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學也來找jiejie了 第21節
第16章 周寓騎不知道談迎為什么要撒謊,還是面對一個警察。雖然并不違法,但同為男人,他能感覺到對方別懷深意。 他跟談迎一樣叫方sir。 據說方樹宇在成為警察前,因為長得一臉正氣,加之名字諧音,方sir存在的歷史比方警官長。 方樹宇的背景介紹完畢,在場四人唯一不透明的就屬周寓騎。 但談迎其實也了解不深,只按他先前的說法,說在翠月灣實習。 談迎也留意到這個問題,雖然她和周寓騎陰差陽錯彼此曾經“坦誠相待”,嚴格來說關系還很“露水”。 像阮茜霖說的,她終究是要離開云嵐島,跟周寓騎的緣分也許真就跟旅途中的紅男綠女一樣。 “也在翠月灣?”方樹宇說,“真巧,我們一個同學也在那里工作?!?/br> 阮茜霖橫了一眼,再示意談迎那邊,讓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低聲埋怨道:“難怪你一直單身?!?/br> “……”方樹宇登時從警察降級成嫌犯一般,啞口無言。 幸好周寓騎對此興趣不大,只泛泛說翠月灣很大,員工很多,應該不認識。 周寓騎跟方樹宇交談也不深切,兩個因為女人聯系起來的男人,就跟某家的兩個遠方姑爺一樣,只有逢年過節聚在一起扯些空泛而廣大的話題,比如男人們最愛彰顯其眼界的政治話題。 阮茜霖捅捅談迎側腰,“你說男人老聊這些有勁嗎,我聽著都要打瞌睡了?!?/br> 談迎特意望了一眼,周寓騎好像還有點墨水,竟然沒出現冷場。 “可能他們睡著的時候要當皇帝吧?!?/br> 但直至離開野海,周寓騎也沒和方樹宇交換聯系方式,仿佛這天的熱絡是逢場作戲。 弊端出現在幾天后的下午。 談迎收到方樹宇的語音消息。 “幫問一下你家弟弟有空嗎,來幫頂一場球,隊員臨時受傷了?!?/br> 方樹宇在微信上急急火火。 談迎不太清楚周寓騎的活動規律,從沒主動找過他,只是等他每天冷不防出現,她當地頭蛇帶去吃飯遛彎。 有時是突然雨晴的中午,有時是適合宵夜的晚上。 后一種情況當然是腹肌保衛者看著她吃,陪著她壓馬路。 至于周寓騎怎么就成了她家弟弟,談迎暫時掛起,等之后再跟方樹宇算賬。 “打什么球賽,還能找外援,限性別不?我也可以上啊?!?/br> “就跟猴妹學校幾個熟人的友誼賽,隨便打打,”方樹宇說,“你就算了,我怕你下場那些男的不敢打了?!?/br> 這些蠻漢不知道哪里學來的“紳士風格”,跟女人打起球就無限放水,要是正常發揮還被同胞噓聲,說不懂憐香惜玉。 特別當一個女人“名花有主”,她的皮膚跟帶電似的,球場上的男人沒一個敢靠近。 談迎覺得特別沒意思,仿佛她不配和他們公平競爭一樣。 她可能算不幸中的萬幸,初戀跟兄弟都不會特意讓著她,尤其前者,打球是他能贏過她的唯一兩個項目之一,談迎變成了“談贏如何容易”。 談迎往語音灌了一個輕蔑的音節,只說等她下午去怡香園順便問一下。 談迎是來取梯子的。 周寓騎上次“私藏”的目的達到了。 “jiejie,”周寓騎打開門像打開驚喜盲盒,“今天你竟然主動來找我了?!?/br> 談迎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既然叫我jiejie,能不能幫jiejie把梯子搬下來?” “哦,”周寓騎裝模作樣往后看了一眼,梯子就架在陽臺上,“那你應該叫我什么?” “……” 談迎想起方樹宇口中那聲“你家弟弟”,這個老男人要把這股rou麻勁用在泡妞之上,也不至于單身至今。 她跟著往周寓騎肩膀后瞧,再看地板是否需要脫鞋。 很巧,這房子跟上一回來的一樣,沒添多少東西,跟山洞似的光禿禿。 “不介意我自己進去扛?” 周寓騎故作消沉,耷拉腦袋去陽臺把梯子扛出來,順手鎖上門。 “走吧?!?/br> 談迎便在前面給他開道。 “方sir喊你去他們單位打籃球,一會有空嗎?” 