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53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道紀、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我的新手禮包三千億、當黑粉是要挨cao的(NP娛樂圈)、恐怖、性和反殺(快穿,h)、病弱美人是國師、貌美恩公不對勁、貓貓O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仙門只能靠我拯救了、玉骨冰肌
謝鏡淵身形僵硬,并不回頭看他。 楚熹年掀開帳子出去了,又垂眸仔細檢查了一番手里的衣服,確定袖子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這才把衣服隨手搭在椅子上。 然而還沒等坐下,就聽里面忽然傳出一聲冷斥,緊接著從帳幔里飛出一個黑影,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住,赫然是剛才那個胖墩墩的小藥童。 楚熹年見狀神色一凜,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下意識沖進內室查看。卻見謝鏡淵臉色陰沉的從自己肩頭拔下一根針,然后狠狠擲在了地上。 他是習武之人,怎么可能任由一個不熟悉的藥童給他扎針。未來得及適應,身體就已經率先做出反應,將對方擊了出去。 簡稱,條件反射。 謝鏡淵目光陰鷙的看向那藥童,冷冷斥道:“滾出去!” 他們主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打小孩,一個打女人。 那小藥童嚇懵了,坐在地上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嘴巴一咧,直接嚎啕大哭起來。他一邊哭一邊喊:“師父嗚嗚嗚嗚……有人欺負我嗚嗚嗚……” 淚珠跟豆子似的往下掉,一個勁蹬腿,就像小孩耍脾氣一樣。 楚熹年在旁邊看得饒有興趣,心想這才是勇士,居然敢在謝鏡淵面前哭鬧發脾氣。他忽略了謝鏡淵難看的臉色,從果盤里拿了一個香瓜,俯身蹲在那小孩面前:“喏,莫哭了,拿去吃?!?/br> 古代不比后世,這個香瓜可是稀罕物。也就謝鏡淵這種級別的才能分到份例。 胖藥童見狀抽抽噎噎的停住哭泣,將瓜往懷里一抱。艱難從地上爬起身,猶在啜泣:“我要找師父嗚嗚嗚……你們都是壞……壞人……” 把門拉開一條縫,胖墩墩的身軀艱難擠了出去,瞬間就沒影了,連地上散落的藥方都沒來得及管。 楚熹年見狀撿起來看了眼,只見上面標明了要扎針的xue位,還算清晰。他負手走入內室,似笑非笑道:“將軍真是童心未泯?!?/br> 跟一個小屁孩過不去。 謝鏡淵闔目:“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楚熹年笑了笑:“自然是擔憂將軍病情,大夫走了,找誰給您扎針?” 謝鏡淵隨便扯了件衣服重新披上:“不扎了?!?/br> 楚熹年卻按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便將謝鏡淵剛套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謝鏡淵呼吸一窒:“你做什么?” 楚熹年找到卷針的布帛,然后在膝蓋上慢慢攤開。他修長的指尖緩緩按揉著謝鏡淵僵硬的肌rou,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對方耳畔,低聲道:“將軍,放松些,不然扎不進去?!?/br> 謝鏡淵聞言不僅沒能放松,反而更僵了。他無聲攥緊指尖,強自忍耐著想要反擊的本能:“你也出去?!?/br> 他做不到這種把死xue暴露給別人的事。 楚熹年不理,慢慢按揉著謝鏡淵僵硬的身軀,直至對方松懈軟化,然后取了一根銀針緩緩刺入肩頭。 謝鏡淵感受到刺痛,眼皮子跳了跳:“你也學過醫術?” 