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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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低聲道:“謝將軍其實從前不住這兒,住在南院的余痕閣,里頭有一間書房,把守嚴密,由九庸和另外一名副將輪流值守,只是大半年前不知為何忽然搬了出來?!?/br> 楚熹年心想估計是謝鏡淵察覺中毒,便換了住處,只可惜搬來搬去還是被人給毒了。他把茶盞遞給云雀,示意自己已經知曉,讓她退下。 不出意外,軍部名單應該就在余痕閣里藏著。 余痕,余恨…… 楚熹年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品出了些許別樣的意味。見房內氣味散得差不多了,他又放了三只螞蟻上去,這次它們順著蜜糖的痕跡,一路爬進了屋內。 謝鏡淵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窗邊,他肩上披著一件玄色風氅,間或夾雜著一陣低咳。還以為楚熹年在玩什么好東西,原來是螞蟻。 “你倒真是童心未泯?!敝x鏡淵表情似笑非笑,說話似褒似貶。 這句話轉換一下,跟罵人幼稚是一個意思。 楚熹年見窗框上幾只笨螞蟻搬著蜜糖到處跑,莫名想起云雀剛才說謝鏡淵搬了住處的事。輕笑出聲,隨后察覺不對,又收斂了下去,只是眼中依舊笑意深深。 謝鏡淵嘴角一僵:“你笑什么?” 他是武將,最厭那些心眼比篩子還密的文臣,偏偏楚熹年看起來比那些文臣城府更深,一些漫不經心的舉動都會引起他的警惕。 楚熹年見螞蟻都已爬進屋內,笑著哦了一聲:“無事,只是覺得這螞蟻甚為有趣,就是笨了些?!?/br> 他現在已經能確定毒源就是這些帶著香味的物件,就是不知是哪一個。畢竟只有找出來才能順藤摸瓜,查到兇手。 謝鏡淵對螞蟻沒興趣。他見一只螞蟻爬到自己鞋邊,慢悠悠碾死,對楚熹年陰惻惻笑道:“這樣玩有什么意思,我昔年曾見一人,遍體鱗傷,身淋糖蜜,捆于萬軍陣前,蟲蟻噬身,可比這有趣得多?!?/br> 他又在故意嚇人。楚熹年卻認真點了點頭,一臉認同:“確實有趣?!?/br> 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大活人被蟲蟻啃成骨架的場面,改天看見,真想研究研究。 謝鏡淵:“……” 謝鏡淵終于發現了,普通伎倆是嚇不到楚熹年的。他眼中多了些許不易察覺的興味,一言不發的轉身又回到了床上,繼續看自己的兵書。 楚熹年則繼續做自己的實驗。他從袖中取出香薰球,命人重新掛入屋內,再放入螞蟻,卻見它們都爬行無誤。 楚熹年依法炮制,拿走香薰球,換上香爐,螞蟻也都爬了進去。 最后只剩瓶里的插花。 但瓶里的插花能有什么問題呢? 楚熹年最后做了一次實驗,僅在屋內放了插花,但螞蟻依舊爬了進去。 【由以上實驗可知,當三者或二者共存時,有毒,單個存在時,無毒?!?/br> 難道是混毒? 楚熹年略微詫異了一下,沒想到古代還有這么高級的毒。他記下了自己在這個朝代的第一份研究手稿,正準備進行第二次排除實驗時,就見一名守門家將忽然急匆匆沖進屋內,單膝跪地向謝鏡淵通報:“稟將軍,太子到訪——” 楚熹年聞言瞳孔一縮,太子?! 自古帝王多子,當今圣上也不例外,只是有實力競爭皇位的卻屈指可數。太子殷承昊乃先皇后嫡出,占嫡又占長,本該是皇位最有利的競爭人選。只是自皇后故去,他便日益魯莽混沌起來,且天資平平,不得帝心。 后期造反失敗,殷承昊直接被幽禁于東宮,新帝登基當日,賜其自縊,以皇子禮下葬。 就在楚熹年與謝鏡淵成婚之前,太子因辦差不利,被罰禁足三月,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放出來了。沒想到對方竟是直接來了將軍府。 真不是個好時機…… 謝鏡淵顯然和楚熹年想到了一處去,他皺了皺眉,扔下兵書起身:“帶太子殿下去余痕閣,我稍后便去?!?/br> 楚熹年見狀,暫且擱置了自己的實驗,將謀算盡藏于無害的笑意之下:“儲君親至,我與將軍一起去迎接太子殿下?!?