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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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貴妃用力攥住他的肩膀,低聲斥道:“安靜些,吵什么吵!” 她一貫溫婉靜美,神色陡然猙獰起來,讓晉王也嚇了一跳,到嘴的話也慢半拍咽了下去。他聲音艱澀:“母妃……” “在外面好生跪著請罪,你父皇一日不醒,一日不許起!” 梅貴妃咬牙切齒留下這么一句話,便拂袖進了內殿。 彼時燕帝已經昏迷不醒,在太醫合力施針下,勉強恢復了幾分神智。他一雙眼直愣愣盯著頭頂明黃色的帳幔,恍惚間看見一張張故人的臉在上面浮現,神色陡然驚慌起來:“來人——” “來人……” 他已病得茍延殘喘,連聲都發不出來,一只手緊緊攥住床沿,喉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梅貴妃急著想上前,卻被燕帝一把推開。周溫臣仿佛知悉燕帝心思似的,立刻單膝跪地回稟道:“微臣已將那妖道押入天牢,命人嚴加拷問,晉王正跪在殿外請罪,陛下不必擔憂?!?/br> 燕帝無聲動了動唇,好半晌才從肺腑里艱難吐出兩個字:“逆、子——!” 梅貴妃霎時哭得梨花帶雨:“陛下,承澤素來孝順,此事與他無關啊,定是那妖道受人指使陷害于他,還請陛下明查!” 燕帝沒有理他,示意周溫臣上前,在他耳畔斷斷續續道:“傳朕旨意……晉王大逆不道……謀害君父……幽禁府中……不得……不得出來……” “宣兵部尚書董肅……協理大臣羅元卿……還有太子承昊……兵馬將軍謝鏡淵入宮……” “守好宮門……莫讓……莫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 周溫臣深深看了眼燕帝病入膏肓的樣子,神情復雜,領命退下了。 梅貴妃欲言又止,老太監卻已得了燕帝的示意,走到梅貴妃跟前婉拒道:“娘娘請回宮,此處有老奴照應,不需擔憂?!?/br> 梅貴妃聞言臉色陰晴不定,只得勉強扯出一抹笑來,說了句勞煩公公,然后轉身離去。途經晉王身旁時,低聲留下了一句話:“不要輕舉妄動,在宮外等本宮的消息!” 一子落錯,滿盤皆輸。有了楚熹年這個干預者的存在,晉王在原著中的優勢似乎一瞬間蕩然無存。 謝鏡淵接到明日入宮的圣旨,心知燕帝怕是不行了,只是不知此次入宮是福是禍,若重現泰安門舊事,必然是九死一生的結局。 楚熹年早料到燕帝會傳召他們入宮,一是為了太子監國,二則是為了謝鏡淵手中的兵權。他見謝鏡淵皺眉陷入沉思,出聲道:“我與將軍一同入宮吧?!?/br> 謝鏡淵下意識看向他:“你無官身,如何進宮?” 楚熹年笑著晃了晃手中用來易容的膚蠟盒子:“我扮作隨從,與將軍一同入宮?!?/br> 謝鏡淵沒有立即答話,他低頭有一下沒一下擦拭著久未出鞘的落淵劍,低低出聲道:“你可知此次入宮,若燕帝布下埋伏,我必然十死無生,你跟著去定會受到牽連?!?/br> 楚熹年不甚在意:“我從前替將軍算過命,將軍所要的一切,都會如愿以償,如今這卦象依舊作數?!?/br> 謝鏡淵的結局是他親手所寫,如今也將由他來親手改寫。 外間夜色涌動,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但楚熹年有預感,這一切風波很快就會結束了。 翌日清早,謝鏡淵帶著易容過后的楚熹年一起進宮。行至太極殿門前,這才知曉燕帝又另傳了幾名文武大臣,如今皆齊齊整整跪在殿外,等候宣召。 謝鏡淵尋了一處位置跪下,心知殿內人早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譏諷,在烈陽下無所遁形。 楚熹年一身玄色侍從長袍,在他身側跪下,不著痕跡按住謝鏡淵的手,壓低聲音提醒道:“宮中耳目眾多,莫要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br> 謝鏡淵反攥住他的手,哼了一聲:“這算不算把柄?” 太子姍姍來遲。他是儲君,本該跪在前面,結果一扭頭發現謝鏡淵他們也在,走過去往其中一名官員屁股上踹了一腳,示意他閃開,然后臭不要臉的跟謝鏡淵擠著跪在了一起。 