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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烏血石閃爍得很頻繁,可見另一支就在此處,但那里圍著的人少說五六十個,從衣服的顏色來看,不少于四個道門的人對峙著。 岳庭芳他們只是在此處等凌嵐,到底什么原因惹來這么多人,這些人又在爭執什么呢? 師徒二人不約而同地好奇起來。 救人很容易,有鶴不歸在,幾乎無人敢攔他的路,傷他的弟子,可這么大喇喇地闖進去,打破幾方平衡反而查不出因由。 玉無缺看了會兒道:“實在聽不見說什么,好想過去偷聽?!?/br> 我也是。 鶴不歸在心里接了一句,于是問他:“易形術學得如何?” 玉無缺老實回答:“只會變麻雀?!?/br> 鶴不歸:“……” 那也不是不行。 鶴不歸用下巴指了指山神廟:“易形過去,見機行事?!?/br> 玉無缺當真只會變麻雀,而且是胖乎乎的灰雀,飛起來全靠一旁的白雀提著,被鶴不歸用腹語罵了個狗血淋頭。 跟師尊比起來他就自慚形穢了,鶴不歸本就是仙鶴,就算易形成別的小鳥,仙格也不能輕易降的,他講究地給自己幻化了冠羽,頭頂一撮白毛,瞧著很是貴氣。 白雀撲騰著翅膀往前飛,一只腳死死摳著灰雀的后頸毛,玉無缺已經放棄掙扎,任由師尊提溜著自己,他只需做好一件事,將簪子捂在圓滾滾肚毛里,翅膀遮住便好。 一白一灰兩只靈雀先飛進廟里查看,岳庭芳,凌霄和巫青嵐都被捆仙索束縛著,扔在角落無人問津,幾人沒有受傷,嘴上封著禁言符咒,神色也不見驚慌。 廟里有人守門,清一色黑斗篷,為首的女子面色憂郁緊張,一會兒看看廟中,一會兒看看外頭。 灰雀抬起翅膀戳戳白雀,傳音入腹。 【師尊,那個就是白日里見到的厲害姨姨,眉間有燕子花鈿?!?/br> 【她叫鴉瑩,是烈燕堂堂主燕青山的夫人?!?/br> 【嚇!庭芳他們竟然是被獄釋宗的人給拿住了?這可怎么得了?!?/br> 【鴉瑩不至于傷人,先出去看看?!?/br> 兩只靈雀飛到院中,停在了房梁上,這一看才看清來的都是什么人。 玄戒門分舵主花風羽帶著門人做出一副要闖廟的姿態,攔住去路的男子半張臉滿是陳年抓痕,虎背熊腰,正是血淵殿左護法項縱天,而門外輕笑曼聲,只穿著薄紗門服的絕色女子便是逍遙廷掌門張茵茵,她身后緊隨五個嬌艷男人,替她捏肩扇扇,熏香端茶,伺候舒服了也不顧面前眾人眼光,側過頭便香一口以作獎勵。 這緊張的氣氛里獨一份詭異春色讓玉無缺大為辣眼。 【嘖,這是哪家道門,真是讓人大開眼界?!?/br> 鶴不歸別開頭,面無表情地解釋。 【逍遙廷修的合歡宗,向來作風大膽,掌門一人便有九個面首為己所用,人人皆是爐鼎,張茵茵修為早已深不可測?!?/br> 逍遙廷和血淵殿都依附著獄釋宗,一前一后把玄戒門圍了起來,何況廟里還有烈燕堂的人。 這怎么看,三對一都是玄戒門吃虧,但花風羽不見半點怯色,厲聲道:“不交出凌家的人,今日休想踏出此廟半步!” “凌斯害得右護法橫尸天極宮,我們尋他報仇理所應當,可你又是為何?”張茵茵言笑晏晏,語調柔媚入骨,一雙桃花眼看去,嘴里是質問,眼里卻是多情,“花舵主,要打不死城的主意,你大可去找太微上仙的麻煩,只是你不敢,又何苦要攔著我們尋仇呢?” 花風羽輕笑:“張掌門說笑了,既然尋仇算個不錯的借口,那我維護天極宮弟子也是正當理由?!?/br> “冠冕堂皇的屁話少在老子面前顯擺!” 項縱天橫刀一指,廟外血氣霎時翻涌,走尸自地底鉆出,將玄戒門的退路堵死,他往地上啐口唾沫,惡狠狠道:“非獄釋宗和天極宮之事,今日若見血,是你我私怨,既是私怨,就是你死我活的事了!” “殺!” 院子里的混戰突然而至,玄戒門功法了得,人也來了不少,自是可以抗衡血淵殿的直接攻擊,可廟外頭走尸殺了又起,血腥彌漫臭氣熏天,那逍遙廷功法又邪魅,原以為只是脂粉香,動起武來才發覺這香味有古怪,讓人心內燥熱,頭暈眼花,總是生出邪念,一不小心就墮入春宮迷障難以自拔。 灰雀剛想打噴嚏,雪白的翅膀就攬住替他捂鼻。 玄戒門的年輕弟子打走尸還算拿手,可打漂亮姑娘就捉襟見肘,下不去手不說,逍遙廷的女弟子一人身后帶了三兩面首,面首不算戰力,可逍遙廷本就修的合歡宗,他們幾人源源不斷給女弟子提供著靈力,不好對付。 兩只靈雀還是沒有動靜。 鶴不歸不想插手,玉無缺那更是樂得看好戲。 【師尊,玄戒門不懷好意,逍遙廷和血淵殿更是,他們純屬狗咬狗一嘴毛,不管也好?!?/br> 【你去廟里等著,等外面沒動靜了再出來,切記不要和烈燕堂動手?!?/br> 【啊,那他們打我怎么辦?】 【鴉瑩不會為難你?!?/br> 【為什么呀?喂喂,師尊——】 白雀說完便飛離屋檐,灰雀一腦門問號,轉身去往廟里。 落地變回真身,護在幾人身前,被綁的人和守門的人都受驚不小,烈燕堂紛紛持劍相向,玉無缺為了以防萬一也放了傀儡出來戒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