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非人類反派嬌養了! 第17節
“你好?!鄙R粢艨匆婇T口走過一個瘦削的少年,便上前兩步,想問問他聶根在哪里。 可那樣貌清秀的小少年見到她就跟見了鬼一樣,肩膀猛地瑟縮了一下,腳底抹油,一溜煙竄出了老遠。 桑音音:“?” 她茫然的在四周看了看,發現原本還在場地上的人在短短的十幾秒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幾個不能動的人臉色蒼白的躺在不遠處的躺椅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你們好,請問……聶根在哪里?” 穿著白裙子的小姑娘身上濃郁的屬于老大的氣息傳來,只呼吸了一口她周圍的空氣,白犬的臉色就rou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眼睛一翻,差點直接暈過去。 一邊的錢蜥更慘,他嗅覺靈敏,平時挨揍也最多,一想到以前兇神惡煞的老大竟然會偷偷在半夜對桑音音做出這種事,簡直渾身惡寒,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別說回答桑音音的問題了,連活著都很艱難。 ?!げ恢罏槭裁赐蝗粚λ麄冊斐闪私稻S打擊的·音音:“……” 她瞧見幾人臉色蒼白,胳膊腿和腦袋上還有傷,問了句,“你們是受傷了嗎?” 聽到她的話,林熊到底強撐起了精神,朝她笑了下,“運氣不太好,昨天晚上余震的時候山上正好落下來幾塊石頭,把我們哥幾個給砸了?!?/br> 林熊虛弱地說,“你是找老大嗎?天剛亮他就起了,帶著一幫兄弟上山里去了?!?/br> 桑音音下意識皺緊了眉:“這個時候上山?” 全球大地震災難以后,雖說不會再有余震了,可山上估計也被震的亂七八糟的,很危險。 她渾身都是聶根的氣息,聲音稍微大一點,半死不活地躺在椅子上的幾人瞬間夢回昨晚,一個兩個面色愈發蒼白,瑟瑟發抖。 林熊強忍不適,“對,就在附近,說是要采點東西?!?/br> 桑音音點了點頭,她見他們這么難受,傷口處隱隱有些滲血,便開口道,“你們傷口裂開了,需要我幫忙重新包扎一下嗎?” 白犬:“???” 他隨后反應過來桑音音在說什么,連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了不了,我沒事?!?/br> 這點傷最多躺幾天,要是讓桑音音給他上藥,那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那什么,桑小姐,你在這里啊?!?/br> 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桑音音轉過頭,看見虎子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紙。 “虎先生,你好?!鄙R粢粽遄昧艘幌?,還是選了這個比較有禮貌的稱呼。 趙虎連忙擺手,“你叫我虎子就行了,老大叫我啥你就叫我啥?!?/br> 桑音音笑了下,“好,虎子,你找我有事嗎?” 趙虎把紙遞了過來,“雨大概一個小時之前就停了,你爸媽回了趟家,給你留了張條子?!?/br> 桑音音接過來一看—— “音音,你醒了去照顧一下你二哥,我們先回家去看看?!?/br> 將字條收好,桑音音對虎子道了聲謝,又問,“虎子,你們吃早飯了嗎?” “???”趙虎下意識搖了搖頭,“還沒有?!?/br> 白犬卻是立刻搖頭,“我們幾個都吃過了?!?/br> 桑音音點了點頭,返回小隔間,敲了敲聶根留給她的那個對講機,花了一積分查了一下男人現在方不方便接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按下了發音鍵。 一陣滋滋啦啦的電流劃過,耳邊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尾音帶著不耐和煩躁,兇的要命,“喂——!忙著呢,有屁快放?!?/br> 桑音音:“……” 她被噎了一下,“聶根哥,是我?!?/br> 對面驟然安靜了下來,隱約能聽見樹木倒塌和什么人慘叫的聲音。 桑音音沒敢耽擱他太多時間,直接問,“我可以去你屋里,用一下你的灶臺嗎?我會給你留早飯的?!?/br> 她本以為以大反派平時在她面前的性格,會低笑著說‘哥的東西你隨便用’,不料這一次聶根的話卻很少,聲音還帶著點沙啞和扭捏,只說了句,“嗯?!?/br> 關掉了對講機,桑音音怔了怔,一下覺得有點不太適應 她問021,“是我昨天晚上睡姿不好,煩到聶根了嗎?” 021疑惑地說,“沒有呀,音音你昨晚睡得很老實?!?/br> 不老實的是某只毛茸茸。 桑音音越發不解,一直到走進聶根廚房里的時候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聶根的廚房很空,設備卻很全,除了有農村的那種土灶外,還有燒煤氣的灶臺。 除此之外,廚房里的沒開封的米面也很多,還有好幾箱不同口味的泡面和一些調味品,墻上還貼了一張字條——“隨意取用”。 她猶豫了一下,算著人數,用靈泉水煮了六包泡面。 