太子正欲說些什么,然而離得近了才忽然發現謝鏡淵正和一名不認識的小白臉侍從手拉手,眼睛忽的瞪大,神色古怪難言,指著他結結巴巴道:“你……” 第79章 坑哥 楚熹年敏銳察覺到了身側的眼神。順著看去, 卻見太子正盯著自己看。他淡淡挑眉,對太子笑了笑,然后慢慢收回手, 攏入了袖中。 太子見他還敢對著自己笑, 神情驚疑不定,心想這個小白臉還挺囂張。他不著痕跡瞥了眼謝鏡淵,壓低聲音問道:“你背著楚熹年養面首?他知道嗎?” 謝鏡淵聞言皺了皺眉,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太子顯然是誤會了什么。他輕飄飄睨了眼身旁的楚熹年, 而后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關你何事?!?/br> 太子好似抓住了什么把柄, 說話底氣都足了一些:“謝鏡淵,你對孤最好客氣一點, 信不信孤現在就去告訴楚熹年?!?/br> 謝鏡淵勾唇故意道:“他就算知道又如何, 本將軍想養幾個, 便養幾個,他敢說個不字嗎?” 楚熹年聞言身形一頓, 唇邊弧度僵了僵。 太子沒想到謝鏡淵還有這種嗜好, 嘖嘖道:“孤還以為你是專一深情之人, 沒想到也學那些不三不四的癖好??墒罩c,楚熹年心肝黑, 小心他收拾你?!?/br> 楚熹年一時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在罵自己還是在夸自己。他指尖輕輕彈動,對謝鏡淵這種“口出狂言”的行為不知該如何是好, 半晌后才輕笑了一聲。 也罷, 回府再收拾。 眾人在外間未跪片刻, 燕帝便傳召他們進殿了。楚熹年進不去,低聲對謝鏡淵提醒道:“等會兒無論皇上說什么, 你們都只管應下便是?!?/br> 如果不出意外, 燕帝應該是想讓太子監國, 卻又恐謝鏡淵造反,想借機讓他交出兵權。 謝鏡淵點了點頭,起身與太子一同入殿了。厚重的大門緩緩關上,隔絕了里面的情景。 楚熹年扮作侍從等在外間,指尖無意識輕彈,開始盤算整件事情的布局。 燕帝現在病重,時日無多,他臨終前應該會順應祖宗立下的嫡長規矩,傳位于太子。 昌王平王勢力微弱,可忽略不計。 唯一棘手的便是晉王,他是諸王中唯一有軍中關系的人。施法驅邪一事雖然很大程度上打破了他繼位的可能,但只要他手中兵力尚存,便仍有反撲之力。 鎮守京畿的兵力共分三營。武德營與平驤營是謝鏡淵的親部,屆時燕帝就算命他交出兵符也無礙,此二營仍在掌控。 宣虎營兵力最多,由中郎將常宗平統領。他有一女,前些日子嫁入了晉王府,現如今是晉王側妃。無論是明面還是暗地,常家早已是板上釘釘的晉王黨。 晉王若要造反,常宗平的宣虎營便是最大臂助。 楚熹年反復推算著事情的走向,不愿出任何紕漏。畢竟親身經歷到底不比紙上文章,動動筆桿子就行了,稍有差池便要用人命往里面填。 晉王倘若造反,其實翻不出什么風浪。 因為周溫臣手中的禁軍加上謝鏡淵的武德營平驤營,兵力遠遠大于晉王手中的宣虎營。 但怕就怕晉王造反之后,謝鏡淵與周溫臣一起平叛,事后燕帝卻卸磨殺驢,要除掉謝鏡淵。 楚熹年雖然只見過燕帝一面,但從種種跡象中不難推測出來,燕帝很忌憚謝鏡淵,又或者說他忌憚由姓謝的人掌控兵權。 尤其謝鏡淵天生反骨,看著就不是什么老實樣子。 楚熹年在外間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天色擦黑的時候眾人才從殿內魚貫而出,只是獨獨不見太子。謝鏡淵走出殿門,見楚熹年站在圍欄旁,徑直走了過來,神情沉凝的道:“果然不出你所料,皇上以我病體為由,將兵權收回去了?!?/br> 楚熹年與他一起往宮外走:“意料之中的事,無礙,太子呢?” 謝鏡淵搖搖頭:“皇上將太子留下侍疾了,似是有話要對他說?!?/br> 這可不算妙,也不知燕帝在打什么鬼主意。 但楚熹年轉念一想,燕帝讓太子在跟前侍疾,莫不是有讓他繼承皇位的意思?畢竟晉王現在幽禁王府,昌王平王想入宮探視,皆被燕帝給駁了回去,只有太子待遇特殊。 “將軍隨我去一個地方吧?!背淠旰鋈怀雎?。 謝鏡淵聽見他說這種話就眼皮子直跳:“你又想去什么地方?” 玄業平現在被關在天牢里,楚熹年還能坑誰。 楚熹年只緩緩說了四個字:“曲陽候府?!?/br> 夜幕已至,圓月徐升。