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40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道紀、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我的新手禮包三千億、當黑粉是要挨cao的(NP娛樂圈)、恐怖、性和反殺(快穿,h)、病弱美人是國師、貌美恩公不對勁、貓貓O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仙門只能靠我拯救了、玉骨冰肌
那人捏住了他的鼻子,呼吸不能。 邵衾寒身形一顫,猛的驚醒過來。他下意識睜開眼,卻見沈涼正支著頭,笑瞇瞇的打量著自己:“起床了?!?/br> 晨光熹微,落在身上溫暖幸福,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邵衾寒沒說話,他無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想剛才果然是夢。沈涼明明就在,怎么會消失了呢。 他閉眼,把臉埋入沈涼的懷抱,抱得很緊很緊。 沒過多久,耳畔就有些癢癢的,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是在說悄悄話:“邵衾寒,我喜歡你?!?/br> 邵衾寒笑了,他抱緊沈涼,壓住愉悅:“我知道?!?/br> 沈涼嘁了一聲,然后低頭吻住了他。邵衾寒下意識睜開眼,與他四目相對,片刻后又緩緩閉上了。 邵衾寒圈住他的脖頸,低聲道:“沈涼,以后別走了,好嗎……” 沈涼咬住他的耳朵:“我才不走?!?/br> 哼。 第35章 如此穿越 【大燕再未出過那樣威名赫赫的戰神。 提起謝鏡淵, 眾人除了不屑唾罵,更多的卻是唏噓暗嘆。 謝氏一族當年手握軍權,然而樹大招風, 引了天子忌憚。不知是確有其事, 還是被人陷害,后因造反被滿門株連,僅有旁支族人幸免于難。 謝鏡淵便是謝氏的一條旁支庶子。 他以少年之身投入軍伍,從尸山血海攀至高位。一柄落淵劍使得出神入化, 指天破日, 于萬軍陣中破甲千萬,擊退北境數十高手, 得封一品軍侯。 如此兒郎, 若不是少時容貌因意外損毀,可稱得上一句驚才絕艷。只可惜后來謝鏡淵被圣上賜給了曲陽候家的那個紈绔子弟楚熹年做男妻,受盡折辱, 百般被厭。 然謝鏡淵此子心性狠絕,天生反骨,在后來的奪嫡之爭中投身太子門下,用兵權助其造反。卻因兵變之時,楚熹年故意透露風聲,于泰安殿外失手被晉王所擒。 彼時謝鏡淵四肢被長箭貫穿,筋脈盡廢,曾經聲震四方的戰神,如困獸般被刀劍壓于階前, 遍體鱗傷,膝染塵埃。 啟盛二十八年,圣上問責太子一黨, 獨謝鏡淵寧死不降,陛下震怒,命其四肢鎖上鐐銬,囚于地牢永世不得出。 啟盛三十五年冬,皇上駕崩,晉王登基。 同年,謝鏡淵亡。尸體于地牢帶出,雖蓋白布,形銷骨立,瘦至鐐銬難鎖。新帝命人將其葬于北山荒郊,死后雪泥銷骨,不得立碑?!?/br> ————以上內容節選自網絡小說《千秋封侯》二次修改版。 * 啟盛二十一年初春,空氣中仍夾雜著些許凜冽的寒意。只見一隊人馬從城外飛馳入京,掀起塵土無數,卻因來勢洶洶,被城門衛兵橫刀攔下。 “來者何人!” 領頭的男子一身黑色勁裝,身負長劍,似是哪家貴族的家奴。他胯,下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上面還趴著一名身著大紅婚服的公子哥,對方四肢無力垂下,頭顱耷拉著,像是昏過去了。 守門將官看了眼,發現這公子哥兒腦袋還被人開了瓢,血次呼啦一腦門的血,語氣愈發凜冽:“怎么回事!” 勁裝男子只得勒住韁繩,出示腰間令牌,面色難看的緊:“奉曲陽候之命,帶我家二公子回城,十萬火急,不得阻攔!” 