/br> 親臨盛唐,怎可不觀太宗英姿,李白風流;身處大秦,怎可不見始皇帝之雄心,趙高jian險。大燕朝雖是楚熹年筆下虛構,但他對每一個角色都充滿興趣。如果可以,他都想見一見,研究研究。 謝鏡淵聞言一頓,狹長的眼盯著楚熹年:“為何要去?” 楚熹年理所當然:“自然是盡臣子之禮?!?/br> 太子與晉王是死敵,楚熹年好似渾然不知自己身份有多么敏感似的,不躲便罷了,還偏偏要往上撞。 謝鏡淵想起太子的魯莽性子,皺了皺眉:“我憑什么要帶你去?” 楚熹年總是能找出無數個讓人反駁不了的理由,一身白衣,低眉淺笑:“將軍既已嫁我,你我自然一體,無論做什么都該一起才是?!?/br> 嫁人為男妻,絕對是謝鏡淵此生之辱。他聞言本該生氣,卻不怒反笑,忽然扼住楚熹年的咽喉將他抵在了墻上,冰冷的面具刮擦著耳畔,讓人有在刀尖行走之感:“照你的意思,他日我若粉身碎骨,萬劫不復,是否也該拖著你一起下去?嗯?” 謝鏡淵低低發笑,病態陰鷙,面具下的眼睛愈發幽深漆黑,好似地獄爬出的惡鬼,要擇人而噬。 “自該如此?!?/br> 楚熹年輕飄飄一句話便讓謝鏡淵嘴角的笑意僵住。他握住謝鏡淵冰冷的手,從自己脖頸處慢慢拉下,永遠都是那么不慌不忙:“他日將軍若萬劫不復,想拉我一起,熹年自當奉陪?!?/br> 撒謊又不會掉塊rou。楚熹年這句話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是…… “將軍,走吧,別讓太子殿下等急了?!?/br> “……” 謝鏡淵聞言死死盯著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終于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轉身走出屋內,扔下了一句話:“跟上?!?/br> 一出屋子,外面的冷意便迎面襲來,當空懸掛的太陽也未能緩解幾分。謝鏡淵又沒忍住咳嗽了兩聲,就在此時,他肩上忽然多了一件風氅,耳畔響起楚熹年的聲音:“再熬幾月,天氣便該暖和了?!?/br> 他指尖修長,三兩下將風氅系好,便撤了手。 謝鏡淵抬眼看向他,沒說什么,徑直朝著余痕閣走去。 系統叮的響了一聲:【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97%】 語罷補充道:【成績有點差,速度有點慢,親,請繼續努力哦】 楚熹年:“……” 老實說,他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黑化度是什么,而使其下降的原因又是什么。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系統說的話就和某種氣體一樣,又臭又沒用。 楚熹年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不著痕跡觀察著府中路線。結果發現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果然守衛得比鐵桶還嚴密,怪不得楚焦平對軍部名單束手無策。 余痕閣在南苑,謝鏡淵到的時候,太子已經在里間等候了。他步上臺階,回頭看了楚熹年一眼,聲音涼涼道:“你若惹惱了太子,我可不會求情?!?/br> 他這句話透露了很多信息,例如太子恨屋及烏,對晉王一黨都沒什么好感,其中也包括楚熹年。 “那我便只能自認倒霉了?!背淠昕雌饋硪稽c也不慌。 【太子殷承昊,先皇后柳氏所出,燕帝嫡長子。少莽撞,易沖動,及年長,日益頑劣,不辨忠愚,沉迷犬馬聲色之戲。 啟盛二十八年,太子糾集朋黨,謀害手足,興兵造反,意圖謀反篡位,被晉王擒于泰安門前。燕帝大怒,廢其太子位,禁于東宮。 啟盛三十五年冬,燕帝駕崩,新帝即位,賜廢太子承昊自縊,葬于皇陵?!?/br> 當楚熹年看見書房內坐沒坐相,吊兒郎當的明黃蟒袍男子時,心中悄然浮現出了他在原著走向中的結局。反應過來,抖了抖袖袍,隨著謝鏡淵一同行禮:“見過太子殿下?!?/br> 太子殷承昊沖動易怒,庸碌之名在外,和楚熹年是個不相上下的紈绔。 他今日來找謝鏡淵,一是為著探病,二則有要事相商。