將趙虎的那一份盛了出來,桑音音偷偷在聶根碗底藏了個荷包蛋。 剩下的面她都裝進了另外一個保溫盒里,打算等會兒帶給家里人吃。 把趙虎的那一份面留在桌子上,桑音音返回隔間將大反派的那份放好,出門跟趙虎打了個招呼,“虎子,我先走了,你的那份面在桌上?!?/br> 她視線掠過林熊幾人還在滲血的傷口,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過去。 別人已經明確拒絕過她的幫忙了,她也沒有必要非要湊上去。 桑音音提著保溫盒越走越遠,因此也沒有看見,在她拐過一個彎后,原先不見人影的空地上“唰”地一下出現了好多人,彼此之間默契十足,紛紛大打出手,如狼似虎一般地朝廚房撲去。 …… …… 暴雨停歇,太陽露了出來,還留在雨棚里的人不多。 桑音音把面給家里人和受傷的李燁分了分,吃了點熱的東西,幾個人明顯感覺恢復了一些精神。 “音音,”?;茨樕茸蛱炜雌饋砗枚嗔?,別扭了半天,還是沒好氣地問,“昨晚你和聶根沒發生什么吧?” 桑音音:“……” 她搖了搖頭,“……昨晚我休息的挺好的?!?/br> “哦?!鄙;捶畔铝诵?,但還是說,“等會兒你跟我一起回家去,晚上別跟他住了?!?/br> 他說著,為了彰顯自己的強有力,硬是撐著疼痛的右腿站了起來。 李燁在一邊看的無語,“昨晚疼的直叫的人不知道是誰?!?/br> ?;春诹四?。 幾人聊了會天,都決定要回家看看,路過廣場上的那個大坑,桑音音才知道昨晚死了不少人。 “那些人也是真的倒霉,本來是想來我們這邊避雨的,結果挪到一半余震來了,全都被壓在了廣場那個坑里,一共十九個人,只活下來了一個小孩子?!?/br> 李燁想想昨晚遠遠看見的場景,還是有些頭皮發麻,“一大早陸承亦就帶著不少人把尸體都送到村東頭的祠堂里了,就等著家人來認領?!?/br> “真慘,有一家三口一下子全軍覆沒,直接拉去火化了?!?/br> …… 李二狗家和桑家就在隔壁的隔壁,離中央廣場不算不遠不近,走路十來分鐘。 昨夜大雨下了一夜,天色又黑,眾人沒辦法判斷外面的房子塌了沒,現在一眼望去,塌了一大半,不少人都站在自家門口哭,還幸存的沒塌的房子遙遙無幾。 一聲聲忽遠忽近的哭聲伴隨著逐漸升起的烈日粘在一道道開裂的泥土地上,讓人覺得十分壓抑,不知不覺地加快了腳步。 “草,我家塌了!”李燁遠遠瞧見自家父母站在路邊,面前是一堆碎瓦片。 桑音音和?;催B忙朝自家望去。 這一望,兩人的心底都是一沉。 他們家的房子塌了一間。 “你倆怎么回來了?”桑楠臉上都是灰撲撲的泥土,手里拿著個鐵鍬,正在一塊塊往外弄磚。 ?;窗Ш恳宦?,“是我倆的院子塌了嗎?” “對?!?/br> 聽桑楠把話說話,桑音音也有些哭笑不得。 桑家的磚瓦院一共三間,還有一間專門用來收稻子的倉庫,結果都沒塌,只塌了?;春蜕i〉哪且婚g房子,更離譜的是,他們院子的圍墻都還是好好的。 陸玲月見狀氣的要死,把桑爸爸呲了一頓,原因是當初全家就只有桑楠他們那一間房是桑爸爸找熟人幫忙蓋的,價格還不便宜。 現在一看,肯定是當初被熟人坑了,偷工減料。 但現在地震了,那人平時在鎮里,現在想去找人家負責也不太現實。 而?;此麄兡情g房子塌了、幾個鄰居家的房子也塌了的后果就是,鄰居紛紛來借住,而桑家那兩間小房子根本沒辦法住下這么多人。 “玲子,這次真得要麻煩一下你了,我看這天不錯,到時候我們就在你家院子里打個地鋪就成了?!崩畲蠊匪拍?,陸金桂如是說。 一邊一個身材高挑、有點瘦弱的中年女人也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們家可能也要過來住兩晚,我們的院子地上都是磚頭,清理出來恐怕還要一段時間?!?/br> 女人叫陸紅梅,是李二狗的老婆,性子比較冷一些,說話斯斯文文的。 她和陸金桂是表姐妹,嫁給了李家兩兄弟,和陸玲月的關系也很不錯,平時不怎么喜歡麻煩人,倒是經常給桑家幾個孩子帶好吃的,現在一開口,陸玲月也拒絕不了,只好暫時答應了下來。 李燁苦著張臉,問?;唇枇穗p手套,苦逼地回家跟著爸媽和哥哥一起翻磚頭,把一些能用的東西和值錢的東西都翻出來。 桑音音也沒閑著,跟著家里人清點物資、嘗試聯絡救援、收拾東西,跟著?;茨昧瞬簧俑浇従涌赡苡玫降臇|西在村子里來回晃悠,幫一些認識的叔叔嬸嬸清理挖廢墟時不小心弄出來的傷口。 大約中午的時候,村子里響起了敲敲打打的嗩吶聲。 一支披著白麻、胳膊上帶著黑紗的隊伍拿著招靈的白帆,從村子東頭開始繞著村子走,后頭跟著幾個神情麻木的小孩子,每個人懷里抱著一筐黃紙,走走灑灑。 日頭烈了,每個人額上胳膊上都是汗,和眼淚混雜在一起,一點點浸濕了被曬干的黃土地。 “唉,那是老楊家的小孫子,父母都在城市里打工,平時就老楊兩口子照顧著?!?/br> 一邊一個嬸子被曬的皺紋里全都汗,語氣惋惜地指著村口隊伍最后面的一個小孩。 他大約十歲的模樣,胳膊腿上都有血跡,眼神空洞。 “昨晚他們出來看電影,本來沒事,結果因為想換個棚子,倒霉碰上余震……” 桑音音陷入了沉默,經過一上午的忙碌,她也摸清了村子里現在的情況。 因為昨晚放電影,除了極個別人沒去看,大家都聚集在了廣場上,第一輪地震造成的傷亡很小,反而是第二次余震,一下死了十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