哦,原來是曲陽候家逃婚的那位“爺”。 守門將領聞言恍然大悟,立刻抬手示意放行,只見那勁裝男子用力揮鞭,十幾騎人馬煙塵滾滾的朝著東市而去了。 圍觀百姓在旁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大燕民風開放,男子與男子亦可成婚。自前年起,大將軍謝鏡淵一直纏綿病榻,近日更是病情兇險,吐血不止。太史令夜觀天象,掐指一算,最后發現是鬼煞沖體,須擇一陽命之人成婚沖喜,方才能過了此劫。 陽命陽命,怎么看都不太可能是屬陰的女子。太史令開了卦盤測算,幾乎把滿京勛貴家適齡公子小姐的生辰八字算了個遍,最后終于擇定了曲陽候家的二公子楚熹年。 六月初六,午時誕于東方,屬陽木。純陽之木,體本堅固,春如桃李,夏如禾稼。實是再好的命格不過! 謝鏡淵乃大燕國柱,如今海晏河清,四海皆平,全靠他四處征戰擊退蠻夷, 皇帝自然舍不得這名愛將,聞言立刻傳下圣旨,賜婚于楚家,命楚熹年與謝鏡淵三日后成婚—— 按理說不該這么趕的,可那謝將軍眼見病得就剩一口氣了,再不成婚只怕人就沒了。 消息一傳出,京中百姓紛紛陷入了微妙的靜默中。他們一時竟不知道是該可憐謝鏡淵,還是該可憐楚熹年。 謝、鏡、淵。 提起這三個字,眾人第一個反應先是齊齊打個寒顫,隨后便是嘆息驚懼。 謝鏡淵擔得起驚才絕艷四字。他善騎射,解音律,涉群書,少時便征戰沙場,以驍勇聞名上京。滿族落魄,硬生生以一人之力重整家族榮耀。 這樣的好兒郎,本該是眾人追捧的對象。 不過只可惜…… 世上最怕的就是“可惜”二字。 那謝鏡淵曾因一場意外而容貌損毀,日日僅戴著一枚銀色面具示人。加上天性孤僻,喜怒無常,性子實在難相處得緊。 兩年前,他執掌兵權,率兵出征南詔,一年歸。消息從前方傳回京都,眾人方知他在前方足足屠盡南詔六城,坑殺五萬敵軍。血浸黃土,尸橫遍野,將南詔變為一座幽幽鬼蜮。 聽聞消息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暗嘆此子心狠手辣,不可深交。良家貴女亦是不敢與之結親,退避三舍,謝鏡淵便成了大燕最不能惹的鬼面閻君。 然而戰后歸京不久,謝鏡淵便忽然病倒,每日咳血不止,遍請京中圣手無救。坊間傳言是他殺孽太重,南詔數萬鬼魂夜纏其身,要來索他的命。 楚熹年就在這個時候被列為了沖喜對象。 對于這位曲陽候家的二公子,百姓能把他做過的混賬事說個三天三夜都不帶停。逗貓走狗,廝混青樓,賭坊連待三月,最后把傳家玉佩都給輸了出去。實在是紈绔中的紈绔,狗屎中的狗屎。 一日前,正是楚熹年與謝鏡淵大婚之日。這位楚二公子可真是不得了,聽說自己要娶個丑八怪,連夜就卷著東西跑了,還帶上了青樓相好的粉頭,打算私奔去天涯海角。 雖然上面一直壓著消息,但架不住流言瘋似的傳。新婚當夜,禁軍舉著火把連夜搜人可是事實,曲陽候府上的數十名高手帶著令牌連夜快馬出城也是事實,說不是找人,誰信吶? 瞧瞧,方才曲陽候府上的奴仆直接把楚熹年那個倒霉蛋給擒回來了,也不知陛下會怎么發落,謝鏡淵會如何應對??偢杏X橫豎都逃不過一個死。 曲陽候府陰云密布。大廳主位上端坐著一名雍容華貴的命婦,她面容頗具風情,不難看出年輕時的絕色,只是臉色難看,生生壓下了幾分容光。 底下跪著一堆奴仆,地上還躺著一名閉眼昏睡的男子,赫然是百姓嘴里的倒霉蛋楚熹年。 曲陽候夫人終于按捺不住,重重一拍桌子,滿臉怒容:“將那孽障給我潑醒!” 曲陽候性子軟弱,夫人梅氏卻最是個強勢的性子,雷厲風行,一手cao持府中內外。奴仆不敢違逆她,立刻有人端了盆冷水來,照著楚熹年直接澆了下去。 “嘩啦——!” 這樣的天氣,寒意未散,被冷水一澆,不難想象個中滋味。之間原本在地上挺尸的楚熹年被激得睜眼,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坐了起來。 發生什么了?! 發生什么了?! 