見人前來,下意識便要開口,誰曾想后面還跟著一名氣質不凡的白衣公子,不由得一頓。 殷承昊沒見過楚熹年,見狀下意識起身,還以為謝鏡淵帶了個世外高人,臥龍鳳雛類的謀臣幕僚想介紹給自己。他勉強站了個人形出來,壓住內心激動,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謝鏡淵:“這位是……?” 謝鏡淵反正說不出口。他冷笑一聲,心想難道介紹說這是與我成親之人? 楚熹年盯著太子看了一會兒,發現對方人設與書中一樣,沒有崩,略微放下了心。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道:“曲陽候二子楚熹年,見過太子殿下?!?/br> 殷承昊聞言方才有些激動的心情頓時像被人澆了盆水,涼了個透徹。原來不是世外高人,是生仇死敵。他果然神色不善,復又重新坐了回去,語氣狐疑問道:“你就是楚熹年?” 晉王那邊的? 楚熹年直起身:“正是?!?/br> 殷承昊心想楚熹年不是個紈绔子么,怎么瞧著不像。他語氣由狐疑轉而變得不善:“孤聽聞你大婚之日攜一青樓妓子出逃,棄謝將軍于不顧,此事是否為真?” 太子這是想替手下出頭? 楚熹年瞥了謝鏡淵一眼。 謝鏡淵卻早已落座,懶懶支著頭,似乎在看好戲。 楚熹年淡定自若:“自然不是,熹年大婚之日被歹人所劫,故而未能到場,實非有意?!?/br> 殷承昊嫌棄擺手:“你有意無意都與孤沒關系,孤等會兒就進宮,請父皇撤了這門婚事,你可以回曲陽候府去了?!?/br> 謝鏡淵聞言一頓。 殷承昊早知道梅貴妃不安好心,偏偏趕在他禁足的時候吹枕頭風讓圣上給謝鏡淵賜婚,分明有意斷自己臂膀。他說什么也不能讓這門婚事成了。 楚熹年心想殷承昊果然草包魯莽,這種話也能隨意出口,只怕還沒過腦就順嘴說出來了。斗不過晉王實在是意料之中。 至于對方剛才說的,請皇帝撤了這門婚事的話,更是無稽之談。 因為這場婚事不僅摻雜著梅貴妃的算計,更有皇帝的算計。 與原著走向相比,太子這個人物似乎并沒有崩壞。楚熹年確認這一點后,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順著接話:“太子殿下說得有理,那熹年就先告退了?!?/br> 殷承昊對他的識趣感到很滿意,晉王那邊終于來了個不那么討厭的人:“去吧去吧?!?/br> 楚熹年退出門外,不經意回頭,卻見謝鏡淵正盯著自己看,沒有多想,隨手關上了門。 庭院郁郁蔥蔥,種著成片的碧梗樹,黑色的果子掉落一地。楚熹年步下臺階,仰頭望著太陽瞇了瞇眼,心想謝鏡淵手持兵權,為何要擇一草包太子而忠? 大概是……昔年謝氏滿門被誅連之時,滿朝文武避之不及,僅有太子殷承昊一人求了情吧…… 第44章 計劃開始 “孤從宮里得到消息, 皇上要派老五前去朔方清剿叛軍,不日便會擬旨。朔方離京城山高水遠,且戰場刀劍無眼, 正適合我們路上埋伏下手?!?/br> 楚熹年一走, 太子就慢慢斂了剛才輕浮的模樣。雖還是吊兒郎當, 眼底卻深不可測。但不知為什么, 他不稱燕帝為父皇, 僅和旁人一樣,稱他為皇上。 太子信奉斬草除根,更何況是晉王這種后患無窮的敵人。 “此事不難,晉王多與文臣交好,他初涉軍中, 人脈淺薄,想設埋伏輕而易舉?!?/br> 在殺人這一點上,謝鏡淵和太子達成了高度共識。他以拳抵唇,壓住喉間的咳意, 垂眸時,視線不經意落在門外, 皺了皺眉, 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想起了他的婚事:“孤不過被禁足三月, 梅貴妃便使了這么大個絆子來害你, 新仇舊恨, 實在難消。孤等會兒便進宮求見皇上,無論如何也要將這樁婚事退回去?!?/br> 謝鏡淵皺眉冷聲道:“殿下何必逞無用之強,只會平白讓皇上更厭棄你?!?/br> 這樁婚事賜下的時候,是謝鏡淵沒反對過,還是曲陽候府沒反對過?但又有什么用, 圣意已決,不可違逆。 “他心里本來也沒我這個兒子?!?/br> 太子從位置上起身,想起自己剛見楚熹年時的場景:“此人不簡單,一眼看去便知深不可測。孤還以為你帶了一個謀臣來,卻原來是個大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