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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話一出,顧景言上下打量了一眼韓澤,眼中立時又多了一絲狐疑動搖,似乎是在考量韓澤放過自己的可能性,可想了想,就自己搖了搖頭。 “魔君初立極道之時,最擅長的便是玩弄人心,引得多方勢力自愿為閣下賣命,閣下的話恐怕是信不得?!?/br> “你還有完沒完!” 韓澤一把揪住了顧景言的衣領,將人猛地一拽弄到了自己的身前,韓澤要比顧景言高出半個頭,猛然貼近,顧景言一個沒防備額頭險些撞到了韓澤的鼻尖。 動作愈發粗魯,另一只手使勁捏住了顧景言的下巴抬起對上自己的眼神,“本座與你好商好量你不聽,你信不信本座直接將你關起來,日夜囚禁在自己身邊,嗯?” 說道最后,尾音輕輕上挑,韓澤這人本就邪性,突然這么一來,顧景言近身瞬間被韓澤氣息所包圍,一時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韓澤說一千道一萬,有一句話是沒有說錯的,他本質上是和玉軒白是同一個人,有著相同的氣息,他在第一時間沒能閃躲開,一是因為韓澤動作突如其來,二是這氣息,怎么可能設防呢? 而,而且,玉軒白,以前,以前從沒這樣對待過他。 顧景言呆愣在了當場,雙眼茫然的看向韓澤,這懵懂茫然無措的眼神直愣愣地撞入了韓澤的眼底。 靠! 韓澤猛然放手,身上起了一陣起皮疙瘩,耳朵卻是微微泛紅,不自然避開了顧景言的眼神。 “那個……” “你為何會突然渡劫?” 韓澤松開手的那一刻顧景言恢復了平靜,韓澤摸了摸鼻子,剛想要說什么,就被顧景言一句話打斷。 聽到這句話,韓澤立時難看了三分。 深呼吸了下,道,“怕是有人算計?!?/br> 算計?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韓澤就算是行事無常,但也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在知道玉軒白就是他身外化身之前,顧景言還以為韓澤那是因愛生恨故而不管不顧,現在再想想,就算是他想要殺玉軒白,韓澤也不會動手! 只是韓澤不懂顧景言的沉默,想到方才的事情,韓澤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解釋一番,好讓顧景言打消心中那些亂系八糟的念頭。 怕顧景言又語出驚人,韓澤干脆一把把顧景言的嘴給捂了個嚴嚴實實,開口就想要解釋。 誰知話還沒有說出口,周圍便想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小師叔!你沒事吧!”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師叔對不起我我我馬上走!” 來人剛一走近,就看到了韓澤和顧景言那極其“親密”的姿勢,他家小師叔一臉茫然眼睛水汪汪看著眼前人,而另、應該就是他嬸嬸?則是一臉霸道強勢? 咳咳,三觀大受沖擊??! “唔唔!” 顧景言瞪大了眼睛,不住掙扎了起來,韓澤想也沒想長臂一攬就把顧景言的掙扎給摁了回去,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啥,來人已經跑出去十米開外了。 低頭一看顧景言滿臉都是生無可戀的表情,但是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焦急。 誒? 韓澤愣了愣。 方才他說了這么多顧景言就是一副咸魚模樣,盡管期間曾經多次一言不合憤怒結束,但那無一例外都是遇上和玉軒白有關的事情,其他事情上,韓澤從未在顧景言臉上看到類似焦急的神情。 這其實是不太正常的。 畢竟都兵解成了散仙,最受震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可偏偏顧景言自始至終對于自己渡劫失敗一事都有些無動于衷,拐帶著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是極差! 可現在竟是破天荒的變了個樣子,這是怎么回事? 想著,韓澤的視線就慢慢飄到了來人身上。 來人卻毫無所覺,雖然背過身說什么非禮勿視,嘴巴里卻在不停地碎碎念。 “真的沒想到小師叔是這樣的人,平時一副禁欲的模樣真的看不出來啊,還直接和嬸嬸這樣撒狗糧!虧我們在山頂上找了小師叔這么長時間,嘖嘖嘖,真是勁爆!” 韓澤能聽到這來人的聲音,顧景言自然也能,越是聽他說,顧景言掙扎地越是厲害,開始韓澤還有些不明白,突然,一道靈光從腦海中劃過! “原來,你是在意他的看法???不不不,準確的來說,你是怕丟臉???” 顧景言身體猛然僵住。 “真沒想到,我的大情敵,是這種人啊,你說,要是讓他們知道你這么丟臉修成了散仙,還沒了老婆,該怎么想你這位小師叔啊,嗯?” 韓澤聲音極輕,幾乎是趴在顧景言耳邊耳語,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耳根處,每說出一句話,顧景言的身體就是一僵,說道最后,顧景言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 唯有眼神不甘示弱地盯著韓澤,似乎是在控訴。 把我老婆回爐的可不就是你這個混蛋,你還好意思說這句話? 韓澤微微挑眉。 怎么不好意思,我身為魔道中人,自然是沒臉沒皮不是嗎? 顧景言敗。 論沒臉沒皮,顧景言還真的比不上韓澤。 被這么一鬧騰,顧景言心中的郁結之氣倒是消散了不少,盡管想到修為和老婆的事情仍舊有著想要蹲墻角當蘑菇的沖動,但這種念頭往往剛冒出來就被羞恥心給壓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