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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陳姐一把抓住秦珂手臂:“你手腕上怎么會青了那么大一塊?” 不說還好,一說這腕口隱隱作痛。 腕上青紫腫脹的紋路隱約能看出是人手的輪廓,想到昨晚門外詭異的敲門聲,秦珂抽回手,手心趕忙遮掩住腕口處淤痕: “沒事,搬家時不小心撞到的?!?/br> “你呀,總是冒冒失失的,”陳姐從抽屜里拿出一小盒藥膏,“擦在傷處輕輕揉一揉,以后可要小心些?!?/br> “謝謝陳姐?!?/br> 腕口突然出現的淤痕,讓這間新租的屋子顯得越來越古怪。 午休時,秦珂上網一查,關于這小區的帖子就十多個,最近的莫不過于昨天的自焚案,和三個月前有大學生在屋子里燒炭自殺。 恰似星辰燦爛:這小區我聽過,一年得死十個人,聽人說是困在這個小區里的冤魂找替身呢…… 咚個你得咚:我在這小區住過半年,最恐怖的就是四棟,半年跳了兩,有個老太太遛狗的時候,人就砸在她跟前,你們猜怎么著,直接把那老太太嚇得當場心臟病復發死了。 …… 一只愛吃蜂蜜的小熊:提起四棟,我想起五年前看到一個帖子,四棟1304有一家人在貼吧里求助,說家里經常發生奇怪的事,后來聽說那家人都橫死了,嘖嘖嘖,你們說可不可怕? 看到這條時,秦珂心口落了一拍,他現在租住的房屋就是四棟1304。 回想起中介反常的模樣,后背頓時汗毛戰栗。 正在這時,肩頭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秦珂猛然抬起頭,面色蒼白,看清身后是陳姐,急促的喘息久久才得以平息下來。 “臉色那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br> 秦珂強撐笑容:“沒事?!?/br> “要我說年輕人別太拼,偶爾還是得關注一下身體狀況,我朋友的兒子前兩天昏厥進醫院,人差點就沒了,身體是奮斗的本錢,要是真出了什么……” 想著網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傳聞,秦珂只是點頭應承,根本沒心思聽陳姐長篇大論的教誨。 八百塊都付了,總不能搬回公園住吧…… 現下只能不斷告訴自己,唯物主義賽高,所有靈異現象都是因為還沒接受過科學的洗禮。 再說,還沒有什么比窮更可怕。 下班后秦珂騎著共享電動車回到了現租的住所。 回到家,舀了兩勺老干媽悶上一小鍋米飯,吃完便埋頭在飯桌上看考國企的材料。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直至指針指到十點正,門外再度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回想起中午時看到的那些回帖,秦珂總感覺有誰站在背后吹著涼氣,只能捂住一邊耳朵裝聾,握著筆飛速的在紙上勾勾畫畫。 敲門聲越漸急促「救救我!求你!救救我!」,筆尖劃破紙張,秦珂呼吸急促。 嘶吼般的求救聲又一次響起,敲門聲變成猛烈拍門,秦珂遲疑片刻,去廚房里取了菜刀,只聽屋外響起一聲慘叫,他剛忙打開門,眼前被拖出的血路上,幾個觸目驚心的血手印凌亂交錯的落在瓷磚地上。 此情此景秦珂腦袋嗡鳴,根本沒來得及多想,拿著菜刀沖出門外。 也正巧與一個穿著圍裙的男人撞上,眼前男人揉著胸口,錯愕地看向秦珂手里的菜刀:“你…你在干什么?” “剛才有個女人……” 秦珂刀尖指著地板,話還沒說完,低下頭地上那還有血跡。 敲門聲、求救聲、血路,就像是他不久前的臆想…… 男人淺笑道:“之前是有個女租客,可是不久前自殺了,還是我報的警,現在這層樓只住著我倆?!?/br> 秦珂想到剛才的場面,心頭發毛,轉身回屋,不料男人卻抓住了他的手臂:“兄弟你家有沒有鹽,我炒菜鹽沒了,能不能借我點?!?/br> 壓抑的氣氛在這句話下有所緩解,眼下的局面,能看見活人,總比沒有好。 “有?!鼻冂婊匚菽贸鲆恍」摞}遞到男人面前,“記得還我?!?/br> “一罐鹽而已……” 男人話還沒說完,秦珂握著鹽罐的手收了回來:“窮?!?/br> “還,肯定還,開玩笑呢……” “恩?!?/br> 借鹽的男人過了十多分鐘再度敲門,秦珂一開門,男人端著油燜大蝦進屋,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兄弟你先別關門,我屋里還有幾道菜,馬上就端過來……” 男人說完,完全不給秦珂拒絕的余地,搓著雙手跑回屋內,秦珂伸頭望去,這才知道男人就住在走廊盡頭那間屋子。 來來回回跑了七八趟,直至電飯鍋端上桌,男人自覺的在餐桌旁坐下,從圍裙兜里摸出鹽罐推到秦珂跟前: “鹽罐還你,明天還能再跟你借嗎?” 秦珂道:“你不會自己買?” 空氣突然安靜。 在單位已經耗盡全部情商的秦珂,現在就像塊長得還算不錯的木頭,神色冰冷,看起來不易接近。 男人微愣,厚著臉皮脫下圍裙后,往空碗了夾了兩只油燜大蝦推到秦珂跟前:“嘗嘗,我跟你說,就我這油燜大蝦,比店里買的還絕,保證你吃了一次,還想吃第二次!” 秦珂:“我吃過飯了?!?/br> “我跟你借鹽,請你嘗嘗我的手藝總可以吧?” “蝦比鹽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