楚熹年學過幾年醫科,不過后來就沒念了,他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故意慢聲道:“沒學過,不過好在大夫留了圖冊,我照著扎便是?!?/br> 謝鏡淵聞言瞇了瞇眼,直接反手把楚熹年扯到了身前,冷笑道:“你膽子真大,一天都沒學過就敢給我扎針?!” 萬一在床上扎死了,傳出去他謝鏡淵豈不成了笑話。沒死在戰場上,沒死在晉王手里,反而死在楚熹年這個…… 這個偽君子手里! 楚熹年沒料到他會忽然出手,身形失去平衡,加上絲綢被褥打滑,不慎將謝鏡淵壓在了身下。幸好他反應快,眼疾手快將對方身上的針抽了出來。 “唔……” 謝鏡淵被他壓得悶哼一聲,下意識偏頭避開,結果不慎剮蹭到楚熹年肩膀,面具也當啷掉了下來。 猙獰的半張側臉就那么暴露在空氣中,楚熹年沒什么反應。 謝鏡淵身形一僵,指尖微動,似是想抬手捂住,卻又不知為何,半天都沒有動作。 楚熹年指尖捻著一根針,垂眸看向他:“將軍若再亂動,被扎死可怨不到我身上?!?/br> 謝鏡淵喉結動了動,聲音忽而嘶啞,低笑著道:“我死了,你們該如愿才是?!?/br> 他眼形很特殊。眼瞼細長,眼尾上挑,好似在嘲諷世間的所有東西,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 楚熹年不愿改變他書中的任何東西,但現在故事已然跳出了紙筆,再改改也無妨。他動了動指尖的銀針,認真道:“我希望將軍活著?!?/br> 謝鏡淵胸膛起伏一瞬,沒有說話:“……” 楚熹年又重復了一遍:“我希望將軍活著?!?/br> 謝鏡淵這種人物,如果活下來,大概會成為晉王最頭疼的對手吧。 人有一種很奇怪的習慣??匆姲纪共黄降膫?,會習慣性想摸一摸,楚熹年作為曾經的醫者,這種習慣就更明顯了。 他伸出手,慢慢摩挲著謝鏡淵臉側的傷疤,沒忍住低聲問道:“怎么傷的?” 謝鏡淵只感覺自己半邊臉都麻了,他想偏過頭,然而脖子卻僵硬得不聽使喚,只得放棄。皺眉問道:“你想知道?” 楚熹年點頭,他確實想知道。謝鏡淵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謝鏡淵勾唇,輕笑一聲:“你不是很聰明么,自己猜?!?/br> 楚熹年心想再聰明的人也需要通過已知條件推測未知事實,謝鏡淵什么都不告訴他,怎么猜。他慢慢坐起身,對著謝鏡淵伸出手:“好吧,我試試?!?/br> 謝鏡淵睨著他修長的手,沒動。 楚熹年笑了笑:“起來扎針?!?/br> 謝鏡淵這才攥住他的手,借力起身。只是這次相比剛才放松了許多,施針也沒有受到阻礙。 楚熹年一邊看圖冊,一邊找xue位,不知想起什么,出聲道:“將軍?!?/br> 謝鏡淵正趴在床上,聞言把臉從枕頭里抬起來,斜睨了他一眼:“做什么?” 楚熹年道:“此處屋子常年熏香,已被毒物浸染,再住下去只怕不合適。余痕閣空置許久,不如搬到那兒去吧?!?/br> 余痕閣不怎么熏香,外間縱種了碧梗樹,砍掉便是。 謝鏡淵聞言眼眸半垂,不知在想些什么,似笑非笑問道:“你想住到余痕閣去?” 楚熹年卻道:“將軍自己搬去吧,我身份敏感,去了只怕惹人懷疑,隨便找個僻靜地方給我便好?!?/br> 他故意提起今天被冤枉的事。 謝鏡淵臉上果然掛不住,收回視線,閉眼道:“你同我一起搬過去?!?/br> 楚熹年微微皺眉:“是不是不太好?” 謝鏡淵擰眉:“讓你搬你就搬!” 楚熹年見目地達成,也就沒有再多言。他慢慢收了針,對謝鏡淵笑著道:“時辰不早,將軍好好休息吧?!?/br> 語罷下床,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榻上,吹滅燈燭,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朦朧的漆黑。 謝鏡淵慢半拍翻過身,后背密密麻麻,留著殘存的刺痛。他隔著紗帳看向外間,試圖看出些什么,卻一無所獲。 今夜風波起伏,最后卻也終歸于平靜。 然而翌日清早,將軍府外卻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廉鏡司主使梅奉臣遞帖拜訪,說昨日有人在京郊發現一具女尸,似與楚熹年有關,想請他出來一見。 