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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云欣然應下。 私下里的群臣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只是一個洛無塵便仿若銅墻鐵壁,現今再多了一個江隨云,他們還如何能動得了洛無塵。 于是,有人出主意,說江隨云乃是倌館老板出生,不過是個千人騎萬人上的下賤貨。 這謠言傳了半月有余。 洛無塵直接一道侮辱朝廷命官的罪名,將所言之人盡數下了割舌之刑。 京都再無一人敢言江隨云一句不是。 遠在北原的澹臺漭已經與澹臺卓匯合,恰巧傳來這樣的消息。 澹臺漭覺得,自從自己離開了京都,洛無塵的動作便是無所顧忌的大。 “老頭子,現在我也如了你的意來了這北原,你是不是快要起兵了?” 三十萬大軍,十萬石藥草,現在就只剩糧草了。 澹臺漭發現自己到底小瞧了自家這位老頭兒,他朝京都傳自己兵敗。 實際上卻在周邊各國借著北荒蠻夷的名頭到處收購糧草,為未來的一役做準備。 洛無塵跟江隨云現在就在京都,他相信他爹絕對不會放棄江隨云。 “哎喲,我人老了,聽不清了,阿漭,你說什么?”澹臺卓故意裝耳背。 澹臺漭:陳賦江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來,忍不住道:“將軍,你可別逗阿漭了,再逗阿漭真得生氣了?!?/br> 澹臺漭不生氣才怪了,現在就想提/槍跟他老子干一架。 “我不放心你一人留在京都?!卞E_卓忽然正了神色,“現今你也已經是將軍了,再過半個月,你便拿著帥印前往涼州借兵,老辦法,借了就不還了?!?/br> 涼州是江隨云的老巢,澹臺卓跟涼州守關將領全室關系頗好,也是現今朝中難得明事理,懂是非的一位人物。 他不愿入京,寧愿守著巴掌大的涼州,也不愿參與朝廷的是是非非。 可到底為官為將,天下之大,如何能置身事外。 想到全室,澹臺卓不免憂慮。 可有些事,非是他能做決定的。這天下不變現今不變,未來某一日,這片國土別說是雍國,怕是連半分土地也不剩了。 十三年前的余威已經余了十三年,雍國就當真沒有別國探子,將現今的雍國之勢稟報回去嗎? 澹臺卓不信。 赤令軍已經盡數換上了北荒蠻夷的服飾,讓原本的北荒兵力壯大了不少,看起來幾乎會直接舉兵覆了雍國之勢,就算皇帝看不清楚形勢,其他各州元首還能看不清楚嗎? “你究竟許了北荒蠻夷什么好處,值得他們這樣配合你?”這讓澹臺漭頗為好奇,畢竟北荒蠻夷那是真的蠻,而且虧這老頭子想得出來,在北荒等國收購糧草,他哪來的錢? “我承諾他們附庸我國?!备接箍偙痊F在的敵對好,北荒向來缺乏糧草,但畜牧發達,兵馬也強,可一到冬日便會糧草短缺,而又靠近雍國邊境…… 從前霽國在的時候,北荒進犯還沒這么勤,畢竟霽國會跟他們做交易。霽國滅,雍國起,現今的宋皇氏便斷了北荒的糧草之路,初談不成,便年年搶奪。 而且錢么…… 澹臺卓肯定不會說,自己厚著臉皮問洛無塵借的。 澹臺卓一直都知道洛無塵有錢,可沒想到洛無塵這么有錢,出手可比朝廷大方多了,一箱子一箱子的銀子,看得他眼紅又艷羨。 要知道,洛無塵才十八歲,今年五月才滿十九,想他一個四五十歲的人了,養著一個澹臺漭就夠他掏家底的,別說存款了,好點兒的花瓶都被澹臺漭拿去討美人歡心了。 想到這,澹臺卓就忍不住罵澹臺漭是個敗家子,家底都被他敗空了。 澹臺漭摸著鼻子,他知道他慣來敗家,可那不是被他爹給氣的嘛,他又不能真下手揍他爹,就只能揍他的小金庫了。 于是,不管是洛無塵還是澹臺漭等人,都在等一個時機。 很快就到了二月,天氣逐漸回暖,洛無塵的身子也有了明顯的好轉。 洛無塵給皇帝看著身體,洛寒衣就在國師府看著洛無塵的身體,每看一次就埋怨一句洛無塵費錢,各種上好的藥材輪番給他上,上了還會問洛無塵要銀子補自己被他廢掉的小金庫。 洛無塵不差錢,直接丟了一塊令牌給他,讓他自己去聽風樓的銀庫里取去。 洛寒衣這人孩子心性,特別好哄,當天就拿著令牌去京都錢莊搬了一箱子黃金回來,整個人像是沒見過黃金似的,鋪了一床,還硬要讓夜紹溟也躺在床上去。 洛無塵隔著幾個院子都聽見了那方小院里晚上傳來的乒里乓啷的聲音,頓時笑彎了嘴角。 各州府在二月上旬地上了各州府身審批好的學子的名字,數量龐大,洛無塵不假他人之手,讓江隨云還有他的人跟著一起選。 這事兒雖然急,到底不能馬虎。 這事兒交了出去,洛無塵便開始著手做別的事。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洛無塵便將一大摞罪狀當朝呈遞給了皇帝。 皇帝慣來知道這些臣子狼子野心,可沒想到竟然這么狼子野心。 皇帝怒火中燒,看著洛無塵遞上的罪狀之上直指的那個人,皇帝喝了一聲:“林贈?!?/br> 林贈聞言出列,方才站出來,皇帝便將洛無塵呈上來的折子朝著林贈扔了過去。 那折子厚得能與磚石作比,林贈的腦袋上當即就被砸出了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