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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霖:“……” 完犢子了! 嚴傳良面色驟變:“你放什么狗屁?我何時有過其他道侶!” 說罷提劍,一道紅色劍光迎面而來,正是劈開了他們家客棧的那一道。謝霖猛地跳起來,抓住李思淼的胳膊就往城外逃:“跑!” 李思淼被他扯得整個身子一偏,不小心帶歪了木頭燈柱,驚慌叫道:“哥——” · ——不能被打中,也不能連累鎮上的百姓。 謝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跑這么快過。 風吹起他的鬢發,呼嘯過耳畔,除了逃跑,謝霖無法再想其他的事情,腦海里逐漸只剩下四個大字。 能、量、守、恒。 那還是他上輩子學初中物理的時候學到的。 若劍光也是一種能量,飛行時與空氣持續摩擦,總會逐漸失去動力,所以只要他跑得夠快夠遠,應該能…… 他甚至無法去思索印證這個想法的科學性或玄學性,只能一門心思往前跑。劍光應當還在身后,因為他能聽見追著劈來的天雷聲。 “轟隆隆——” 有法器在頭頂撐著,今日嚴傳良像是鐵了心要劈死他們二人。 好在,盡管謝霖的想法有問題,但嚴傳良的法術的確支撐不到城外。等再看不見紅光,兩人跑得累了,步子慢下來。 這是木扶鎮外的一片湖,偶爾他們兄弟倆會跑來這里玩。謝霖撐著膝蓋喘氣,李思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哥!他為什么……他怎么能!” 這孩子見過的人心不足以支撐他消化掉剛剛發生的事,都不會說話了。 謝霖喘著粗氣,忍不住笑了一聲:“傻孩子,他要是有良心,你娘當初也不會死?!?/br> “可是……”人怎么能否認自己的過去呢?? 李思淼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所以我叫你不要做違背良心的事,否則就會漸漸變成他那樣……人來了?!敝x霖語氣一變,強撐著支起身子。 出了城的嚴傳良再也沒有在鎮里被凡人圍觀時的仙風道骨,他一臉小人得志的張揚與猙獰,笑道:“在城內動手我還要掂量掂量天雷呢,你二人可真是省了我的事!” “不就一塊手帕,至于嗎?”謝霖問。 “可我們現在的仇怨不止一塊手帕了?!眹纻髁嫉?,“你們知道些什么?” “你說荊淼淼嗎?”謝霖輕笑一聲,“我倒是什么都不知道,可十年前,我幫她請過接生的大夫?!?/br> 嚴傳良瞠目欲裂。 姓齊的高瘦修士看了眼那與天雷鏖戰不休的法器,也跟著降落到地上,收起自己的劍,一只手按住嚴傳良的肩膀:“你激動什么,他們說的是真的?” 嚴傳良額上青筋一跳,不得不賠笑道:“這事蕭櫻也知道,只是說出去不好聽,是以這些年一直瞞著。那荊淼淼水性楊花,早背著我與其他人有染。我看這兩人此時說出此事,就是想壞我……和蕭櫻的名聲,指不定他們一會兒要說,荊淼淼那孩子是我的?!?/br> 高瘦修士瞥他一眼:“難道不是你的?” “哪能??!” “你放屁!”李思淼大聲叫道,“你都辜負了她,怎么還能血口噴人!” 謝霖:“……”就是負心人才會潑臟水啊,傻孩子。 只是,這嚴傳良既對淼淼毫無舊情,大概也不會看在李思淼是他親生骨rou的份上,放思淼一回。 該怎么辦? 謝霖的視線從平靜的湖面掃過來,落到那高瘦修士肩上綁的布帶,停住了。 嚴傳良冷笑一聲:“小孩兒,你道聽途說來一些真假不明的消息,就急著往我身上栽贓,這才叫血口噴人吧?我與蕭櫻情深似海,豈容你如此污蔑?識相的,就快把手帕交出來,然后……納命來!” “嚴傳良!”謝霖大喝一聲。 他眼睛偏圓,原是極溫潤的長相,此時此刻卻驟然生出幾分叫人不敢直視的殺伐之氣。嚴傳良正想動手,被他周身氣場震住,竟一時沒能上前半寸。 謝霖冷冷盯著他,寒聲道:“虎毒還不食子,你可真是……說人渣都抬舉了你!” 他腳尖一動,整個人向對方撲去。嚴傳良瞪大雙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見謝霖半途轉了個道—— 他的目標竟是那個高瘦修士! 謝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小刀,正是他平時用來分割獸rou的那柄,只見半空中寒芒一閃,高瘦修士肩頭背著的布條跟著一松,整個包袱就往下落。 隨后被眼疾手快的謝霖一把抓進懷里。 “想拿回去,就放我們走……誒,這是什么?” 那包袱抱到他手里就松開了,里面裝著的東西露出全貌——竟是一只繪著幼稚彩繪的陶碗。 這彩繪水平跟六歲兒童比差不多,謝霖萬萬想不到,一個牛逼哄哄的,看起來在紫霄門內頗有地位的修士,他身上背著不肯離身的包袱里裝的居然會是這么個玩意兒。 這東西怎么看也不能當作保命籌碼,謝霖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誰料,高瘦修士卻是面色一寒,今夜第一次提起了劍:“找死!” 一點寒芒劃破夜色。 李思淼撕心裂肺地叫起來:“哥——” 作者有話說: 主角卒,全文完(不是 第6章 那一瞬間發生的事讓李思淼反應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