現在衙役抬著那具女尸就停在門外,清早引來無數百姓圍觀,瞬間就把將軍府圍了個水泄不通,議論聲不絕于耳。 梅奉臣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出了名的不畏權貴。他前年升了廉鏡司正史,掌京城人命官司,雷厲風行,導致京城里的紈绔子弟少了一大半,看見他個個都夾著尾巴走,沒想到今日竟要大義滅親了嗎? 沒錯,就是大義滅親。 論起親戚關系,梅奉臣還是楚熹年三姨媽的二大爺。 把死尸抬到別人家門前,這種事也只有梅奉臣做得出來。謝鏡淵聽聞消息,冷笑連連,直接命弓箭手埋伏在圍墻上,自己則親自走到了大門口“迎接”。 謝鏡淵仍是那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他一雙眼似譏似諷的盯著梅奉臣,咳嗽兩聲,意味不明道:“梅大人清早遞帖,真是稀客?!?/br> 梅奉臣面相板正嚴肅:“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請謝將軍見諒。昨日有人在京郊發現一具女尸,經證實,乃是溫香樓的頭牌花魁九娘……” 楚熹年就跟在謝鏡淵身后,聞言皺了皺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只見梅奉臣看了楚熹年一眼,頓了頓,這才繼續道:“溫香樓的老鴇卻說,九娘早在數日前就與一逃婚的富貴公子私奔,音訊全無?!?/br> 他雖沒有指名道姓,但傻子都能看出來,說的就是楚熹年。 謝鏡淵聞言垂眸,想起了前些日子沸沸揚揚的逃婚傳言,偏頭看向楚熹年:“你不是說新婚之日被歹人所劫么?” 楚熹年點頭,不慌不忙:“確是被歹人所劫?!?/br> 謝鏡淵輕笑一聲:“那歹人呢?” 楚熹年聞言一頓,下意識看向門口停著的那具女尸,只是被白布蒙著,實在看不出來什么,慢半拍道:“可能……她就是吧?” “可能”、“吧”,這三個字充滿了不確定性。 作者有話要說: 楚熹年(陷入沉思):這個劇情我沒有寫過。 第47章 驗尸 楚熹年已經可以確定, 這個劇情他未曾下筆。心中懷疑是否被損友篡改所致,但又覺得這種兇殺劇情不是對方風格。思來想去,最后只能歸類于蝴蝶效應。 楚熹年當初穿越過來的時候, 就已經被曲陽侯府的護衛帶回了城。然而不知是不是原身大腦受到撞擊的原因, 楚熹年接收到的記憶也是零零碎碎的, 無法拼湊出什么有用信息。 謝鏡淵看似漫不經心, 實則心中暗覺棘手。 梅奉臣是出了名的孤臣。朝中派系林立, 他卻誰也不靠,獨來獨往, 僅有幾個學問上的朋友。脾氣就像茅坑里的石頭, 又臭又硬。 前些日子平霜公主府的家奴當街傷人, 鬧出了人命官司, 躲在府中不出來。梅奉臣直接率著廉鏡司的人上門捉拿,將那惡奴揪了出來。平霜公主面子上過不去, 出言求情,反被梅奉臣參了一本, 碰了一鼻子灰。 他現在是咬上了楚熹年, 不弄出真相來誓不罷休, 謝鏡淵的面子都未必好使。 “梅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旁人說什么便信什么。這些時日楚熹年一直與本將軍形影不離,死了一區區青樓女子, 你便抬著尸體找上門, 是看我謝鏡淵好欺負?” 謝鏡淵可不管那么多。他一抬手, 墻角便出現數十只黑黝黝的箭頭,正對著梅奉臣:“今日我將軍府謝客,誰敢踏入府門一步,直接亂箭射死?!?/br> 謝鏡淵是軍侯, 府上部曲少說有五百之數,廉鏡司區區幾名捕快實在不夠看。 楚熹年在沒摸清楚事情真相之前,絕不會輕易攪入渾水里,謝鏡淵的舉動倒正合他意。 只見他抖開臂彎里搭著的風氅,當著圍觀百姓的面替謝鏡淵系上,低聲關切道:“將軍,外間風大,我們回去吧?!?/br> 一副琴瑟和鳴,感情融洽的樣子,倒讓暗中猜測他們不合的人跌破了下巴。 謝鏡淵看了他一眼,只覺得楚熹年笑吟吟的樣子像只披著羊皮的狼,卻也沒說什么,順水推舟的轉身進府了。 梅奉臣見狀竟直接掀起衣袍,在將軍府門前席地而坐。他眼神銳利,腰身挺得筆直:“人命關天,還請謝將軍通融一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