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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至少是百年修為才有的氣息…… 謝霖猛地一拍看傻了的尤溪:“管它有沒有用,死馬當活馬醫你倒是扔??!” “啊……哦!” 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銅鏡脫手飛出,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砸在了妖獸腦袋上。 只聽「哐當」一聲,那妖獸怒而扭頭,張開血盆大口:“吼——” 它的頭顱竟有了堪比金屬的硬度! 尤溪真沒見過這種世面,嚇得大喊:“魚魚,快跑??!” 尤瑜腳步一頓,猶豫了半秒?!感南胧鲁闪帧沟囊磺忻孛芏紝懺诿稚?,尤瑜帶著尤溪在林子里繞了兩天都沒找到仙門入口,便想另辟蹊徑,以擊殺妖獸來證明自己的實力。雖說他不明白一頭分明只有十年修為的妖獸為何突然間氣息暴漲,但…… “吼??!” “魚魚小心!” 尤瑜出神的工夫,那妖獸竟是突然調轉方向,放棄了尤溪這頭,朝尤瑜撲去。尤瑜本就是強弩之末,那半秒更是耽誤了閃避的時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散發著腥臭的大嘴疾速靠近。 原來這妖獸的嘴,竟……比他人還大…… 咻—— 一道寒光驟然閃過。 尤瑜本以為是那妖獸的牙,一愣之下才發現不是。 那張嘴已經咬到了他,只待合攏就能將他一口吞上,卻被一柄泛著冷光的劍刺穿了喉嚨。 灼熱的獸血噴在尤瑜臉上,而劍尖正落在他面前。 他瞳孔顫動,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頭冷汗。 “魚魚!”尤溪大叫著跑了過去。 · 白衣少年一腳踢出腳下踩的劍,劍芒閃過,瞬間刺穿妖獸脊背,鮮紅的血液噴灑而出。 噗嗤—— 他飛掠落地,快步走到妖獸面前。 巨大的獸軀轟然倒地。 尤溪大叫著撲向自己的族兄,謝霖則看著那白衣少年一臉冷淡地走到妖獸面前,將那柄劍拔了出來。 那可能是修行界最普通的劍,只是使用者的不同,再加上獸血洗禮,讓它此時看起來竟有幾分不凡。 謝霖還在回憶剛剛那柄劍飛來的速度,以及從妖獸后頸處扎入時那似有千鈞的力道。 人類都是有慕強心理的,謝霖只覺得那一幕好美,值得再三品味。 “魚魚!”尤溪晃著尤瑜的肩膀,“你沒事吧?藥呢?你受傷了,我給你上藥??!” 劫后余生,尤瑜本來呆住了,奈何尤溪實在聒噪,愣是把他的魂喊了回來。他皺了下眉,沒好氣地將手上的戒指薅下來丟過去。 尤溪立刻低頭翻找起來。 謝霖愣了愣,才意識到那枚平平無奇的戒指竟然是個儲物法器。 白衣少年走到尤瑜面前,漠然瞥了一眼:“你剛才在想什么?” 他語氣太過冰冷,聽起來像在問責。尤瑜從小在家中眾星捧月,何時受過這種質問,一時間連道謝的心都淡了,反問道:“你是誰?” 少年不答,只重復道:“心想事成林不會憑空出現妖獸,你剛才在想什么?” 他面目透著稚氣,看起來只有十歲上下,盡管眉目冷峻,能鎮得住身上一襲翩然似仙的白衣,卻還是讓謝霖想起那種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 比如說李思淼。 于是他看這小孩就莫名親切起來。尤溪卻緊張極了,扯著尤瑜的衣角低聲說:“魚魚,你好好回答哇!” 尤溪一邊說,還一邊眼角抽筋似的給尤瑜使眼色,可惜這少爺從小到大沒學過看眼色,愣是沒get到他的腦電波。 謝霖卻看懂了——這小孩兒腰間掛著塊精致的腰牌,上書「天星」二字。 是天星仙門的人。 修士的面貌會停留在他成功煉氣的那一年,此后可以自行變老,不能變??;另外,若是破境無望,壽元又瀕臨終結,面貌也會逐漸變老。天星仙門的修士,面目卻只有十歲,應當是天才中的天才。 在修行界,天賦好的人沒人愿意隨便得罪。 誰知道他唱不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看在尤溪的面子上,謝霖沒忍心袖手旁觀,輕咳一聲,溫聲提醒:“尤兄,這位怕不是仙門的「守門人」?!?/br> 之前聽褚錦繡提過,門內一些筑基期的小弟子會被派去看守山門,若是有什么變故也能幫著處理。 謝霖自動在腦內把這句話翻譯成了「救生員」三個字。 現在尤瑜遇到危險,這小孩兒及時出手相助,謝霖自然想到了守門人。 尤瑜這才注意到少年的腰牌,面色幾變,最后別別扭扭地說:“我就想找頭十年修為的妖獸殺一殺?!?/br> 尤溪:“啊?!?/br> 尤瑜馬上說:“我之前看它的確是十年左右的修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它突然修為暴漲……” “近日林中不太平?!?/br> 從謝霖出聲開始,那小孩兒就往謝霖這邊看了過來,聽見尤瑜的話也沒什么表示,連眼睛都沒眨。 謝霖不知道對方盯著自己的眼睛看什么,但他從小孩兒臉上看出了「果然」二字。 隨后就聽見他說了這么一句,說完,他彎腰提起死去的妖獸,而后抬手揮劍。劍尖所指方向,樹木自動向兩邊移動,竟是分出一條道來。 “也算有緣,我送你們一程,別在這里久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