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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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小葫蘆,將里面的液體倒入掌心,然后均勻撒在了地面上。 謝鏡淵嗅到一股酸味,像酒又像醋,皺了皺眉:“你這是做什么?” 楚熹年道:“找血痕?!?/br> 早在十九世紀三十年代開始,法醫就開始利用魯米諾試劑檢驗血痕。這種試劑一旦與血液中的血紅素發生反應,便會產生熒光。 但大燕朝顯然是沒有這種東西的,楚熹年只能用醋和糟酒混合,均勻撒在草地上。這種液體遇上血痕,同樣會產生反應。 謝鏡淵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還是挑著燈籠,在一旁照明。當楚熹年把葫蘆里的液體灑上去時,只見草地上忽然出現了些許白痕,雖然顏色極淡,但在燈籠的照耀下勉強能看清。 謝鏡淵顯然沒見過這種陣仗,皺眉狐疑道:“這就是你說的血痕?” 楚熹年點頭:“科學的力量?!?/br> 謝鏡淵嘁了一聲,冷笑道:“這個叫科學的人很厲害嗎?” 他以為科學是個人。 楚熹年眼中有笑意一閃而過,慢吞吞道:“嗯……大概比你厲害一點?!?/br> 謝鏡淵臉黑了半邊,無聲咬牙,襯著他臉上銀質的面具,在黑暗中愈發陰森如鬼魅。 楚熹年沒發現,專心致志勘驗著地上的血跡,最后發現在一片雜亂的血痕中,東南方向似乎有條爬行的痕跡。 他倒出葫蘆里的液體,繼續灑,一條淡到幾乎看不見的血痕直直通向了密林深處。 楚熹年對謝鏡淵道:“九娘垂死的時候,曾經爬行過一段距離,我們過去看看?!?/br> 謝鏡淵臉色臭臭的,不肯動。但見楚熹年已經朝著里面走去,只得不情不愿的跟上。 血痕很長,到后面就越來越淡,幾乎看不見了。楚熹年只能扔掉手中的空葫蘆,俯身在周圍尋找線索。這邊野草茂盛,直長到了他膝蓋高,以至于他根本沒發現腳下有一口枯井,等踩空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掉下去大半了—— “謝鏡淵!” 楚熹年心臟一緊,情急之下喊出了這個名字。謝鏡淵聞聲回頭,立刻快如閃電出手攥住他的胳膊,然而整個人還是因為慣性被一起帶了進去。 謝鏡淵以掌成爪,死死攥住井沿,試圖撐住他們兩個。然而磚石腐朽,直接被他攥成齏粉,三人直直落入了深井中。 “噗通——!” 水花四濺。 真好,井里有水。 這是楚熹年掉進井里后的第一個想法。 謝鏡淵如果沒有扔掉他的探路棍就好了,這樣他們大概率不會掉進來。 這是楚熹年心里的第三個想法。 他們兩個一起落入井中,連嗆了幾口水,這才浮上來。謝鏡淵死死攥住楚熹年的胳膊,第一時間去查看他的情況,皺眉道:“楚熹年!” “我沒事?!?/br> 楚熹年用袖子抹了把臉上的水,可能他人生前三十幾年平靜慣了,哪怕身處陷境,慌亂一瞬也就鎮定下來了。 謝鏡淵說:“我們掉進井里了?!?/br> 楚熹年:“嗯,我知道?!?/br> “……” 謝鏡淵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那只手仍緊緊攥著他,片刻后才冷笑道:“讓你非要跑到京郊來,如何,掉到井里了吧?” 楚熹年覺得這井水實在陰寒,讓人遍體生涼:“將軍武功高強,可能爬上去?” 他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可能。這就和鳥兒落進井里出不去一樣。它們需要一段距離的橫向助跑才能飛起。帶翅膀的動物尚且這樣,更何況謝鏡淵。 這個時代雖然有輕功,但應該不可能逆天到那種地步。 “不能,”謝鏡淵果然搖頭,“井壁太高,少說有十來丈,我縱身一躍,最多五丈?!?/br> 楚熹年現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們沒摔死真是奇跡。當然,不排除是剛才落下來時謝鏡淵抓住井壁緩沖力道的可能。 謝鏡淵勾唇,嘲諷道:“你怎么不讓那個叫科學的人來救你,他不是比本將軍厲害么?” 楚熹年嗯了一聲:“他現在不在?!?/br> 科學這種東西挺玄的,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 大概是井內太過寂靜,讓人不自覺想說些什么緩和氣氛。楚熹年靜默一瞬,開口道:“將軍其實不必與我一起落進來……” 謝鏡淵只要松手,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謝鏡淵聞言看向他,大半身軀落在陰影中,讓人瞧不真切:“是么?” 他說:“方才是我沒反應過來,下次你再落進來,我不會攥著你了?!?/br> 謝鏡淵說完,慢慢松開楚熹年,轉身背對著他,一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熹年睨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人不像一個反派,而原著中被新帝囚禁至死的結局似乎也太過嚴苛。 他猶豫著伸出手,輕輕落在謝鏡淵肩上,低聲道:“估摸著太子等會兒便會來了,希望他能找過來吧?!?/br> 謝鏡淵想起太子的莽撞性子,冷笑道:“他不掉進來便好了?!?/br> 他的這張嘴仿佛開過光,話音剛落沒多久,只聽上方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喊什么,只是距離太遠,聽不真切。 謝鏡淵下意識看向上方,恐是太子,正準備提醒他注意腳下。