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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藝不精就不要勉強?!?/br> 【師尊放心,徒兒感覺良好?!?/br> 【那你抖什么?】 【我在抖嗎?】 【全身震顫,冷汗直流,面色蒼白,嘴唇發紫,你到底行不行?!?/br> 【……】 我當然行,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玉無缺嘴硬辯解。 【入了境,rou身就像是個殼子,五感漸衰也感覺不到,不過魂魄雖多,師尊靈力加持,咒文根已經扎進去了?!?/br> 之前說魂術施放的細節二人還未來得及交流,故而咒文根到底是什么鬼東西鶴不歸根本聽不懂。 但玉無缺的rou身虛得太過厲害,他只好忍下好奇,又推進一股精純靈力護體,叮囑道。 【緩緩為之,為師在你身后,不必cao之過急?!?/br> 鶴不歸的嗓音不沉,但低低說話時語速很慢,撓著耳心發癢,倒叫人聽出一股安心。 玉無缺以靈力為料,自身魂魄為基,倏然點了一簇靈火,燒起了自己的魂魄。 魂力一放,咒文根上禁咒閃爍不停,神女的咒文根抵觸得更加強烈,玉無缺隱隱約約觸到對方的一點能量,心下難免駭然。 所有魂火堆放在一起,要同時解控釋放的能量比之解救湯懷恩要放大數十倍,這對玉無缺來說并非易事,而對方僅僅依托海螺就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見在魂術運用上,自己和神女的差距宛如天塹。 這種詭異邪門,威力又無可限量的魂魄之術,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上上個懂得此法的人被人罵了一千年,到現在提起名字還「談虎色變」,而神女眼看就要接棒成為下一個遺禍千年的人物。 自己憑什么做了幾個夢,就平白學來這么厲害的法術呢? 他一邊狐疑一邊推力,被差距勾起的好勝心讓他不愿后退半步,況且神女行惡自己為善,哪有邪勝正的道理? 靈火從腳底燒到膝蓋,神女的咒文根不敵這股力量,開始被玉無缺同化。 他想起在高興齋念書,閑暇時和鶴不歸拆解過魂術原理。這個既不是識海也不是現實的魂靈境界凡人是根本看不見的,饒是修為高深如鶴不歸,也只能從《千古風物志》中窺得一二。 玉無缺兩手一攤,大大的不明白,說天選之子骨骼清奇修仙飛升,那他這種天生就會魂術的豈非也是骨骼清奇的背鍋好手,簡直地選之子,倒霉蛋成精。 鶴不歸聽不得喪氣話,狠狠敲了十個爆栗后跟他講了一個道理。 上有天,天管命數,便是人活一世依托的血rou之軀。 下有地,地掌魂魄,所謂萬物有靈的「靈」便是這一點精魄,它于六道輪回里往復不滅。 rou身是命,凡人修行一世,大多求一個長生不死的仙人之軀,再不濟,一身法力也是為了活得久一些好一點,歸根結底還是為有限的命數而修行。 而人死之后,魂魄去向大多無人知曉,入了冥府再走輪回路,生前事便也都忘了,可「靈」自始至終都不會滅,而「靈」的世界才是生命本身的意義。在鶴不歸看來,血rou消亡一世走盡并非意味著死,真正的死是循環的「靈」徹底滅散。 故而他做不出將蠻陵島亡魂打得灰飛煙滅那般決絕的事,基于這一點,玉無缺全然懂得。 鶴不歸道:“天神眷顧之人,至多便是飛仙上屆,那也僅只是突破命數的界限。而地冥眷顧之人,能通往魂靈世界,掌控萬物之「靈」?!?/br> 言下之意,像玉無缺,姬瑄和神女這般人物,就是地選之子,手中掌控著的能力不止是別人求不來的,更是藏了巨大能量足以超越仙者。 “所以無知之人忌憚,避之蛇蝎,我告訴你這些,并非不許你用它?!柄Q不歸告誡,“玉無缺,我要你有一顆敬畏之心?!?/br> 對天地對生命,對萬物之靈保持敬畏,才能將這強大的能量用之于蒼生。 當時玉無缺囫圇答應著,其實是不能全然理解的,直到現在窺見魂境真象,他倒懂了些許。 紛雜的思緒收回來,咒文根像藤條拽緊了每一縷魂火,確認沒有遺漏之后,他猛得散力。 只聽「咔嚓」幾聲,堆在角落的長刺骨螺應聲而碎。 魂靈境界中,神女的咒文根已經徹底變成玉無缺的東西,聽他差遣了。 不過靈火從膝蓋燃至腰間,他感受著自己魂魄因為灼燒而震顫,想來rou身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才這么一想,鶴不歸的靈力又推進來不少,往四肢百骸疏散,又一股直護丹田。 鶴不歸幾乎把他所有要害都保護得結結實實。 【師尊,濁月已盡數解除,他們自由了?!?/br> 【我知道,骨螺碎了。歇一歇,你實在太虛弱?!?/br> 【我可以,我行的很,不用歇?!?/br> 【……】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 【收,我沒有要考你課文?!?/br> 幾句調笑,玉無缺已緩過來些氣力,接下來納魂是他熟悉的「噬日」,必得一鼓作氣勢如虎地將事情了結。 靈火再次爆燃,從腰間燒到了脖頸,咒文根扭動片刻,密密麻麻的禁咒在魂火上攀爬。 rou身什么情況玉無缺感知不到,但魂魄被灼燒的滋味當真不好受,不痛不癢不酥不麻,他找不到詞形容,硬要說,便是清晰地知道自己這個人在緩慢地消散,從靈體到意識,到七情六欲和五感,仿佛有個無形的漩渦在抽掉他的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