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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不要打岔?!柄Q不歸強行把話題拐回重點,“此事還有蹊蹺,靈獸遭人蠱惑,我已派傀儡去調查了?!?/br> 阿坤生性溫和,甚至有些膽小,有人誤闖赤金山它不可能現身,更別說做出攻擊舉動,可被救的弟子和玉無缺都證實阿坤確實主動發出攻擊,而且在清理腹中碎片時鶴不歸看得真切,發紅的喉嚨有多次噴吐巖漿的痕跡,阿坤甚至對弟子下過死手。 后魂魄無法轉生,鶴不歸從上頭找到了些東西。 鶴不歸:“它被‘濁月’蠱惑過?!?/br> “當真?” 聽聞這個名詞,白應遲到此時臉色才開始嚴肅起來。 看他這反應,白疏鏡蹙起眉問:“‘濁月’雖歸入禁術,可古籍中只寫了名,無詳細記載,那是什么?” 白應遲:“古籍沒有記載是因為早就失傳了,我也是從鶴南那聽來的?!?/br> 上古三大魂術,“噬日”定魂,打上烙印后,從此不入輪回道;“濁月”洗魂,魂魄意志和神識可自由替換或更改;“曜星”補魂,即便是殘缺的散魂流魄,也可縫補后重新使用,或當養料或做引子,讓其他魂魄更加強大和完整。 當年千古城萬千“活”傀儡便是得益于魂術的cao縱,但這些術法并非出自姬瑄之手,而是他的手下敗將——蠻荒兵主。 兵主成也魂術,敗也魂術,更是因此術永遠受困于姬瑄,成了他手下千萬傀儡中的一員。 不過千古城當年被修真界齊力討伐,姬瑄傾盡全力封閉城門后身死,禁術也一并失傳了。 如今齊齊現世,讓人不得不擔心,是姬瑄活了,還是有知情之人在從中作梗,想要打不死城的主意? 白疏鏡聽了半天,猶豫著問:“又是玉無缺干的?” “他沒這么大本事?!柄Q不歸解釋道,“‘噬日’都只學會了一點皮毛,要熟練cao縱‘濁月’以他現在的修為還做不到,‘濁月’范圍很大,坤達獸到底是目標還是被波及尚不可知?!?/br> “難怪你不許他下山?!卑讘t恍然大悟,“你懷疑有人利用魂術共鳴,在找玉無缺?” “我不知道,找玉無缺或是別的目的,此人都和不死城有莫大關系,那城里關著什么你知我知,不得不防?!?/br> 白應遲沉聲道:“大會在即,山上人員復雜,不曉得是否別有用心之人趁這時混了進來,事關重大,又必須隱瞞,師弟明罰暗保,確實是最好的處理方式?!?/br> “我也派人先暗中搜山探查,加強人手戒備?!卑资桤R道,“可赤金山噴發迫在眉睫,師弟,這事兒你不必一人擔下,師姐幫你——” “不必?!柄Q不歸打斷她,眼神似有幽怨,“就算沒有金丹,這點小事也不至于做不了,你忙你的?!?/br> “師弟沒問題的,你放手交給他就是了?!?/br> 事情既然已經問明白了,三位上仙鎮在天極宮,想來也不可能出什么大事,玉無缺交到鶴不歸手里白應遲是放了一百二十顆心的,不過聯想方才話頭,他又多心地生了個鬼點子。 “師弟,我有個想法,既然玉無缺落在你手上了,不如你收他為徒吧?!?/br> 這是什么隨隨便便的理由?落在手上就得收徒,那浮空殿早就住不下人了。 鶴不歸拒絕得很干脆:“不要?!?/br> “你聽我分析,一來,他在偃術上天分極高,偏科這點上像極了你,二來,你還記得么,當初鴉瑩就說他跟你有緣,興許師徒緣分是一早注定的呢?” “我不要徒弟?!?/br> 白應遲像是沒聽見,自顧自講:“投其所好,因材施教,別人教不了管不下的人,可能只有師弟你能拿下,本來云巔大會就是給仙尊收親傳弟子所用,你從不參加,破格收一個也不是不可以?!?/br> 禁術雙雙現世,換做旁人早就滿腹愁腸,殫精竭慮地去查個底朝天了。 白應遲卻還在cao心師弟收徒這種小事,但鶴不歸明白,師兄并非心大,而是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太重又沒必要的位置。 他還是拒絕,直言:“我這副身體,教得了什么?” “你別急,聽我說嘛?!卑讘t沉默了會兒道,“我是瞧著浮空殿總你一個人,怕你膝下寂寞,你又不肯下山,時日久了連話都找不到人說。璇璣長老云游四海之后,你越發孤僻了,萬一將來我和你師姐都……誰來照顧你?” 求仙問道,飛升成神,對他人來說是最好的去處。 只是這個去處,天生就斷在了鶴不歸眼前,師兄師姐自然一早就清楚,將來他們都走了,鶴不歸會在凡塵孑然孤獨地活下去,沒滋沒味還沒有盡頭。 但也不是隨便找個人陪著,這命數就能改的。 如若一眼能看到結局,他還是誰都留不住,一開始就不該有任何念頭,這話鶴不歸早就說過了,認識師兄師姐的時候鶴不歸還太小,不懂得拒絕,否則他一樣不會把滿心牽掛留給他們二人。 再輕的情誼也珍貴,鶴不歸擔待不起,寧愿不要。 “我不要?!柄Q不歸垂眸摸著茶盞出了會神,“飛升是好事,你倆趕緊飛,不用掛念我?!?/br> 白應遲心疼得緊,喚他一聲“小西”,再也找不到話說。 鶴不歸風輕云淡地笑了笑:“一個人挺好?!?/br> “好了好了,不收就不收吧,兄長別強迫他?!卑资桤R繞到桌子后面,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鶴不歸的腦袋,“那就都依著你,‘濁月’一事我們暗中調查,有了線索再從長計議,玉無缺就留在浮空殿了,往后怎么安排他,聽你的,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