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一陣磚石碎落的動靜,一團黑影直直掉了下來—— “噗通——!” 水花四濺。 太子果然不負謝鏡淵所托,成功掉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L焐系粝聜€殷meimei# 第51章 井中密信 太子顯然嚇了一大跳, 掉進來后拼命掙扎,激得水花四濺。聲音在幽深的井中回響,顯得鬼魅陰森。 楚熹年躲在旁邊, 被他濺了一臉水, 淡定用手擦了擦。謝鏡淵冷眼旁觀,嫌棄轉過身,根本不想理他。 太子撲騰半天,終于安靜了下來。他下意識環顧四周, 結果發現自己正身處漆黑的井底, 而楚熹年和謝鏡淵就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太子顯然懵了一瞬:“你們怎么在這兒?” 謝鏡淵眉頭擰得死緊:“掉下來了?!?/br> 蠢貨。 太子一見還有人陪著自己,頓時也不慌了。他游到謝鏡淵身旁:“那我們怎么出去?” 楚熹年聞言心中陡然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殿下的隨從呢?” “孤……”太子頓了頓, 聽起來有點心虛,“孤嫌他們跟著礙事,讓他們在路邊等著了……” 這句話掐滅了他們最后一絲希望。謝鏡淵無聲咬牙:“你自己一個人進來做什么, 喂狼么!不帶隨從便罷了, 自己也掉進了井里,莽撞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 “謝鏡淵!”太子惱羞成怒, 氣得砸了一下水面, 井水濺起澆了三人一臉:“就你們聰明,你們聰明怎么也掉進來了?!” 楚熹年怕他們兩個打起來,伸手將謝鏡淵拉到自己身旁,不著痕跡隔開了二人, 卻被對方身上的溫度凍得縮了一下手。 他睨著謝鏡淵蒼白泛青的唇, 無意識皺了皺眉。 謝鏡淵閉目不語,不是怕了太子,而是沒心情吵。讓對方一個人撒會兒瘋也就好了。 太子倒是不慌不忙:“怕什么,等會兒他們瞧不見孤, 自然就尋過來了,你還怕出不去?” 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就怕謝鏡淵撐不住。 楚熹年掬起一捧寒涼的井水,不知在想些什么,干脆在井壁四周摸索起來。九娘臨死前曾經拖著將死之軀爬行過一段距離,不偏不倚剛好到井口附近。她若為了求救,該向路邊爬去才是,又為何往密林深處爬。 井里是否藏著什么東西? 謝鏡淵雙手抱臂,靠著井壁,見楚熹年四處摸索,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在找什么?” 楚熹年搖頭:“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是否有線索,但井不能確定?!?/br> 太子完全聽不懂他們兩個在說什么,抬頭盯著井口,只希望那些該死的奴才趕緊找過來。然而不經意碰到井壁,后腰卻忽然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他還以為是水蛇,反手就是一抓,指尖卻碰到一張yingying的紙。 “咦?” 太子從水里撈起,對著井口透入的月光一看,卻見是一張泡濕的信封,皺眉道:“怎么有封信?” 他此言一出,楚熹年和謝鏡淵都看了過來。紛紛游到他身旁,卻見是一張沒有落款的空白信封,里面鼓鼓囊囊,應該藏著東西。 楚熹年道:“殿下,可否借我一觀?” 太子還沒來得及答話,謝鏡淵就已經從他手里抽出信封,扔到了楚熹年懷里:“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想看便看?!?/br> 太子看向謝鏡淵,覺得他性子有些反常,不樂意了:“謝鏡淵,你懂不懂什么叫為臣之禮?” 謝鏡淵闔目:“等有一日太子殿下當了皇帝再與我說這些話吧?!?/br> 皇帝一日不死,余者終究為臣。太子又如何,縱沾了血緣之親,依舊也是臣。 太子嘁了一聲,礙于楚熹年在旁邊,沒有接茬。這話傳出去有問鼎之嫌,燕帝又素來多疑,難保不會引起什么風波。 楚熹年檢查了一下信紙封口,然后打開,卻見里面有一封信,另藏著一塊玉。信紙乃油紙所制,雖在井中泡了許久,但好在里面的信紙還算完整。 太子催促道:“快打開看看寫了什么?!?/br> 楚熹年將那張半濕不干的紙小心展開,通過月光勉強辨認上面洇濕的墨痕,卻發現是一封述罪書。字體娟秀,應當出于女子之手,將幕后之事盡數娓娓道來: 吾名九娘,自幼失親,亦不知所姓。本南郡人士,因刀兵之禍輾轉流于京中。啟盛六年,為右衛將軍秦道炎收為義女,受其驅使,習得武藝,后隱于煙花之地,助其探得京中密辛。 秦道炎者,剛愎自用,心胸狹隘。自先帝在位時,投身軍伍。多年來數從征伐,漸蒙恩遇,新帝即位后,以功進右衛將軍,賜邑千戶。啟盛十九年,遷兵部尚書,參朝議政,頗有贊譽。 啟盛二十一年,九娘忽收秦道炎密信,命我誘楚氏二子出京,將其弒于郊外,嫁禍謝鏡淵之身。然突遭變故,其護衛趕來,遂失手。 啟盛六年至今,秦道炎私收數百假子,暗藏邪佚之志,危反之行。吾日益心憂,念昔日泰安門之亂,恐被滅口,成無用之棋、俎下之魚。遂留此信,藏于枯井,以做嚴證。 信紙材質柔韌,像是特意做了防水處理,上面還沾著斑斑血跡。九娘臨死前拼著最后一口氣爬到井邊,大概就是為了引人發現里面的東西。 楚熹年睨著信紙,若有所思,終于確認了心中想法,喃喃自語:“果然是秦道炎……” 看來他猜的沒錯。昔年謝氏滿門被斬,皆因牽扯泰安門謀反之事,而秦道炎便是當時率兵捉拿謝家的人之一。 但九娘言詞隱晦,似乎在暗示這件事背后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