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學也來找jiejie了 第36節
方樹宇頓了頓,輕輕搖頭,越發不懂這些彎彎道道,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情趣? “不過你放心,我幫你看了下,沒有被打擊處罰過的記錄?!?/br> “……” 走遠幾步,方樹宇又回頭揚聲,“要是沒被處罰到的,我就真不敢保證了?!?/br> “……” 思緒像地下車庫一般凝滯,談迎呆坐一會,才想起關窗。 好好的一個暑假竟然過成推理片。 而“兇手”就潛伏在她身邊,談迎既要走本格派,推理出他的作案手法,又要用社會派思維深挖他的作案動機。 “兇手”走來了。 “我一下來就沒見方sir,”周寓騎坐上副駕座,把三個椰仙糕禮盒擱在腿上,“能送去他們單位嗎?” 談迎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多看他一眼,臉上都能出現三個字的浮雕:天眼查。 能在天眼查榜上有名的,應該都是成年人吧? 談迎先去一趟派出所,送出方樹宇和劉姐的禮盒,然后再把他捎回怡香園。 “一會我在小區門口放你下來,里面不好停車,就不進去了?!?/br> 周寓騎說:“晚上可以找你吃飯嗎?” 談迎忽然不習慣他的客氣,“不陪你朋友了?” 他眼神一頓,顯然剛想起這茬。 談迎無奈一笑,“多陪陪你朋友,怎么說你也算半條地頭蛇了?!?/br> “還是跟你在一起比較開心……” 周寓騎低頭解安全帶時嘀咕。 “暑假當然開心,”談迎扶著方向盤,抻直雙臂舒展肌rou,隨口說,“等上班就不一定了?!?/br> 到時她會回到蒼城,夏天結束就是告別。 周寓騎像沒聽見,松開安全帶,用一如往常的略帶撒嬌的語調。 “喂,記得之前說老馬這事成功之后,你要答應我做什么嗎?” 談迎說:“我可沒答應,是你提出來而已?!?/br> “過河拆橋是不?”周寓騎哼哼,“你說作為報答,要不要親我一下?” 談迎淡淡橫他一眼,“什么年代了,還流行以身相許?” 周寓騎瞪圓眼睛,“明明是我以身相許,你都不要好吧?!?/br> “說得這么可憐……” “你要不要可憐一下我?” 談迎得剎車,放任下去他狗嘴可要吐出象牙。 “jiejie?” 她松開方向盤,往他門面隔空抹了下手。 “你閉眼?!?/br> 周寓騎死瞪著眼,“為什么不能看?” 談迎佯裝怒目,“你看電視劇里面誰會睜開眼?” “我又沒看過……” 周寓騎還是妥協照做。 談迎抿了抿唇,強忍笑意,“不許偷看啊,不然有你好看?!?/br> “哦?!?/br> 她伸出兩指并攏,往另一手手心使勁搓了搓,摩擦出熱度。 然后,她傾身,唇部懸停在他額頭一個拳頭之外,故意吐息,拂動他細碎的劉海。 但她極少干這種“偷雞摸狗”的親密動作,多是大馬金刀直接上。她忘記照顧頭發,發梢掃過他的鎖骨,絲絲癢癢的感覺調動了他的唇角。 周寓騎顯然在偷笑。 “不許笑!” 談迎低喝一聲,氣息托起更多的發絲,像麥田遇到了夏風,翻起層層麥浪。 “……” 周寓騎不敢造次,心跳怦怦,思緒似凝固似波動,無論哪一種都是失控。 談迎蹭熱了指腹,然后,在唇部貼上他光潔的額頭前,兩根手指替她完成了任務。 “好了!” 她大聲宣布,輕輕咬住下唇,不然按不住紊亂的心跳。 周寓騎如夢初醒般睜開眼,漲紅的臉像將一片晚霞搬進車廂。 他們沐浴在曖昧的霞光里,沉默加深了這份短暫的情愫。 曖昧與霞光一樣,動人又短暫,只可偶遇,不能創造。 當他恢復常態,晚霞消失,霞光便隨之離去。 “真親了?”周寓騎問。 “嗯——”談迎尾音拉長。 “我怎么沒感覺?”周寓騎把臉湊過來點點臉頰,“這里是敏感肌,再試一下?!?/br> “滾蛋?!闭動扑珙^,把人送回原位。 周寓騎笑著抬眼看向后視鏡,“哎,你這行車記錄儀能拍到車廂的嗎?” 第27章 談迎次日照常睡到快中午,談政玫和游宜偉有事不回來,讓她自己解決午飯。 她點了外賣,又睡了一會回籠覺,才匆忙起床洗漱,下樓拿外賣。 外賣員已經走了,塑料袋拴在鐵藝大門上。 但是門外還停著一個人。 早上又下了陣雨,天空呈現鐵青色,那人的肌膚雖沒周寓騎的白皙,但看得出注重防曬,現在還打著太陽傘。 談迎開門把奶茶和海膽炒飯解下來,看了一眼對方,像碰見昨天的老朋友一樣隨口道: “要進來嗎?” 蠟像一樣的人終于動了動,但還是沒有收傘,余菲然輕聲抱怨:“我還以為你不在家,沒想到現在才起床?” 談迎在她身旁鎖門,自嘲道:“是沒你那么日理萬機?!?/br> 她把人帶往一樓客廳,好像跟第一次帶周寓騎進來沒什么區別,既不客氣也不熱絡。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租房合同?!庇喾迫粦玫故撬?。 合同包括房東的身份證復印件,談政玫戶口登記的就是現在的地址。 談迎了然點頭,外賣放在麻將桌上,問她喝什么,茶水、椰汁或者可樂。 余菲然收好干干爽爽的太陽傘,隨手隔在麻將桌上,說要水。 談迎問:“冰的還是常溫?” 余菲然說:“常溫?!?/br> 談迎從多寶格底層紙箱拿了一瓶礦泉水,這里東西都是用來招待兩老的牌友。 “謝謝?!?/br> 余菲然比初見時客氣多了,然后矜持在下一刻破相。 她咬牙切齒,卻擰不開礦泉水瓶。 談迎無可奈何嗤笑一聲,伸手道:“我給你擰?!?/br> 余菲然有點氣惱,抽過一張紙巾裹著,使盡吃奶力氣,然而紙巾破了,瓶蓋紋絲不動。 談迎的笑容更大了些。她收回手,重新拿了一瓶擰松蓋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 余菲然似跟自己生氣,把擰不開那瓶輕輕撴回桌面,一把抄過談迎新給的。 果然跟那人是同齡人,行事充滿我行我素的幼稚,還比他多了幾分別扭。 可能因為她的關系吧,談迎不禁想,對方也許把自己當假想敵了,不然何至于忽然出現在她家門口。 “吃飯了沒有?”談迎問。 余菲然瞥了一眼她的伙食,不太感興趣,“你吃你的?!?/br> 談迎給她切了一盤甜瓜,打開電視機,果真旁若無人吃起來。 她餓極了,風卷殘云掃干凈,奶茶喝完又摸了一塊余菲然沒動過的甜瓜。 “挺甜的,”談迎說,“不用跟我客氣?!?/br> “我吃飽才出來的,”余菲然不動聲色打量她,“你倒是吃得挺多,怎么一點不胖?” 談迎隨口道:“祖傳的?!?/br> 余菲然討厭這個答案,覺得虛偽,就跟遇到過的一個舞蹈系女孩,在男人面前是小鳥胃,親友面前是大胃王,人后催吐到嗓子發啞。 談迎靠進椅背,雙臂隨意環著腹部,姿勢是饜足后的慵懶,就差一個飽嗝就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