高聳的太極殿屋脊只余一抹黑色剪影。騎獸仙人昂首望向東方,遠處是綿延不盡的城池街道。 一輛四駕馬車滾過青石地面,轱轆作響,最后停在了曲陽候府門前。只是車廂里面動靜卻有些大,好似有人在打架,時不時傳出一陣悶響,半晌都沒人下來。 “本將軍說了不去就是不去?!?/br> 謝鏡淵心想去了曲陽候府豈不是就要見到楚熹年爹娘,不知為什么,竟有些怪怪的。掀開簾子,皺眉對前方騎馬的九庸吩咐道:“回將軍府!” 九庸聞言一勒韁繩,立刻命眾人停住,正準備調頭回去,卻聽馬車里陡然傳來了楚熹年平靜的聲音:“就停在此處,不許動?!?/br>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心想這是怎么回事。 九庸思忖一瞬,還是決定聽謝鏡淵的,正準備打馬回府,卻見坐在車轅上的云雀忽然輕輕跳了下來,小聲道:“來都來了,走什么,進去坐坐也不礙事,何必大老遠白跑一趟?!?/br> 她從小在曲陽候府長大,許久不回,也有些想念府中的姐妹了。 九庸聞言身形一頓,居高臨下看向云雀,卻只能瞧見那小姑娘漆黑的發頂。皺了皺眉,不知為何,無意識停住了動作。 與此同時,楚熹年正在車廂內對謝鏡淵循循善誘:“將軍怕什么,萬軍陣中都敢闖,怎么還懼了區區一個侯府,丑媳婦終須要見公婆的?!?/br> 謝鏡淵睨了他一眼:“你說誰丑?” 這個時候倒講究起形象了。 楚熹年扣住他的手,將他往外拉:“誰不敢下車,我便在說誰?!?/br> 謝鏡淵又不能打他,又不能推他,就那么被硬生生拽下了馬車。他自持身份,不愿讓那些侍從看熱鬧,冷著臉重重咳嗽了兩聲,眾人立刻自覺背過了身去。 楚熹年拉了拉謝鏡淵,低聲道:“走吧,進府去?!?/br> 謝鏡淵的腳卻好似在地上生了根,怎么都走不動。他無意識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垂眸問道:“你無故回府,到底想做什么?” 楚熹年也沒瞞他,望著曲陽候府的牌匾意味深長道:“自然是找兄長敘舊?!?/br> 他需要一把助力。這把助力不僅能推動晉王造反,還能讓晉王與周溫臣兩敗俱傷。而此人非楚焦平莫屬。 謝鏡淵聞言不由得陷入深思,就那么一個晃神的功夫,便被楚熹年拉進了府中。 曲陽候府守門的小廝正在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冷不丁清醒過來,卻見府門外停著一隊人馬,不禁嚇了大跳。再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正是楚熹年與謝鏡淵,立刻就要進去通報。 謝鏡淵眼疾手快,直接將他攔住了,聽不出情緒的問道:“你家侯爺和夫人可歇下了?” 小廝遇見這位傳說中的殺神,不禁腿肚子打顫,結結巴巴答道:“回回回……回將軍……侯爺夫人用完晚膳便歇下了……” 謝鏡淵心想正合他意,一改剛才死活不肯邁步的樣子,徑直入內:“那便不必通報了,省得驚擾?!?/br> 楚熹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笑了笑,只當不知謝鏡淵的小心思,狀似不經意的出聲問道:“兄長呢?也歇下了?” 小廝道:“回二公子,大公子正在房中,估摸著還沒歇下?!?/br> 楚熹年點點頭,給了他一塊賞銀:“知道了,記住,日后值守不可懶怠?!?/br> 楚焦平一向睡得晚。他思慮的東西太多,要顧及的東西也太多。尤其近日發生了太多事。太子募銀、燕帝病重、晉王幽禁,樁樁件件似乎都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系。 他深夜難眠,自己在桌邊擺弄棋局,卻依舊沒個頭緒。一豆燈火將他的身形倒映在窗戶上,邊緣模糊不清。 楚熹年在外間輕輕叩了叩門:“兄長?!?/br> 楚焦平聞言終于從沉思中回神。他略有些疑惑的起身走至門邊,推門一看,卻見楚熹年正站在階前,不由得愣了一瞬:“二弟,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楚熹年道:“方才回來的,你我兄弟許久不見,不如一起飲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