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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煮了很大一碗海鮮面?!彼箰偫侠蠈崒嵉鼗卮?,“螃蟹和蝦都很鮮,但我覺得下次可以放一點咖喱?!?/br> 白簡認真聽他說完,然后點點頭,“好,回頭我和阿姨說?!?/br> “我們自己開車去,還是……” “分開的,我和二哥一起,阿悅你和我哥一起,”白鷺比前兩天更顯得憔悴了些,他站在白原野旁邊,“不一起,人太多了不方便?!?/br> 斯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正合他意,他也想和白簡一起。 在車上,斯悅就沒在家里那樣自在了。 車內空間明明挺大的,可是和白簡單獨呆在里頭,斯悅卻覺得有些逼仄了。 他往窗戶邊上靠了靠,瞥了白簡一眼。 白簡正用平板看著一份全英文的報表,今天沒辦法去公司,大部分工作他都是在家里完成的。 大概是工作太專注,所以他并沒發現身旁的人類幼崽正在放肆地打量觀察他。 斯悅喜歡這種感覺。 他喜歡白簡,他在明處,是主動方,白在暗處,是被動方。 他很少像現在這么認真地打量過白簡,因為白簡的警覺性太高了,人魚的警覺性都很高。往往他的視線落在白簡身上不過幾秒鐘,后者將就會迅速察覺到,然后問他“阿悅,你在看什么”。溫和的語氣每次卻都能讓斯悅心頭一緊,好像就算他說沒看什么,白簡也早已經看透他了。 他知道答案,所以在明知故問。 白簡戴眼鏡的樣子會更加顯得儒雅與斯文,如果是古代,應該就是標準的讀書人了。 現在好像也是。 只不過現在的白簡更多的是以謙和有禮為面具,斯悅能感覺到,除了溫和與寬厚,白簡身上,更多的是別的東西。 他不像那些紳士,除了紳士風度,便什么都沒有了。 白簡的睫毛也很長,鼻子也很挺,皮膚也很白,和人類健康的會泛紅的白皙不同,白簡的膚色,是如同霜雪一般的冷白色,一直都是冷白色,因為人魚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臉紅。 斯悅記得,書上說過,人魚皮下的毛細血管沒有人類的豐富,而耳后的魚鱗卻異?;钴S——人魚體內的情緒會迅速傳達給它們,以讓它們做出反應。 會讓人類臉紅的情緒,也會令人魚的耳后出現或多或少的鱗片。 “白簡,你好帥?!彼箰偼蝗怀雎?。 他說完后,立即往后靠去看白簡的耳后,他視力很好,沒看見白簡耳后有出現鱗片。 白簡側過頭來,“你說什么?” 斯悅略感失望,“沒什么?!?/br> 白簡看了他一會兒,將平板放到一邊,好整以暇的姿態,“阿悅,你昨晚為什么突然問我喜歡的人的類型?” 斯悅以為白簡忘了的。 畢竟之前在家里他都沒提過。 他準備看看窗外緩解緩解緊張的情緒,卻只看見了被霧氣籠罩的林區,他又被迫地將視線轉移了回來。 “就是,挺好奇的?!彼箰偛幌雵樀桨缀?,他覺得現在不是個表白的好時候,沒有好天氣,沒有糖果和巧克力,也沒有別的什么禮物,他應該學別人,寫一封情書,要正式一點,不至于讓白簡覺得自己冒犯了他,因為白簡是一個重規矩的人。 他覺得,像白簡這樣活了幾百年的老妖……人魚,見過的追追求人的花樣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想要打動白簡,需要徐徐圖之,使用溫水煮青蛙式的方式。 “白簡,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彼箰偼缀喤赃吪擦伺?,大腿就快要靠在了一起,他一巴掌拍在白簡的大腿上,表情很深沉。 白簡:“嗯,你問?!?/br> “這么多年,你為什么一直單身???”斯悅的確想要知道這一點,畢竟他們人類在幼兒園就知道談戀愛了,而白簡是單身了足足快三百年。 “那你如果單身,你平時是怎么解決那方面的問題的?和我們人類一樣,靠這個嗎?”斯悅把手舉起來。 他手指很漂亮,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手指上沒有花哨的飾品,只有一枚戒指,他一直都有乖乖地戴著。 “嗯,是的?!卑缀啽砬榈?。 斯悅想了想,“我問這種問題,你會覺得冒犯嗎?”哪怕是喜歡對方,也要尊重對方,如果白簡覺得冒犯,他應該學會收斂自己,不做對方不喜歡的事情。 “不會,”白簡眼底掠過縱容般的笑意,“你問什么我都不會覺得冒犯?!彼目v容太明目張膽了,但凡斯悅能多長半個心眼,都應該感知到。 但他現在,沉浸在自己是主動方里,無法,自拔。 連司機都往后邊看了一眼,忍不住感嘆白簡先生和阿悅少爺的感情真好。 - 葬禮本來安排是在殯儀館,但白一媞在遺言中叮囑過,希望能在家中舉行葬禮。 幸好白家的別墅夠寬闊,左中右三棟,因為白一媞囑咐葬禮從簡,所以她的子女并未想要大辦,只準備了兩天,便開始舉行葬禮。 只不過消息沒辦法完全捂住,白一媞一去世,消息就從醫院中流了出去,這兩天,白家的電話從早到晚都沒有個停歇,而賓客也從一開始的二十幾位增多到了一百多位,還不算后來表示不需要邀請,只想要來葬禮悼念白一媞女士。 白家沒辦法,只能將葬禮的規模一擴再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