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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墨無力地別開頭,“我會傳染您的?!?/br> 霍衍笑了,低低的,他指腹摸著他燒得通紅的臉頰,將他口罩拉了下來,在唇上落下一個吻。 他對病毒無所畏懼。 溫墨知道這個alpha自恃身體素質強健,但三年來,他確實沒有見過他生過什么病,連頭疼腦熱都沒有,溫墨懷疑他根本就不懂身體難受是什么滋味——霍氏篩選出來的優質基因確實令人羨慕。 他心里妒忌又煩厭,卻是柔弱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這回霍衍又要準備去外地半個月,臨行之際,突發奇想回來看看他生了病的Omega,他坐在床邊,只覺得他生病的小模樣又可憐又可心。居然大發慈悲地讓宋媽端來了碗粥,悉心地喂他。 接送他的專車早已停在樓下許久,霍衍知道不能再耽擱,他將空碗遞給宋媽交代好了幾句,又下樓去了。 宋媽見霍先生對溫墨上心了很多,自然很開心,她給溫墨蓋緊了絨毯,笑道:“霍先生待您可真好?!?/br> 溫墨不置可否,懶懶地背過身去躲進絨毯中,眉間幾許自嘲。 * 霍衍下了飛機,專車接送他進了北部軍區,重重的鐵門開啟,霍衍在層層安保的護衛中下了車,一群軍方高層圍合著他浩浩蕩蕩往軍事中樞走去,一路上他們遇見不少帶著口罩的士兵,霍衍皺了皺眉頭,立刻命警衛叫來了軍區保障部的主官。 主官戰戰兢兢抱著資料進來,跟他報告了截止昨日的基地的統計數據,患上流感的士兵確實比以前多了,主官陪著笑臉解釋:“今年開春氣候比往年暖了不少,加上濕度大,病毒容易增殖,流感患者多了也還算正常?!?/br> 霍衍將文件夾丟在桌上,冷聲道:“按程序做好應對?!?/br> “是?!?/br> 霍衍便讓他下去了,下午還有好幾場會要開,留給他休息的時間并不是很多,霍衍當即讓警衛送來了簡單的餐點,用完便開始審閱下午的議題。人人羨慕霍衍位高權重,卻并不能承受這樣高強度高壓力的狀態,畢竟,這并不是簡單的一個精力旺盛便可以應對的。 這一忙碌就是一周多,霍衍在幾個軍區主官的陪同下巡視了軍隊,夜里又是一場應酬,等回住處,已經夜里十一點。 霍衍醉意熏然癱在床上,外頭的月色灑了進來,他驀地感覺非常想念他溫柔的Omega,當然還有他的身體。于是他摸出了手機,立刻撥了過去, Omega很快接了起來,細細柔柔的聲音飄進耳里,“先生?” 像是語言與嗅覺的通感,霍衍鼻子動了動,感覺聞到了他信息素的香甜氣息,他清了清嗓子,正聲道:“感冒好了么?” 對面嗯了一聲,說:“好了?!?/br> 霍衍感覺耳芯癢癢的,他說,“讓我看看你?!?/br> 很快,對方掛了手機,撥了視頻通訊過來。 溫墨正半躺在床上,背后塞了一個偌大的枕頭,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絲質睡衣,整個身體陷入了柔軟的枕芯間,烏發雪膚,朱唇皓齒,像裝在瓷盤里可口的一道甜品?;粞苣可话?,不由又找他茬,“怎么都不打電話給我?!?/br> 這當然是一句無端的指責,他根本不允許情人們在他公事期間給他打電話,畢竟霍衍公私分得極開,無人敢觸他的逆鱗。 Omega依舊全單接收了他的指責,他目色柔軟,“我只是怕打擾您?!?/br> 霍衍知道他的Omega只能承認自己的錯誤,畢竟他一向霸道慣了,他瞧著溫墨領口里露出來的雪rou,就像瞧著一口垂涎欲滴的卻吃不到的蜜,簡直撓心撓肺的很,當下命令道:“手機拿遠點,讓我好好看看你?!?/br> 對方顯然一滯,但很快明白了他意圖,他拿來一個手機支架,置在床頭擺好,又回到床頭輕輕地解開了睡衣扣子。 他就是一只沒有自我的養在alpha世界里的omega。 當然,那時候的霍衍還不知道,他的Omega其實是一個多么心高氣傲的人,如果非要比較,他的心氣也許比他還大,但他現在不過就是一件隨便擺弄的玩具,他甚至還剛從別的alpha的床上下來不到兩個小時。 霍衍不知道,他只是恣意地觀賞著他偏愛的Omega。 * 這一場流感的浪潮漸漸地退卻了,軍區的保障部門每日統計的流感人數已經漸漸下降,數據預示著今年的流感季如同往年一樣無異,人類的免疫系統再一次于短期內戰勝了流感病毒,然后繼續迎接下一場挑戰。 ——人類與病毒的戰爭永恒不休。 明面上,聯邦的公民們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但無人知曉,那一場在海底深處醞釀已久的洪流即將沖破平靜的表象,席卷整個社會,但路上,依舊車水馬龍,人流不息,人們討論著股票與天氣,與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樣。 此次前去北部軍區,霍衍比計劃的拖了幾天才回中心城,他一下專機便讓通勤兵送他回別墅,高強度連軸轉的他亟需要來一場徹底的宣泄以及犒勞,他得立刻見到他的Omega。 天色已晚,路上淅淅瀝瀝地下著春雨,四處浸在一片濕漉漉的水汽里,當車輪重重壓過路口的地面時,霍衍透過雨水打濕的車窗,遙遙地看見了那個帶著暖光的窗戶。 他溫柔的Omega在等他。 可以說,溫柔是霍衍最初的審美,這是十幾歲時,他愛在骨子里的第一個令他靈魂安寧的品質,何況他的Omega還那么鮮嫩,可心,漂亮?;粞茉缭谙嘛w機時已在腦海里過了幾遍要如何寸寸嚼碎了他,他舔著犬齒,蠢蠢欲動像一只餓極了的雄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