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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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鏡淵:“還有,以后不許接女子的荷包,任何女子?!?/br> 楚熹年笑了笑,覺得這話好生沒理:“她們若是執意要扔過來呢?” 謝鏡淵冷笑一聲:“你不會砸回去么?” 作者有話要說: 楚熹年:qaq好叭。 第60章 親吻 夜深了, 今夜楚熹年仍是與謝鏡淵同睡一床。 院外的碧梗樹已經砍了個干凈,再沒種任何東西。菱花窗在月色的照耀下霧蒙蒙發白,外間值守的侍衛失去婆娑樹影掩蓋, 偶爾晃動一下身形, 舉動都被無限放大。 【請宿士注意, 反派黑化度已降為80%】 【請宿士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78%】 【請宿士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75%】 系統的提示音在楚熹年耳畔斷斷續續響起,在黑夜中顯得尤為清晰。 謝鏡淵已經睡著了。不知怎的, 就在今天楚熹年當著他的面戴上那塊玉佩, 并保證一定會妥帖愛惜時,黑化度就一直在斷斷續續的下落。 楚熹年感覺自己好像摸索到了些許規律, 又好像沒摸到。他無意識摩挲著頸間的玉佩, 生平第一次全無睡意, 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所困擾。 謝鏡淵不知不覺間對楚熹年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他在黑暗中翻了個身,埋在對方懷中繼續沉睡, 貼得嚴絲合縫。 楚熹年這個時候別說偷什么機密名單, 就算把整個將軍府搬空謝鏡淵只怕也不會發現。他慢慢伸出手,替謝鏡淵拉了拉被子, 又把人往懷里抱緊了幾分,然后繼續想事情,絲毫沒覺得他們這種姿勢有什么不妥。 取暖而已。 楚熹年目前是這么想的。 系統鉆石般閃亮的身軀在他面前緩緩湊近, 就像一個人類在聚精會神的觀察著什么。楚熹年被閃的有些眼暈, 終于看了它一眼:“怎么了?” 他以為系統有事,事實上系統也確實有事。 系統語氣沉凝,好似楚熹年是一個負心漢:【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保證過什么?】 “……” 楚熹年其實不是很記得了,思索片刻, 大腦仍是一片空白。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并沒有對系統做任何喪盡天良的事:“保證什么?” 系統覺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為什么每次綁定的時宿士都和任務對象產生了醬醬釀釀不可言說的感情,實在太影響業績了。 它氣的語無倫次:【你……你這個大騙子,說好……說好不會和任務目標產生感情的,結果你們居然都睡一起去了??!】 系統覺得楚熹年比上一任宿士靠譜,就偷懶休眠了兩天沒有盯著劇情走向,沒想到一醒過來,這兩個人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它果然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楚熹年聞言睫毛陡然一顫,竟產生了一絲微妙被人戳中心事的慌亂。系統的話就好似一根尖尖的針,在窗戶紙上扎了個不大不小的洞,誰也不知道這個洞會不會越破越大。 “……沒有?!?/br> 楚熹年聲音平靜,出言否認。 系統是沒有手。它如果有手,此時一定會攥住楚熹年的肩膀瘋狂搖晃,淚眼朦朧地問道:【親,我可以相信你嗎?】 楚熹年覺得這個問題太幼稚,拒絕回答,并把系統亮閃閃的身體從眼前揮開,禮貌逐客:“時間不早,我該休息了?!?