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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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舟山一腳把匕首踢遠,反手將兇手按剪在地上,用力扯下了她的口罩,卻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瞳孔驟縮。 只見這名女人臉上滿是扭曲凹凸的傷疤,似燒似燙,已經隱隱看不出真容。襯著那雙兇狠帶著殺意的眼睛,比惡鬼還要可怖。 孟舟山覺得她的五官輪廓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不動聲色皺眉,沉聲問道:“你和月聲是什么關系?” 女人不說話,幾次掙扎無果后,終于安靜了下來。她聲音沙啞,難辨男女:“你讓我起來,我在告訴你?!?/br> 孟舟山總不可能一直壓著兇手,聞言鎖住她的雙手,直接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冷冰冰吐出了一個字:“說?!?/br> 女人面色痛苦:“我手疼,你先松開……” 她手掌被孟舟山用小刀刺傷,鮮血直流。 孟舟山無動于衷:“我刺的不深,疼你也只能忍著了?!?/br> 女人見他軟硬不吃,目光陰沉,忽然奮力朝著墻上撞去。孟舟山一把將她扯回來,女人卻忽然翻身一踢,強行掙脫孟舟山,隨即飛速后退,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改裝過的手槍直直對準他:“不許動!” 孟舟山見狀果然頓住腳步,他慢慢舉起雙手,沒想到女人身上帶了槍,意有所指道:“看來我今天真的可能會死在你手上?!?/br>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警笛聲。 女人舉起槍對準他,語氣陰森:“我說過,會用你的性命結束這個循環,哪怕要跟你同歸于盡?!?/br> 孟舟山扶了扶眼鏡:“什么是循環?” 女人指尖輕輕落在扳機上,不介意為他解惑:“我會不斷吞噬罪惡,轉化為永生的力量,這就是循環。但你不是罪惡之人,所以當我殺了你,沒辦法獲取任何能量,這個循環就結束了?!?/br> 她最后說了一句話:“我不想殺你,可你阻礙了他成為銜尾蛇的路?!?/br> 她語罷,正準備扣下扳機,孟舟山卻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中了她的手腕,那把黑色的槍當啷一聲飛了出去,二人立刻纏斗起來。 那名女子摔倒在地的時候,恍惚間摸到了掉落的匕首。她狠狠攥住,正準備朝著孟舟山肩膀刺去,身后忽然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把刀放下來——!” 孟舟山下意識抬眼看去,卻見隋月聲不知何時出來了。他靜靜坐在輪椅上,手里舉著那把撿來的槍,漆黑的槍管正對著那名女人。 隋月聲目光暗沉,又重復了一遍:“把刀放下來?!?/br> 女人看見他,動作忽的一僵,四目相對之時,氣氛竟詭異的凝固起來。孟舟山趁她愣神的空檔打落匕首,重新將她制服在地。 旅館門外多了好幾輛警車,嚴越昭剛從車上一瘸一拐的跳下來,結果就從玻璃門看見了里面的滿室狼藉。他內心暗自吃驚,一邊催促著人趕緊開門,一邊沒忍住低聲爆了句粗口:“媽的!” 他還以為兇手要殺的是自己,結果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居然沖著孟舟山來了! 玻璃門被人從里面鎖住,鎖鏈很粗,一時半刻打不開。孟舟山從女人的口袋里找出鑰匙,直接扔出了門縫。 兇手雖然是個女人,但力氣超乎尋常的大。孟舟山不敢松懈,直到警察破門而入,這才松手退到一旁,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隋月聲仍舉著那把槍,手臂僵硬。他目光落在被捕的女人臉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舟山先一步走上前,微微用力卸掉了他手里的槍,然后交給警察。眉頭皺起,鏡片后的眼睛隱隱透著擔憂:“月聲?” 隋月聲慢半拍回神,雙手緩緩落下。