楚熹年只記得自己晚上下班回家,結果開車的時候方向盤忽然失控撞上護欄,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現在好不容易醒了,他覺得自己有點冷,不僅是冷,頭還很疼。他無暇顧及周遭陌生的環境,下意識抬手一摸,結果發現滿手都是血,雙眼緩緩瞪大。 “……” 誰打的? 一旁持劍的侍從見狀,立刻單膝跪地請罪:“稟夫人,因二公子不愿回京,與我等發生打斗,屬下不慎誤傷了公子,還請夫人降罪!” 梅氏擺手,示意與他無關,隨后便冷著臉讓人上了家法。兩名膀大腰圓的仆人一左一右按住楚熹年的胳膊,另外還有一人手持棍棒站在后面,似乎是準備打他的板子。 楚熹年沒弄明白狀況,本能掙扎起來:“你們做什么?!” 這幅模樣落在旁人眼中便成了裝傻充愣。 梅氏見狀怒火沖天,她左手咣一聲拍桌,右手指著楚熹年斥道:“畜生,時至今日你還不知悔改!” 她眼中隱隱帶淚,聲音忽而哽咽:“你這孽子,是要全家替你陪葬啊,陛下親自給你和謝將軍賜婚,你怎敢新婚之夜逃脫?!如此不算,還帶著一青樓女子私奔,你把侯府上下置于何地!” 曲陽候府表面看著風光,其實內里早已虛敗,這么些年只剩個皇親國戚的名頭掛著,兼得人丁凋落,朝中沒有一個人能說得上話。 都說柿子撿軟的捏,否則這樁倒霉的婚事又怎么落得到他們頭上。 楚熹年在與謝鏡淵的新婚之夜和一青樓女子私奔,此舉無異于把全家拖入險境。梅氏面對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此刻心中也恨得牙癢癢。 “給我打!狠狠的打!直接把腿打斷了事,看他還如何跑!” 行刑的仆人得令,板子立刻噼里啪啦跟雨點似的往楚熹年屁股上招呼,板板到rou,疼得人冷汗直冒。 曲陽候從頭到尾一直沒敢吭聲。 他年輕的時候就是個軟性子,現在老了更是好不到哪去,雙手揣在袖中動來動去,看起來有些緊張,滿臉陪笑道:“夫人,那謝侯爺容貌有損,不好相與,熹兒出逃雖有錯在先,卻也情有可原,不如……不如就別打了……” 畢竟誰愿意娶個毀了容的活閻王回家。 楚熹年趴在長凳上冷汗涔涔,聞言趕緊附和點頭:“快……快別打了……” 他屁股都快爛了。 梅氏本也下沒打算下狠手,聞言終于叫停了家法。 楚熹年只覺屁股又痛又麻,完全不是自己的了。他哆哆嗦嗦正準備起身,結果不知是不是腦袋給磕壞了,還沒站穩,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仆人連忙攙住他,下意識看向梅氏,欲言又止:“夫人……” 沒有她的命令,誰也不敢貿貿然去請太醫。 也不知是不是該說楚熹年命好。他逃婚前一夜,圣上剛好與太后去了城外天峰山上的圣廟禮佛,現在還未回京,消息一時傳不到那里去。 梅氏手段雷厲風行,第一時間便命人壓住了消息,對外只說楚熹年不慎被歹人挾持離京。不管坊間私底下怎么傳,好歹明面上有個遮羞的借口。 曲陽候心疼兒子,一個勁的催促:“哎呀!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請太醫!” 梅氏終于松口:“去把王太醫請來?!?/br> 管家連忙應聲:“奴才一定小著心,不讓別人瞧見?!?/br> “不,”梅氏飛快盤著手中的翡翠串子,柳眉微皺,“你備下厚禮去請王太醫,一定得讓人看見,而且越多越好,讓外間知道熹兒重傷,問起來便說他是被那日挾持的歹人所傷,可聽明白了?” 京中的流言她不是不知道,無非便是說楚熹年不愿和謝鏡淵成婚,帶了個相好的粉頭私逃?,F如今滿身重傷的回來,反倒能破一破那流言。 管家連忙應聲去了。 楚熹年還沒完全昏死過去,恍惚間只感覺有人七手八腳把自己抬到了床上,他指尖微動,努力想睜開眼,卻無濟于事。 頭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