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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殖期,伴侶。 白簡把自己當成他真正意義上的伴侶了。 所以白簡現在是在…… 斯悅抖了下,盡量讓自己忽略四處翻涌而來的潮濕和黏膩感,忽略白簡漆黑和宛如野獸一般的灼熱視線。 找……找個他咬得斷的觸手吃吃吧。 尾鰭卻在此時刮掉了他腳上已經全部打濕的拖鞋,覆蓋在腳背上,不滿地拍打。 白簡緩慢而又空靈的嗓音也在斯悅耳邊響起,“乖孩子,把尾巴露出來?!?/br> 第35章 斯悅的頭發絲都僵硬成了雕塑。 他低著頭,看著那尾鰭漫不經心地拍打著自己的腳背,腳背經絡密布,能放大當下所有感受。 冰冷的、黏膩的,尾鰭上薄而柔韌的魚骨。 白簡知道他是誰,如果沒有協議的存在,白簡和他的確是合法伴侶。 這也不是現在最重要最嚴肅的問題。 問題是,白簡以為自己的伴侶和他一樣是人魚。 他想到白鷺說的交尾。 再看向白簡的時候,眼神頓時變得驚慌。 “白……白簡,”斯悅被白簡溫柔注視著,卻后背發涼,“我尾巴,發育不良?!?/br> “發育不良?” “對,就是發育不良,”斯悅一頓胡扯,“所以我現在轉換不出來,我生下來就有這個毛病,沒辦法自己控制轉換?!?/br> 桌子底下的魚尾將斯悅卷得更緊了一些,“什么時候可以?” “下次吧?!彼箰傁攵紱]想就說道,說完覺得不對,那要是下次白簡又找上門來了怎么辦?他隨即改口,“不是,是不清楚?!?/br> 斯悅小心翼翼得應付著,他不確定眼前的人還算不算是白簡。 此刻的白簡顯然和昨晚不一樣,動物本能和始祖在他體內沉靜地洶涌,他能認出斯悅,卻只想和斯悅做遵從動物本能的事情。 對方垂下眼,耳鰭輕輕扇動,顯然是在思考自己伴侶解釋的可信性。 斯悅握著叉子,想要用吃東西來轉移注意力都沒辦法,這一桌子東西沒有一樣是一個人類可以下嘴的,而單單只論章魚的觸手,最細的那部分都足以將人類的口腔整個塞滿,牙齒無法咬合,更何況人類沒有人魚那般的尖齒。 于是他只能盯著一截觸手在桌子上蠕動,爬來爬去,然后掉到了地上,汲取了些微水源之后,繼續蠕動。 看得斯悅想狂撓頭發。 始祖人魚魚尾與腰部相連的兩側有長而柔韌的兩條魚鰭,逶迤在尾巴兩側,長度與魚尾相當,這兩條魚鰭有自主意識,它們從地毯上緩慢游到了斯悅的腳底,替代了魚尾。 斯悅本來已經習慣了魚尾的冰涼。 陡然出現的魚鰭比魚尾更加柔軟,動作更加溫柔,斯悅手里的叉子一下子掉到了桌子上。 他喉嚨發緊,雙膝被其中一條魚鰭壓制住,他說話時睫毛直抖,“白簡?!?/br> 白簡微微笑著,“阿悅,你乖?!?/br> 一樓客廳幾乎已經被那些已經被撕裂得海底未知生物的氣味完全占領,還有被禁錮在姿態優雅神情溫柔的始祖人魚懷中的斯悅溢出牙關的哀求。 月光恰好照在樓梯轉角處那幅人魚滿月圖上,人魚平日里看起來溫柔寬和的表情在此刻顯出莫名的貪婪與饜足。 穿著毛絨睡衣的白鷺和陳叔站在頂上的閣樓,閣樓是一個小畫室,墻壁上并不大的圓形窗戶可以俯瞰一樓的全部景象。 白鷺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繼續瞧下去了。 他腿一軟,坐在地上,“陳叔,對不起,我哥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害怕?!?/br> 陳叔摸了摸他的頭頂,“小少爺別怕?!?/br> 陳叔有些擔憂地朝外看了一眼。 白鷺的聲音壓得很低,白簡在這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一丁點兒其他人魚的聲音都聽不得。 “陳叔你別擔心,我哥不會對阿悅怎么樣的,而且,就算我們把阿悅藏起來也沒用,我哥能把這房子拆了?!?/br> 陳叔背著手,屋子里不敢開燈,他大半個身影都站在陰影里,“我只是有點擔心,白簡先生現在雖然認識阿悅,可他如果將阿悅當做人魚對待,阿悅少爺可能會承受不了?!?/br> 白鷺想了想,是這個道理。 人魚的體能強過人類,而且他哥體內還是始祖人魚的基因,普通人魚都不一定能在和他交尾后完完整整地活下來。 動物尊重本能尋找伴侶,求偶,繁殖,人魚在這個時候也是,而始祖本能的殺傷力,阿悅那么一小點兒,怎么搞。 白鷺爬起來,偷偷看了一眼。 桌子上是那些觸手殘留的黏液。 西服泡在桌面,看不出原本是什么,是什么顏色,是什么布料。 阿悅被抵在桌沿,手指無意識抓住人魚的耳鰭,他大片皮膚都露在了月光底下,他才是人魚的美食,今晚的美食是他自己。 像是感知到了有人在窺視。 人魚眼皮懶洋洋地掀起來,朝閣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鷺心里一涼,往后一個猛退,摔在了地上。 陳叔趕緊過去將白鷺扶起來,“您別看了?!?/br> 白鷺雙手撐在地上,臉色慘白,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好怕好怕,幸好有阿悅,不然我哥現在就能沖上來活撕了我?!?/br> 陳叔將聲音壓低,“您不必害怕,白簡先生不會傷害我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