他抬頭看向孟舟山,抿了抿唇,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助:“我看見你那么久都不回來,就出來找你了……” 孟舟山緩緩吐出一口氣,一縷頭發滑落下來,難免顯得狼狽,卻無損身上的斯文,出言安慰道:“兇手已經抓到了,沒事的?!?/br> 嚴越昭在旁邊等了片刻,有心想看看情況,但礙于大隊長在不好做什么,示意一名警員上前把他們帶到車上,回局里一起做筆錄調查。 今晚這名女子被逮捕歸案時,所有人都不著痕跡松了口氣。然而做審訊的時候卻又遇到了一個新的難題,這名女子什么都不肯說,嘴巴比保險箱還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像個死人。 她面容可怖,但透過那雙眼睛,不難看出毀容前一定是名非常妙麗的女子。黑色的頭發齊肩,總是低頭反復撥弄著自己的指尖,右手虎口處有一枚紅色的傷疤。 鑒證科想提取她的指紋,結果發現她的雙手都有不同程度的燒毀傷,根本無法進行身份信息核對。 “你們查不到她身份信息的?!?/br> 隋月聲做完筆錄,推著輪椅緩緩出來,冷不丁對門口站著的嚴越昭說了這么一句話。 嚴越昭聞言下意識站直身形:“你什么意思?” 剛才孟舟山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大意就是他們很難查出這名女子的身份。嚴越昭想不明白為什么。 隋月聲并不看嚴越昭,目光盯著地面,語氣平靜無波:“因為她是一個死了十二年的人……” 在警局慘淡的廊燈下,隋月聲慢慢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右眼下方,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覺得對方的那雙眼睛眼熟了:“她這里,有一顆痣……而我死去的jiejie隋明溪,這里也有一顆痣?!?/br> 女人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口罩擋住了那顆痣,隋月聲并未發現什么。而剛才在旅館匆匆一瞥,終于看清全貌,他這才發現端倪。 警員拿著隋月聲提供的信息資料,匆匆去了大隊長的辦公室,并準備聯系醫生給隋月聲和審訊室里關著的女人做dna鑒定。 孟舟山剛才因為打斗受傷,做完筆錄去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結果一出來就見嚴越昭悶頭坐在走廊長椅上抽煙,隋月聲則靜靜坐在另一邊。 孟舟山隱隱猜到了什么,他走到隋月聲面前緩緩傾身蹲下:“你認識那個女人嗎?” 隋月聲下意識抬手,想摸一摸孟舟山青紫的側臉,但想起嚴越昭還在一旁,又慢半拍落了下去:“我不確定,但很像……” 孟舟山出聲問道:“你有她的照片嗎?” 隋月聲皺眉想了想:“有一張全家福,是她七歲的時候拍的……” 嚴越昭心想怪不得他們之前抓捕兇手,在監控里用面容識別技術那么久都識別出不來,原來是個死了十幾年的人,略有些著急的從長椅上站起身問道:“你還記不記得照片放在哪兒了?” 孟舟山直接替隋月聲回答了:“應該在他平常保管私人物品的盒子里,我回去拿,月聲留在警局,你幫我照顧一下他?!?/br> 經歷了剛剛那么一遭,孟舟山也不放心把隋月聲放在別處,思來想去,實在沒有比警局更安全的地方了。 隋月聲聞言伸手攥住孟舟山的衣角,就在后者以為他會害怕時,隋月聲卻只說了一句話:“叔叔,你早點回來,我在這里等著你?!?/br> 孟舟山不語,揉了揉他的頭,然后轉身匆匆離開了警局。 嚴越昭抓了抓頭發,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隋月聲相處。剛好審訊室的門被人打開,從里面走出了一名做筆錄的女警。 嚴越昭問道:“錄完了嗎?” 女警去飲水機旁邊接了杯水,聞言嘆口氣,對嚴越昭壓低聲音道:“我倒是想錄,那也得她肯說才行。磨了幾個小時,問她什么都不吭聲,只承認了兇案是她做的,別的一個字都沒往外吐。我都想申請上面找醫生給她做精神鑒定了?!?/br> 她灌了兩口水潤嗓子,又匆匆進去了。門縫開合間,隋月聲從里面看見了女人的臉,他眉眼低垂,心中藏了許久的疑團終于解開: 原來是她…… 只有她嗎……? 世上僅剩的親人時隔多年終于出現,卻是以這樣一副姿態,嚴越昭覺得是個人都會難過一瞬。然而隋月聲只是兀自坐在走廊角落,神色無悲無喜。 值夜的女警見他年紀小,一副干干凈凈的模樣,加上聽了點案情,難免心生憐憫。從飲水機那兒接了杯熱水遞給他:“喝點熱水吧?!?/br> 隋月聲低聲說了句“謝謝”,不見哭,也不見難過。 他的記憶已經太模糊了。