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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衛衣帽子,對斯相臣翻了個白眼。 隔著這么遠,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能立刻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阿悅?” 他冰涼的側臉被白簡更加冰涼的手背輕輕碰了一下。 斯悅被驚到似的,抖了抖,看向身旁的白簡,“嗯?” “我餓了?!?/br> “哦……”斯悅躲開白簡含笑的目光,他光顧著和斯相臣打眼神仗了,忘了自己旁邊還有白簡。 斯悅拽著白簡坐到了他之前的位置,他則在斯相臣對面坐下。 溫荷在斯江原旁邊坐下,和白簡說著話。 一家人吃飯,談論的話題都不會和公事有關,溫荷輕聲詢問著斯悅最近在白家的近況。 “阿悅愛玩,吃飯睡覺都要人督促,又還在上學,他的學習……” 白簡用公筷給斯悅夾了牛rou,明白溫荷的擔憂,他點頭,“我會監督阿悅學習的?!?/br> 斯悅本來還在和斯相臣用筷子在盤子里互戳,聽完兩人的對話,抬起頭,不滿道:“我不用人監督?!?/br> 斯悅脾氣沒變,溫荷覺得很欣慰,她不希望斯悅因為白家的家世強過斯家就變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或者對白簡百般討好。 斯悅為家里已經付出得足夠多了。 她眼里滿是疼愛,正要說話,斯相臣搶了先。 “你高中考過倒數,還不用人監督?”斯相臣手指敲著桌面,萬分抱歉似的看向白簡,“白簡先生,阿悅想必很讓您cao心吧?” “他脾氣又很差,以前還總是惹是生非,就是和您聯姻后,他好像也總是在給您添麻煩……” 桌子上頓時靜謐無聲,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溫荷的臉色鐵青,手指攥緊筷子,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斯悅渾身緊繃,他冷冷地看著斯相臣,他本來不覺得自己名聲不怎么樣是一件多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反正白簡什么都知道,他和白簡也只是合作關系。 但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輪不上其他人來評判對不對,好不好,丟臉不丟臉。 “阿悅很懂事,很聽話,道聽途說的東西,就不必說給我聽了?!卑缀喺Z氣溫和,不疾不徐,像乍然吹拂起來的春風似的。 但也不是所有人聽了都覺得舒心。 起碼斯相臣肯定是舒服不到哪兒去,顯而易見,白簡是在維護斯悅這個廢物。 他是斯悅的大哥,說他道聽途說,就是在說他不配作為斯悅的兄長在這里發言。 但斯相臣到底是在圈子里浸潤許久的老人了,他迅速調整好了面部表情,輕輕抿了一小口葡萄酒,“阿悅難道還藏了什么優點沒讓我們知道嗎?”他好似在調侃斯悅。 斯悅吐掉嘴里的花椒,皺了皺眉,“藏你大爺的優點?!?/br> “斯相臣你沒完了?你再說一句我就把這碗塞你嘴里?!彼箰偙砬榈?,但說出的話一點也不冷淡,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斯相臣的表情差點沒維持住,礙于白簡在,他勉強穩住了,強迫自己表現出對不尊兄長的熊孩子弟弟的無奈。 一直沒說話的斯江原清了清嗓子,“好了,吃飯吃飯?!?/br> 溫荷是被膈應得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了,她肚子里有氣,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和白簡聊了會兒斯悅心情才好一些。 等她再去看斯悅的時候,后者已經又叫阿姨添上了慢慢一大碗飯,飯碗堆得跟一座小山包似的。 “……” 斯相臣故意在白簡來這天打扮得隆重非常,目的可以說是十分明顯了,如果只是像以往一般和斯悅拌嘴,她還沒這么惱,但斯相臣今天的目的不是和斯悅拌嘴,而是白簡。 阿悅他……能這么沒心沒肺,也是他的福氣。 算是給了溫荷一點兒慰藉。 - 用完了晚餐,斯悅在廚房里正在琢磨著薅走哪些老師傅做的小菜,老師傅搬著一壇泡蘿卜出來,“阿悅,把這個帶走,你媽讓我專門給你泡的?!?/br> 兩人在廚房里討論得熱火朝天,其他阿姨也加入進來。 溫荷一臉黑線地把斯悅拖出來,帶到了房間。 斯悅:“你做什么?” 溫荷從柜子底下翻出兩個本兒丟給斯悅,“我給你買了兩套房子,一套是海邊的別墅,一套是市中心的平層,別和你爸說?!?/br> 斯悅把房產證翻開,“你用他的錢買的?” “他的錢也是你的錢,”溫荷坐在床上,攏好薄薄的羊絨衫,氣質婉約,“只不過他要是知道了,又要和我念叨讓我一碗水端平,玩笑,他兒子跟我有什么關系?他想買可以自己買?!睖睾赡樕项^一回出現如此輕蔑的表情。 “你哥但凡不膈應我,我都不會和他太見外,但你看今天,你爸還特意叫他回家吃飯,”溫荷眼睛一熱,又忍下了,“我在想,他是不是準備等你和白簡協議期結束后,好讓你哥和白簡繼續這層關系?!?/br> 斯悅一開始還能聽明白,到最后,他就不太明白了,“什么東西?” 溫荷伸手打了斯悅一下,“你爸希望我們家和白家能成真的親家?!?/br> 斯悅這下明白了。 斯江原想假戲真做,他要不是不行,就讓他哥上。 斯悅咂咂舌,由衷地感嘆,“他這算盤打得挺響亮?!?/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