/br> 鉆石從古至今都是極受人們喜愛的一種東西,系統是個例外。它無論走到哪兒都是被嫌棄的對象。 【你最好別騙我,哼~】 它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在半空中隱去了身形。 楚熹年見系統離去,思及對方剛才說過的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狀態。他低頭看向已經睡著的謝鏡淵,后知后覺發現他們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過親密,已經遠遠超出了某個安全界限。 “……” 楚熹年沉默許久,最后輕輕拉開謝鏡淵落在自己腰上的手,還是決定回榻上去睡。然而剛剛動作,對方便似有所覺的睜開了眼,聲音沙啞帶著困倦:“楚熹年……?” 楚熹年沒回答,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他見謝鏡淵盯著自己,幾秒后,只能慢慢重新躺了回去:“沒什么……” 他們挨的很近。楚熹年說這句話時,清俊的眉眼便近在眼前,余息裹挾著夜晚空氣中的寒意,撲在耳畔癢癢的。 謝鏡淵雖睜了眼,意識仍然混沌。他只看見楚熹年無聲動了動唇,似乎說了些什么,但只言片語都不甚清晰。對方頸間戴著的玉不甚從衣襟露了出來,襯著修長的脖頸,甚是好看。 謝鏡淵半閉著眼,還以為是在做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迷迷糊糊伸手攥住了楚熹年頸間的玉佩,然后將他拉過來,一雙困倦的眼盯著他看了半天,忽然毫無預兆親了他一下。 “——!” 楚熹年被他親得一愣。唇邊溫熱柔軟的觸感在黑夜中顯得清晰分明,讓他想說是自己產生了錯覺都不行。一向平靜的神情終于出現了絲絲裂痕。 而謝鏡淵做完這一切,又重新躺回去睡覺了。只有那只手,仍緊緊攥著楚熹年頸間的玉,看的出來,他送的很舍不得。 謝鏡淵在做夢的時候,八成還在咒罵著楚熹年。 該死,不僅敢接別人的荷包,還敢貼身佩戴,逼得他要用家傳的玉佩來換。 真該死。 “……” 楚熹年慢半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他就算再遲鈍,也知道親吻這種事該發生在喜歡的人身上。謝鏡淵一個古人,總不可能學西方禮儀,用這個來表示友好吧。 謝鏡淵睡的很熟。他右臉埋在枕頭間,將傷痕盡斂。光潔如玉的左臉暴露在空氣中,被黑夜蒙上了一層暗藍,整個人也好似被分割成了兩半,讓人窺不清過往。 楚熹年垂眸,靜靜看著他,覺得謝鏡淵很可能在夢游,最后還是決定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他慢慢躺回原位,又拉了拉被子,閉上了眼。 不能慌,要冷靜…… 越是遇到緊急的事,就越是要冷靜…… 楚熹年在心中反復默念無數遍,雜亂的思緒終于慢慢平復了下來,陷入了睡眠。 翌日清早,庭院內靜悄悄的。云雀覺得很奇怪,謝將軍不是睡懶覺的人,楚熹年也不是,平常他們二人天還未亮就醒了,怎么今日起的這樣遲。 云雀不敢敲門驚擾,又恐出了事,只好踮起腳尖,偷偷往窗戶里看,卻見謝鏡淵已經醒了,而楚熹年還在睡著。 就像醉酒后的人翌日清早會斷斷續續想起一些事,謝鏡淵清早醒來后,大腦記憶也有些許殘留。他總覺得自己像是中了邪,看見楚熹年近在眼前的臉,鬼使神差的就靠過去親了一下。 當然,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是夢還好,如果不是…… 謝鏡淵支著頭,細長的眉頭微不可察皺了一瞬,指尖規律性輕輕彈動,無聲泄露了幾分糾結。他睨著楚熹年的睡顏,視線落在對方形狀姣好的唇上,心想自己昨天到底親了還是沒親呢? 偏偏楚熹年沒醒,謝鏡淵也沒辦法從他身上看出些蛛絲馬跡。 “楚熹年……” 謝鏡淵無聲念了一句他的名字,而后指尖輕繞,摸了摸對方頸間的那塊玉佩。