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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誰?!?/br> “主人在擔心什么?!?/br> 鶴不歸嘆了一口氣,自己的預感十分不好是一回事,說喪氣話敗興是另一回事,他道:“希望給不出去,有備無患吧,你隨我來,布好陣再來叫這小子起床?!?/br> 他自覺去院中將藥喝了,便帶著傀儡去海邊起陣,陣石昨夜就用鮮血浸過,既然比翼得留下,陣眼落在比翼靈核上正好。 刀子一樣的海風沐于朝陽,氣勢弱了幾分,可蠻陵島在緩慢恢復的生機并沒有讓鶴不歸輕松多少。 隨著陣法運轉,整個島嶼「嗡」地一聲,靈壓朝四面鋪開,地面也隨之震顫,嗡鳴過后一切恢復平靜,不過若有人在遠??催^來,便能發現此處有奇景—— 仿佛只是幻覺,前一刻白雪皚皚吹沙浪打炊煙裊裊,后一刻海面空無一物,干脆得連波紋漣漪都沒有半分驚擾,島嶼憑空消失了。 鶴不歸調息片刻后睜開眼,盯著一望無際的海面發愁,而后還是放出了一只靈雀。 空知把他扶起來:“主人不是不打算告訴宮主么?” “活死人島不能說,但是神女搜集尸身必有用途,還是得讓師兄提防?!柄Q不歸道,“也許所謂的「抓壯丁」并不只是指活人,玉無缺能用魂術控制,那神女同樣做得到?!?/br> 空知:“咱們隱蔽行蹤,靈雀也尋不到此處,中原如今什么狀況一無所知,若神女不止蠱惑水妖反撲,還濫殺無辜利用尸體作惡,這次的危機小不了?!?/br> “擒賊擒王?!柄Q不歸沉聲道,“必須抓到神女?!?/br> 空知:“瑞溯說洋流十日后抵達,咱們要先去探看駝鈴和寂波的情況,如若一切無恙倒還來得及,就怕有事耽擱了,不過燮淼行蹤暴露,活捉他也是一條法子?!?/br> “神女的大祭司?!柄Q不歸冷笑一聲,“知道的內情可不少,此人也不能放過?!?/br> “但求駝鈴島和寂波島能逃過一劫?!?/br> 空知抱手,學著主人望向海面誠心祝禱:“咱們此行能順利平安?!?/br> “怕是難了?!?/br> 鶴不歸閉上眼嗅了嗅海風的氣味,將不好的預感強行壓下去。 “去叫他起床,出發駝鈴島?!?/br> …… 同一時間。 天極宮,玄徵殿; 開陽長老倏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盯著手中蓍草和龜甲。 一旁的弟子神色緊張:“師尊,是不是我們弄錯了?” “是啊,那附近在深海之中,根本沒有人煙?!?/br> “怎么會現大兇之卦?!?/br> 大兇之卦也就算了,卦象指向死門,又去往生門,驟然變幻出無數卦象,有血光之災,有物腐生蟲,有氣象一新,教人看不明白。 最后落點還是兇卦。 著實詭異。 開陽長老收攏蓍草和龜甲,再次拋出去:“再算?!?/br> 弟子不敢多言,紛紛照做,術修院占卜算卦最是拿手,但今日卦象互相沖突,生死難料,實在是沒有見過。 然而起了三次卦,最終卦象還是如此,過程一如既往地詭異飄忽,落點都是大兇。 開陽長老沒敢耽擱,拿著卦象去了靈樞宮。 “西北方?”白應遲聽罷臉色暗了暗,“并非沒有人煙,流放海島就在那附近?!?/br> 也是鶴不歸去的地方,若非久久收不到書信,白應遲也不會用這個法子測算師弟的平安。 可算來個大兇,讓他坐立難安起來。 那邊出了何事? 開陽長老道:“此卦雖然極兇,但指向生死門中間,并非絕路。宮主,不知太微上仙可有書信傳來?” 白應遲搖搖頭:“最后一封是在碎月群島,我只知道他往北面去了?!?/br> 正說著,侍從急報:“秉宮主,東海水妖大舉進犯,屠村燒鎮,臨海百姓已提前撤離,我們部署的人馬已和他們交戰數日,死傷慘重?!?/br> 開陽長老一拍桌子站起來:“派去的都是精銳人手,水妖那點修為,怎會死傷慘重?!” 侍從:“長老容稟,此次水妖有備而來,不止人馬眾多,還有大量妖獸聽其差遣,深海妖邪修為高深,殘暴非常,修士們難以抵擋?!?/br> 不止東海,南邊海灣,西部碎月群島,都有水妖集結的大軍陸續登陸進犯,中原大陸就像一張著火的金紙,四面燒將起來,若不盡快撲面,便是燎原之勢,遲早燒進中原腹地。 之前便有零星戰報傳來,其實白應遲并不意外,且鶴不歸從碎月群島傳來書信已現端倪,一早就讓白應遲提前做準備,天極宮此番并非兩眼一抹黑,早早部署過精密計劃,應對大戰來臨。 白應遲沉穩安排:“聯絡玄門百家,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進行支援,去請太清上仙過來,此次天極宮的安危,就交給劍修院了?!?/br> 開陽長老蹙眉:“宮主要去前線?” 白應遲沒有否認:“獄釋宗不得不防,小妹看著我放心,只是師弟……若事情沒那么著急,我本想去尋他?!?/br> 奈何天下不安,哪怕他再牽掛鶴不歸,身為天極宮宮主,也不可能推諉重責放手不管。 他必須留下來穩住大局。 “罷了,師弟也不小了,該放手讓他去做的。沒事沒事,他答應過我會顧好自己?!?/br> 白應遲自我安慰了半天,聽得開陽長老在旁一言難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