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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他,辱他,摧毀他,碎他為齏粉。 不過想看看他能裝到什么時候。 ——他可真是太期待了。 * 當霍衍再次走進那個會所,會所老總早已無上一次的諂媚活躍,他臉色僵硬,努力維持著老實本分的畢恭畢敬。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位這尊大佛從不曾到過這里,他早已不再奢求搭上霍氏一步通天。 權柄滔天的極權人物,往往翻手便可送人登頂,但也意味著毀滅亦是彈指一揮的事情。 ——連呼風喚雨的莫家大少,也不過霍氏眼中的螻蟻而已,灰飛煙滅只在男人談笑之間。 老總忍不住渾身觳觫。 霍衍一概笑瞇瞇的,悠閑地進了會所。 當他走進包間的時候,溫墨已經等候在里面了。 他今天打扮得精致,像個漂亮的玩偶,見霍衍進來,他溫順地站了起來,如往常那般迎上去為他脫去了外套,細心拂了拂掛在了一旁置衣架上。 霍衍唇角一勾,展臂從身后摟住了他,薄唇微微磨蹭著他的耳垂,贊道:“真是乖?!?/br> 溫墨給了他一個柔和的微笑。 霍衍放開了他,牽著他的手出了門,在侍應的帶領下,他們穿過一個長長的過道,進了一個大廳的門口。 這是一個一千多平的圓形大廳,中間是個類似于古羅馬斗獸場的一個下沉廣場,廣場中央站著一只偌大的流著涎液的烈性犬,它像是被喂了藥,很急躁地徘徊著,甩著它被藥性激發的碩大東西。廣場周圍圍了一圈看客,皆興致高昂地等待著一場即將到來的表演,整個空間裹挾著一股濃烈的、令人不適的獵奇情緒。 這是與人類的道德、法律相悖的浮世繪,但廣場里的觀眾誰會甘于自我審判呢,能站在這里觀看的,早便有為自己開脫的能力,他們只不過就是想看一場精彩的表演罷了。 溫墨閉上了眼睛,片刻,才睜開了來。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絕佳的觀看點,隔著無死角的落地玻璃,但玻璃的視角是單向的,外頭的人并不會看見這個看臺里的情景。 霍衍神情悠閑地坐在沙發主座上,他翹起了二郎腿,朝著溫墨看了一眼,展唇一笑:“下去吧,大家都等著呢?!?/br> 溫墨慢慢朝霍衍走了過去,他半跪下來,將手輕輕地搭在霍衍腿上,像一個極其乖巧的孩子一般,輕聲道,“先生,我害怕,求您……” 溫墨可憐地看著霍衍,他聲音愈發柔軟,“讓人拍到的話,我會拖累您的?!?/br> 霍氏的Omega人權問題一直都存在著,這種問題在于可大可小,霍衍又怎會輕易給政敵留把柄。 霍衍笑了,“還是你想得周到?!?/br> 他朝身后的侍應揚了揚手,很快,侍應遞上了一塊面具,霍衍慢條斯理接過替溫墨戴上了。 面具描摹是路西法,一個被凜然不可侵犯的天神懲罰的墮落天使。 金色的面具很貼合溫墨的臉,甚至像是為他打造的一般,眸色流傳,金光璀璨,有著難以言喻的美感。 霍衍抬起他的下巴滿意地端詳著,他嘖了一聲:“你看,這不就看不出是溫少尉了么?” 溫墨幾不可聞嘆了一口氣,他仰望著他,如同望著自己的神邸一般。 許久,他顫聲道:“先生,您不喜歡我了么?” 他美麗的眼睛涌出了大顆大顆的淚,沿著下巴滴落,沾濕了霍衍的褲子,他柔弱地抱著他的腰,將身體揉了進去,“您真的不喜歡我了么?” 當真是我見猶憐。 每一次,霍衍不高興了,他總是這樣——用各種霍衍最喜歡的姿態示弱,討好,用以獲取他的恩赦。 可他的主人再也不會被他騙到了。 霍衍唇邊浮起一絲譏笑,正待開口,忽而左下腹劇烈一痛,他雙目胴大,幾乎是反射般飛起一腳,然而對方迅速往后一躲,收身往地上一倒,霍衍第一次看見了這個omega極度冰冷的眸色,他瞇起了仍還掛著淚珠的眼睛,手上握著那把勃朗寧對準了它的主人。 那一刻,霍衍居然沒有想到躲開,他雙目圓睜,狠戾冰寒,死死盯著他。 警衛的反應非常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揉身上前,飛身一下撲倒了溫墨,砰的一聲,子彈打偏,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哐當一下砸在了地板上,碎片四濺,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 警衛迅速奪下了溫墨手中的槍。一把將他反手按在地板上,面具也隨之掉落,露出了那張掛著淚的冷艷含笑的臉。 大門轟然一聲被撞開了來,十數個警衛沖了進來,團團地圍住了霍衍。 霍衍血紅的眼睛看著腰際空了的槍套,又緩緩看向自己的左下腹,上面插著一把刀,刀刃已盡數沒入他的肚腹,只留下鑲嵌著寶石的刀柄。 他認得這把刀,在別墅的時候,omega總是軟軟貼在他身邊用它削水果,而后眉目溫柔地送一塊進他嘴里。 他從來沒有想到,它能插在他身上。 一個碾死都嫌太容易的漂亮Omega而已。 霍衍目色陰鷙,形容可怖,他知道,這個表里不一的Omega已經徹底撕下他虛偽的表皮。 他渾然不覺正在汩汩流血的腹部,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他笑得陰森可怖,“你可算真的惡心到我了?!?/br> 溫墨亦是獰笑,他喘·息著:“難道還有比被瘋狗強·jian三年更惡心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