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
因為自己身子日益沉重,總是忍耐的男人有些滿溢,在勞動之后血脈少許興奮,前方起伏。 深山深知這副身軀的磅礴力量,這個腰腹的剛硬有力,已經這個男人的愛語深沉。 符離回身看站在原地不動的小雌,金色的眼睛被陽光映著,獸瞳縮成一條線。英俊的面貌、野獸的眼眸、強悍的體格,水時眼前的男人仿佛來自于深山老林中的也好精怪,要在暗夜中誘惑好人家的女子,好拐回來吃掉! 野獸舔了舔嘴角剛剛進食的余血,露出尖銳的獸牙,粗硬的頭發仿佛也帶著野性與剽悍。 水時身上有些發軟,整個人仿佛就要化在風是南這樣灼熱又濃情的目光中。 但他只笑著朝男人招了招手。 “發辮松了,我重新給你扎一扎罷?!?/br> 這頭發一扎,便扎到了半夜,扎的水時紅著臉心慌氣短,渾身軟綿綿。那頭實在耐不住的野獸已經跑出去,巨狼跳到瀑布里滾了好幾滾,這才冷卻下來。 被小伴侶剛扎好的發辮也散了,一身水汽的回到巢xue。 今夜是上弦月,也是雨季磅礴降水后難得的晴天,水時睡不著,剛剛洗過瀑布冷泉的符離更睡不著,但也不能摟,越摟越難受。 于是,山梁上負責今夜巡守的白狼打了嘎哈欠,看著半夜不睡覺,坐在梁坎上吹夜風的兩“人”,百無聊賴,張著狼嘴要蚊子玩。 沒錯,東山上繁茂的雨季不僅帶來了多樣豐富的植被,還有在各種水坑中迅速繁衍的蚊蟲。只是狼巢選址在熱巖之上,又因地勢原因有四季不斷的習習涼風,這才很少有蚊蟲會出現,同時能在土壤中存活的小蟲又啃不開山梁上密厚的紅巖土。 所以水時在夏季的夜晚是不愿意離開山梁的,蓋因為草原上或山林的樹屋中,總有擾人的蚊子,要是咬一口可不得了! 只是水時不知道,這里的蚊子,大部分,都不吸血,它們因為野外動物厚重的皮毛而無法獲得血液,沒有血液的母蚊子無法卵巢成熟進而繁育,畢竟,這樣從無人踏足的東山,可沒有“皮薄餡大”的人類供給血液。所以,它們找到了另一條出路。 攝入一種帶有催卵成熟的草汁,便可以繼續生存下去,同時也確保以蚊蟲為食的動物的繁衍,完善生態圈。 但即便不咬人,水時的慣性思維總想去拍一拍蚊子,最好能世界無蚊! 符離看著伴侶心浮氣躁的抬手趕蚊子,著實有些好笑,小家伙眼神不好使,來回轉腦袋也只是徒勞,最后手掌拍的啪啪響,結果一只也沒打死。 他正笑,結果水時跟著飛動的蚊子,一不小心拍到符離的臉側脖頸間,“啪”的一聲,在靜夜中極響亮! 符離一愣。 他從不對水時設防,所以反應再快也沒躲,這可打的實實在在!但他自己一身銅皮鐵骨,出了被打愣住了,倒不疼,是無所謂。 只是水時卻“誒呦”一聲,手掌登時紅了,正齜牙咧嘴的疼呢,實在看不下去的符離嘆了一口氣,起身用手掌托著水時的大肚子抱起他,往狼巢山梁處最高的石壁走去。 石壁像是一片被歲月風化了的高殿門墻,可即便斑駁了,也依舊高聳而卓絕的駐守在這片山梁中,斷壁殘垣的氣勢恢宏。 不知為什么,墻壁上安靜又涼爽,水時撫摸著身下坐著的石壁,一時間心也靜下來,背靠在符離懷里眺望遠處。 目極四野,靄靄山霧,星辰細密如銀河倒掛,在夜空的宛如極光的各色云練星暈中,仿佛讓人置身于茫茫宇宙,被星辰與銀河淹沒了。 而在符離的眼中,各個星辰則都有他的運行軌跡,繁復而清晰,這不僅是星空,而是一個個聯結而成的生命奧秘。只是狼神族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這樣復雜而神秘古老的“術”,他也不會多少,只是睜著赤金色的獸瞳,看個熱鬧罷了。 “符離?!?/br> “嗯?” “在這片蒼穹如蓋的夜空下,我終于覺得,我就是為了遇見你的?!?/br> 死亡,又復生,跨過時間與空間的洪流,來遇見一只野獸,來赴一場約。 符離摟著伴侶,大掌摩挲著水時的腹部,點點頭。 “嗯,你是我的月亮?!?/br> 是狼的信仰,視若珍寶,重逾生命。 愛欲平靜下來,便不再如烈火炙烤般令人燥郁心焦,而是潺潺的,溫軟的,慵懶的,叫人沁潤其中,覺得自己完整又圓滿。 夜色清澈又迷蒙,水時往草原上望,除了零星休憩的牛群,竟有好多土丘散發著瑩瑩點點的幽光,仿佛還帶著呼吸,像是鑲嵌在上閃耀的藍寶石。輝映著頭頂的燦燦星河,極美! “真好看!那是什么?一閃一閃的,藍光瑩瑩的?!?/br> 符離拉過水時指著草原,有些微涼的手指。 “那是蟻丘?!?/br> “嗯?蟻丘還發光嘛?”難道是什么磷火之類的,水時尚且在努力用現代科學解釋。 符離則縮緊瞳孔細看,好一會兒,才對蹭著他脖頸的水時說,“發光的,是蟻丘中的一種蟲,白天爬到蟻丘空隙,夜晚發光,誘捕白蟻,吃?!?/br> “???吃??!” 而后水時不知怎么,“噗嗤”一笑,而后更是咯咯咯的笑起來,肚子都直顫。 符離也莫名跟著笑出聲,面目在月色星辰的映襯下,更英俊狂野了,因著彎了眉眼,滿臉泛著柔和的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