們是伴侶,不是嗎?” 姿態這方面,他端得十足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