周寓騎扛梯下樓不帶喘的,“如果你給我當啦啦隊的話?!?/br> 談迎扯了扯嘴角,“神經?!?/br> 周寓騎嘿嘿笑,在樓梯轉角處讓她小心,別撞到梯子。 “jiejie,你來看我的吧?” “你很好看嗎?” 談迎回頭慵懶看了他一眼,撥了撥頭發。 周寓騎早被她夸過長得好,對這句夸獎脫敏,不依不撓道:“你來看我,我就下場?!?/br> 海邊露營之后,談迎和他像進行了一場精神一夜情,比之前多出幾分親昵,待他不可謂不縱容。 周寓騎那模樣,就差搖著她的手腕撒嬌。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這么一副如花笑靨。 她無所謂妥協,只是放棄了多余的矜持。 周寓騎小鹿眼汪汪,繼續磨她:“jiejie?” 談迎隨意甩了下手,“哎呀,受不了你?!?/br> 周寓騎咧嘴笑,“這不受得好好的?!?/br> 梯子扛進了后備箱,周寓騎跟著談迎回家。 游宜偉正要梯子爬墻修剪花枝,他自告奮勇幫了會忙,才給談迎叫走。 談迎頓悟,這人技藝不怎么樣,但勝在熱心勤快,又人美嘴甜,難怪還能在翠月灣混下去。 談迎把周寓騎帶到派出所的家屬院,放眼看過去,無論教師隊還是民警隊,都有幾張熟悉的面孔。 跟方樹宇同齡的幾個基本結婚的結婚,有女友的感情穩定即將奔赴婚姻殿堂,只剩他孤家寡人。 這些人經常組織球賽,賽后aa海吃胡喝一頓,借以避免照看孩子的家庭任務。有時也會順便捎上女伴,變相促進相親。 “方sir?!闭動叭?。 方叔叔坐在場邊臺階,抬頭只見她一人,便問:“說好的帶你家弟弟來,人呢?” 談迎說:“為什么不找你家弟弟?!?/br> 周寓騎聞言從她背后走出,喜道:“我在這啊?!?/br> 方樹宇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擋住了,剛沒看見。上次你跟我說打中鋒?” 周寓騎應了一聲,瞄了一樣在場人馬,他的確是最高的那個。 方樹宇便跟其他隊友介紹周寓騎:“我們的新后援,阿迎家的弟弟?!?/br> 談迎作勢要打他,“什么我家的,不是我家的。別亂說?!?/br> 周寓騎自來熟地坐到方樹宇身旁,扭頭沖她笑了笑,似在炫耀他抱到的新大樹,“我相信人民警察的話?!?/br> 談迎:“……” 她暫時拿捏不住周寓騎,但知道方樹宇的命門。 談迎站他倆身后,往來時的方向故作驚訝,“哎?猴妹來了?” 周寓騎繼續看著場上熱身的人,置若罔聞。 只有方樹宇轉回頭,往她身后張望,“哪呢?” 談迎抱起胳膊,意味深長勾了勾唇角。 “……” 方樹宇后知后覺,仰頭故作鄙視。 談迎老生常談般,說:“別人單身了,你多加把勁啊?!?/br> 方樹宇明明白白剜了她一眼。 友誼賽正式開始,阮茜霖姍姍來遲。 “啊,打了多久了,我剛接我妹回家,來晚了?!?/br> 球場天天有人打球,難得今天有人吹哨當裁判,圍觀的人稀稀拉拉,大多是家屬院的小孩極其同伴,還有少部分實習警察,偶有帶小孩的警嫂路過瞄幾眼。 周寓騎在隊伍中十分扎眼,除了一身島上居民少見的白皮,他最為年輕和英俊。 這是毋庸置疑。 旁邊幾個實習警察悄聲討論,既然是陌生面孔,應該是高中那邊的,也許也跟他們一樣是實習生,他實在太年輕了。 周寓騎的球風很干凈,沒有不可一世的張揚,在其位謀其職,跟隊友配合還算融洽。 整場比賽下來,他表現謙然而低調,為隊伍拿下了好些分。 每一次進球,他都第一時間看向她,等到她的鼓掌,才掀起衣擺低頭擦汗。 阮茜霖總會揶揄,“怎么看怎么像公開示愛啊?!?/br> 談迎總會叫她別開未成年玩笑。 待阮茜霖問她,周寓騎離成年還有幾天,談迎卻啞口無言。 下一次進球,談迎故意扭頭跟阮茜霖說話,裝沒看到。 周寓騎借喝水跑到大本營邊,高調“喂”她,“我剛進球了,你沒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