微微勾唇,心情終于好了幾分。 因著床幔遮擋,云雀看不大清。她見謝鏡淵低著頭,險些快和楚熹年親上了,心中不由得萬分詫異,踮起腳尖想要看得更仔細一些。 然而就在這時,她肩膀忽然一痛,耳畔響起了一道低沉冷酷的聲音:“你在偷看什么?” 云雀嚇了大跳,下意識回頭,卻見是九庸冷冰冰的一張臉。她肩膀一抖下意識躲開對方的手,帶著幾分被抓包后的尷尬:“誰說我在偷看?!?/br> 九庸冷笑了一聲:“細作,我早知道你不懷好意,如今總算被我抓了個正著,還敢抵賴?” 云雀臉色漲紅,又不敢大聲說話,下意識跺了跺腳,示意他小聲點:“噓,你說誰是細作?!?/br> 瞎說什么大實話! 她腳下恰有一截樹枝,踩斷發出咔嚓一聲脆響,比他們二人說話聲音還要大。謝鏡淵察覺不對勁,終于從楚熹年身上回神,目光銳利的看向窗外:“誰在外面?!” 他聲音陰寒,顯然是動了怒。 九庸和云雀俱是一頓,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謝鏡淵直接取過面具戴上,披著外裳下了床。他將窗戶推開一看,卻見外面僅站著九庸一人,皺了皺眉:“怎么是你?” 九庸頓了頓,而后抱劍請罪:“將軍恕罪,方才屬下在外間巡視,不慎踩斷了枯枝,請將軍責罰?!?/br> 謝鏡淵緊皺的眉頭依舊未松懈:“方才問話為何不答?” 九庸吞吐難言:“屬下……屬下……” 謝鏡淵眼尖,發現墻角露出了一片粉色的衣角,看了九庸一眼,心想這個忠心耿耿的屬下何時也學會撒謊了,聲音冷冷:“自己去領罰?!?/br> 他治軍極嚴,府上規矩亦如是。 九庸跟隨謝鏡淵多年,哪里看不出他已經發現自己撒謊,立刻單膝跪地:“將軍恕罪?!?/br> 謝鏡淵睨著他,沒說話,半晌后才道:“下不為例?!?/br> 沒有人知道在謝鏡淵這里犯二次錯是什么后果,因為很多人在第一次犯錯的時候就已經丟了命。九庸跟隨他多年,這才幸免于難。 窗戶被關上,發出一聲輕響。云雀聽見動靜,這才略有些心虛的從墻角站起來,她抿唇,正準備對九庸道謝,誰料對方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離開小院去領罰了。 “哎……” 云雀在后面欲言又止,想抬手叫住他,然而到底慢了半拍,九庸已不見了身影。 楚熹年到底還是被窗外的動靜鬧醒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見謝鏡淵披著衣裳坐在床邊,不期然想起昨夜的事,頓時清醒了過來。 “將軍?” 楚熹年下意識從床上坐起身,見謝鏡淵穿著里衣,肩上只披著件外裳,不動聲色往窗戶那兒看了眼:“出什么事了?” 云雀是楚熹年的丫鬟,要罰也是他罰,謝鏡淵不會越俎代庖。他掀開被子,直接將腿懶懶伸了進去,勾唇問道:“你的丫鬟偷聽本將軍說話,楚熹年,你說說,這筆賬該怎么算?” 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 楚熹年聞言挑眉,一聽就知道謝鏡淵在詐自己。他伸手按住謝鏡淵冰涼亂動的腿,似笑非笑的出聲問道:“敢問將軍在與誰說話?” 謝鏡淵穿著里衣,肯定沒出屋子。 此處只有他們兩個人,楚熹年又剛睡醒,謝鏡淵總不可能在自言自語吧。 謝鏡淵輕笑一聲,心想楚熹年身上真是半點便宜也占不到:“你的丫鬟犯了我將軍府的規矩,楚熹年,我該如何罰她才好?” 楚熹年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謝鏡淵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個,云雀必然被他捏住了把柄:“既如此……那便罰她三個月的月錢吧?!?/br> 謝鏡淵挑眉:“就這?” 半點血腥子都不見,也叫懲罰? 楚熹年假裝聽不懂他的意思,笑了笑:“那便再罰她三個月不許買胭脂水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