出車禍的時候年紀尚小,只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有個jiejie。小時候感情大概也是很好的,但時間真的一個很可怕的東西,任何記憶都會在它的打磨下逐漸蒼白褪色。 現在想起來的,只有眼睛下面的那顆痣,還有那只在黑暗樓道中對他伸出的手,銜尾蛇圖案清晰分明: 【你早晚會知道,我是來幫你的……】 不, 不…… 隋月聲在心中緩緩搖頭,他很清楚,那只手不會幫他,只會把自己拉進更深的淵谷。 那么誰在幫他? 隋月聲沒忍住閉了閉眼,他無聲攥緊手里的杯子,忽然開始有些懷念孟舟山懷里的溫度。 夜色翻涌,只有幾顆星子掛在天空。 孟舟山飛速驅車回到家,結果剛剛在樓下停好車,就聽系統忽然叮的響了一聲:【叮!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30%,請繼續努力哦~】 系統鉆石形的身軀出現在黑夜中,連路都亮堂了幾分。它開心撞了撞孟舟山的肩膀,語氣激動:【親,我超級看好你喲,勝利就在前方啦!】 被鉆石撞了的感覺說不上疼,但也說不上舒服。 孟舟山嘆了口氣,莫名覺得系統像個小孩子,沒有說話,加快速度回到了家中。因為隋明溪被捕,原本埋伏在周圍的警察都撤走了大半,只剩下一棟空蕩蕩的危樓了,還有零星幾家住戶。 孟舟山乘坐電梯上樓,總覺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被自己忽略了。他莫名思及上輩子開槍射殺自己的陌生男子,對方看起來與隋明溪好像是一伙的。 但當自己的出現打亂一切后,那名陌生男子還存在嗎? 孟舟山沒辦法把自己的猜測告訴警方,就像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重生。隋明溪已經被捕,等警方確認她的身份后,查出她背后的枝葉脈絡只是時間問題。 電梯“?!钡囊宦暤搅藰菍?。孟舟山回過神,從里面走了出來,然后開門進屋,從書桌旁邊找到了隋月聲用來存放東西的小盒子。 里面裝著一些很老舊的東西,或是玩具,或是獎狀。最底下壓著一張全家福,孟舟山拿出來看了看,卻見是一對年輕父母與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在公園拍的照片。 男孩皮膚瓷白,眉眼清秀,看起來乖乖巧巧,安安靜靜,赫然是隋月聲。 孟舟山頓了頓,又把目光轉向站在隋月聲身旁的一名女孩,定睛細看片刻,發現對方眉眼間確實與今天被捕的那名毀容女子有幾分相似,連那顆痣都一模一樣。 看來那名女子真的是隋明溪。 孟舟山把剩下的東西一一歸還到盒子里,最后蓋蓋子的時候,不期然發現里面還放著一個粉色的泥娃娃。 他見狀頓了頓,拿起桌角隋月聲送給自己的藍色泥娃娃,兩相比對片刻,發現粉色娃娃腳底下刻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溪”字,而藍色娃娃底下刻了一個“月”字,微不可察嘆了口氣。 隋父隋母應當是很疼愛這對兒女的,只可惜天意弄人。多年后,他們一個成了兇手,一個坐在輪椅上受盡欺負。 孟舟山用手機對著照片拍了照,然后一式兩份,發送給隋月聲和嚴越昭,這才把那張照片塞進口袋,離開家里朝著警局趕去。 時至凌晨兩點,萬籟俱寂。 孟舟山趕時間,就沒有坐電梯,而是順著樓梯直接下去了。寂靜的樓道里回蕩著他的腳步聲,清晰刺耳。 “咚” “咚” “咚” 孟舟山走著走著,忽然發現樓道里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他毫無預兆頓住腳步,清晰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碎響,下意識抬頭看去—— 樓道漆黑一片,當沒有人出聲時,聲控燈便失去了作用。借著月光,依稀可見一名男子靜靜站在樓梯拐角處。他居高臨下的低頭看向孟舟山,像擇人而噬的野獸厲鬼,嘴角緩緩扯出一抹怪異病態的弧度,然后很開心的抬手對他打了聲招呼: “嗨,孟先生,我們又見面了?!?/br> 孟舟山見狀瞳孔微微收縮,神情難掩詫異:“是你——” 男人朝著他,一步步往下走去。 “咚” “咚” “咚” 男人伸手接了一捧幽藍的月光,神情陶醉,好似詩人即將朗誦世界上最偉大的詩篇。一張臉被月色割鋸成了兩半,像尸體般蒼白,低聲吟誦:“我生而完美,我往復無限……” 他聲音不大不?。骸拔彝淌勺飷?,我獲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