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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什么也沒說,頹然地站起身,倉皇出了屋子…… 直到這次京城的時疫滅了個七七八八,柴山才敢解除了明渠殿與萬景園之間的封鎖。 此時,已然是初秋了。 柴山見到佟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摟在懷里親親抱抱了足有一個時辰。 “容哥哥,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隔著碧海綠樹遠遠看著倒還沒有覺得,一抱在懷里,他立刻察覺出了不對。 “容哥哥,你現在一定要注意身體??!” “瘦的全身都沒幾兩rou了!” “臉都瘦得小了一大圈??!” 柴山避開已經顯懷的肚子,心痛地把人抱在懷里搓了又搓,盯著佟容吃下了一大桌菜后才勉強停止碎碎念。 這一頓,可謂是三個月來,佟容吃得最飽的一次,撐得他扶著柴山的手又去園子里轉悠了半個時辰才勉強消食。 “你還說我!”佟容心疼地摸了摸柴山的臉,“我知道你cao心公務,但也不能不顧身體??!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子了??!” 柴山嘿嘿一笑,摟著他,在人臉上偷了一個香。 兩人依偎在一起溫存了片刻,柴山的視線投向了那明顯的腹部。 “容哥哥,你還是把孩子留下了……” 佟容頓了頓,低聲「嗯」了一聲。 柴山拉著佟容坐在美人榻上,指尖微微顫抖著,摸上那隆/起的肚子。 這里面孕育著他和容哥哥的血脈,但同時,如果命運不垂憐,原本的喜事便有可能完全顛倒過來…… 他將臉頰貼在佟容的腹部,雙手貼在上面,感受著那溫熱的溫度。 周冉和佟夏矽的事情,為了防止佟容聽到之后心情難過,柴山暫時沒有告訴他。 不過……有這樣的「前車之鑒」,柴山對于生產一事的擔憂卻是越來越濃厚。 他的耳朵貼在佟容的肚子上,誠心誠意地向著所有自己叫得上名字的神明祈禱: “神明賜福,保佑我妻,生產順遂!柴山愿意以十年壽數作換,只求他平平安安,健康如意??!” …… 佟容發現,柴山最近的「孕期綜合癥」有些嚴重。 每天盯著自己吃飯、睡覺也就罷了,回到宮中之后,他還在福寧宮分別設了一個佛堂和一個太上老君祠,每日左抄一卷經書,右上三柱清香。 這架勢,活像前世高考前的家長們的臨時抱佛腳。 他滿頭黑線地看著柴山挑燈夜戰,勤奮地抄寫著經書,無語道:“你這樣兩家一起供奉,可想過神明們也會嫉妒生氣???”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之語,誰知柴山竟然認認真真地考慮了起來。 考慮的結果便是,這廝找來了宮中禮佛最有心得的周雨奴,將佛祖這一塊的任務壓在了可憐小婕妤的身上,威逼利誘,勒令他為皇后抄經祈福。 于是,好不容易扛過了疫情,正準備和胡楠楠大搓特搓的周婕妤,被迫開始了每日的抄經生涯。 佟容無奈地看著柴山一系列神經兮兮的行為,只得又給周雨奴添了些賞賜以作安撫。 …… 除了變得有些神經質的愛人之外,最近這些天,佟容又有了一個新的煩惱。 懷孕中期,他沒有了惡心想吐的感覺,除了睡覺時間再度延長之外,并無其余不適感。 只是…… 以前曾經聽人說過,懷孕期間的人都會受到激/素影響,格外如/狼似/虎。卻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是如此。 佟容忍了好幾天,終于再也忍不住,這天夜里,從壓箱底的地方摸出了清水明紗寢衣。 于是,當夜,柴山一入內室,便在燭火中飽覽了幾乎一覽無遺的美好風光。 已經吃了三個多月素的柴山,手背青筋崩現,扶著身后的墻壁,顫顫巍巍如同一個即將被調/戲的良家少女:“容,容哥哥……你怎么突然穿,穿這個?” 佟容面色一紅,再看到柴山這個扭捏的姿態,暗中咬牙。 這家伙,今日裝什么正人君子??? 平時,平時都是…… 他掩飾地清了清嗓子,玉指若有若無地撩/撥了一下肩頭的紗衣。 柴山卻和墻壁貼得更緊了,硬撐著把頭扭向別處,看天看地看畫屏,就是不看佟容。 佟容「蹭」地一下站起來,穿著清水明紗的半透明寢衣,氣勢卻威武逼人,懟在柴山面前,一個斜眼飛過去。 柴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骨rou勻停的纖指捏上他的下巴,逼著柴山與之對視。 “容,容哥哥……” 佟容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又似魅惑,又似深情,蜻蜓點水地觸了觸柴山的唇角。 “到床上去——” 又嗔又勾人的聲音一下子牽走了柴山的魂,等他再次清醒過來,已經神魂顛倒地坐在了鳳床上。 “不,容哥哥,我……” 柴山一邊盯著佟容不放,一邊嘴上卻又說著不要的話,一整個欲拒還迎的模樣。 佟容不信邪,干脆直接長腿一跨,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震驚道:“你都這樣了還不……” 用玉火焚身四個字形容柴山現在的狀態簡直是再貼切不過了,他雙手放在哪里都不對,難耐地抱著頭,咬緊牙關道:“容哥哥,不行啊……山,山不想傷到你,你快下去!我要堅持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