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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蘇玨喘著粗氣道:“我沒有要背叛師尊,我是要去找燕昭,但我不是去和他同流合污,我是要去幫他,我會讓他永遠不會與中州為敵的?!?/br> “你做的到嗎?”容景道:“燕昭初入魔道之時你為了他瞞了所有人,你以為他只是修煉魔功,心還是向著羅浮??墒撬F在卻悄悄勾結南荒魔頭,殘害了你數百同門,你不記得了嗎?” “我……”蘇玨語塞,無言以對,因為容景說的都是事實。 容景見他很痛苦,緩和了口氣道:“不要再想著燕昭了,你天資甚高,倘若能一心向道將來成就必會超過我等?!?/br> 蘇玨深深的垂著頭,看著陽光照在河水上閃著波光粼粼。他道:“師尊你看那河水里的石頭?!?/br> 容景微微低頭,看著蘇玨指著的石頭。 “這石頭自誕生那日起便受河水沖刷,一日一日一年一年。河水磨圓了它的棱角,青苔爬滿了它的身軀,然而它一點也不覺得難受,只因為它是石頭,是一塊冰冷堅硬沒有自我的石頭?!?/br> 蘇玨默默的流下了淚水道:“師尊,滅絕七情六欲之后,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天仙,又與這頑石何異?我一生修道,難道就是為了將自己修成一塊石頭嗎?” 容景看著蘇玨,背在身后的手緊緊的捏在了一起。他道:“你沒做過天仙,又怎知天仙和石頭的區別?” “是啊,我沒有做過天仙,自然不知道天仙的感受?!碧K玨抬頭道:“但是師尊,您活了千年卻從來都不知曉情愛的滋味,你又怎知斷情絕愛有多難?” 太陽已經升起了,萬里晴空的照耀這大地,也照耀在這對師徒的身上。容景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啞巴,原來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石頭。容景聽見自己說:“跟我回去?!?/br> 蘇玨自知不可能在容景的手里逃脫,他目光空洞的跟著容景一步步走回了羅浮。走過熟悉的山路,走過親切的竹林。 容景對林鈺道:“蘇玨從今天開始不準踏出竹屋一步,你負責看著他,若是讓他逃走了,我就扒了你的皮?!?/br> 林鈺渾身一抖,印象里師尊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兇神惡煞的話。蘇玨苦笑一聲,容景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知道自己同師兄們感情好,所以斷然不會做出有損師兄的事。 林鈺眼看容景走遠不見了,他對蘇玨道:“師弟,你究竟干了什么?師尊突然變得好恐怖?!?/br> 蘇玨沒有回答,他轉身進了竹屋,坐在自己的床上??恐白酉?,就這樣了嗎?接下來只要等著燕昭被捉或者被殺的消息傳來,自己就可以真的做一個修煉的石頭了。 林鈺看出來他的狀態不對勁,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就算是想要安慰也不知從何說起。他道:“師弟你無聊嗎?我找卞冬和韓泉師弟來陪你好不好?你們比較玩的來?!?/br> “師兄?!碧K玨道:“你在外面看著我就好了,我想一個人待著?!?/br> “好?!绷肘曇豢诖饝?,“師兄出去了?!?/br> 燕昭去了兩界山的竹屋里,旁邊秦源家的部落已經遷走了,為了避開中州和南荒的戰爭。 燕昭走到院子門口,懷著期待的心情打開了院門。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掃,院子里落了一層樹葉。德樂看到了,道:“這里是前輩的洞府嗎?讓我們來打掃吧?!?/br> 燕昭搖頭道:“不用,這里一定要我自己打掃才行?!?/br> 然后他們就看著燕昭掃地打水,擦桌子抹板凳的,忙了好久。最不可思議的是,前輩的嘴角還掛著笑容。好像要過什么節日一樣,整個人洋溢著一股喜氣。 燕昭像個普通人一樣打掃,沒有用法術,所以忙完了以后天已經快要黑了。他看了看天色,師兄如果在天黑之前就到的話,自己還有點時間準備晚餐。 然后在烏盧善三人復雜的目光中,燕昭沖進了林子里,捉了兔子野雞若干。他知道師兄喜歡喝雞湯,于是就將野雞頓了,然后生火將兔子烤了。 燕昭烤得極用心,烤出來的兔子泛著金黃色的油光,香得不等了。一直圍觀的三人齊齊的肚子響了,沒想到前輩有如此手藝,不知道有沒有我們的份。 都做好了以后蘇玨還是沒有來,燕昭開始用法術維持著食物的熱度。他就坐在院子里等,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了天亮還是沒有等到蘇玨。 師兄應該是有事要處理,他那么聰明一定知道這次來了以后,就再也不會去羅浮了。師兄人緣好,要告別肯定要花時間。 燕昭有些惆悵的看著朝陽升起,對著陪了他一夜的三人道:“他今天不來了,食物你們吃了吧?!?/br> 垂涎已久的烏盧善和金可可立刻道:“哎?!比缓缶蜏惲松先?,開始胡吃海塞。 德樂拿著一只兔腿,看著神情有些落寞的燕昭道:“前輩在等什么人?” 燕昭道:“在等我師兄?!?/br> “前輩的師兄?”原來前輩是有宗門的人,德樂道:“既然想見師兄,為何不去找他?” “我不能去?!毖嗾演p輕微笑道:“這次我想讓他來找我?!?/br> 德樂似懂非懂,默默回到烏盧善身邊吃著東西,這些前輩高人就是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做起事情來也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 卞冬找到蘇玨道:“小玨你犯了什么錯?” 蘇玨神情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