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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無聲咒罵了一句,扣緊了他的隔離器,順手重重掐了一把他的腰,溫墨哎喲一聲,可憐巴巴望向霍衍,含水的春目像是泫然欲泣?;粞苷逃柹蟽删?,一顆糖已經送到了唇邊。 “吃糖好不好?” 霍衍牙根鼓了鼓,低頭銜住了那顆糖,順勢堵住了溫墨的唇。 后座的動靜自然落在前面,通勤兵到底年輕面嫩,只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張謙,卻見對方目視著前方,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通勤兵心下慚愧,只覺自己太過大驚小怪,當即正了臉色,努力將注意力放在了道路前方。 但他沒有注意的是,張謙規矩平放在腿上的雙手慢慢握緊了。 第9章 困獸 黑亮的車穩穩地停在地庫。 通勤兵跳下駕駛座,繞到后座打開了車門,他退后幾步,恭敬候著。 半晌,高大的長官踏了出來,他懷里抱著一人,裹著他的西裝外套,他穩穩抱著人大步流星往專屬電梯間走去。 張謙仍舊面無表情坐在副駕上,他坐得筆直,像一個忠誠的衛士一般。 在他的長官步入電梯間的最后一刻,他往外看了一眼。 那件寬大的黑色西裝下,一只纖細雪白的腳掉了出來,隨著男人的步伐微微晃動, 他摸出了根煙,啪嗒一聲點了。 * 霍衍將人放在床上。 他并沒有馬上離開,他雙臂撐在床上人的腦袋兩側,冷冷打量著,像是俯視自己獵物的雄獅一般。 溫墨慢慢睜開了眼,看了眼霍衍,又懶洋洋將眼睛閉上了。 霍衍盯著他薄薄的眼皮,突然說,“剛才故意勾我作什么?” 溫墨沒有說話。 “說?!被粞苊?,他的臉色并不好看。 但見溫墨薄薄的眼皮一顫,睜開了來,他濕潤的紅唇微微張了張,想要說什么,兩顆偌御熄大的淚珠早已從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沒入耳際的發絲中,他無聲抱住了霍衍的脖子,將臉深深埋了進去。 那一瞬間,霍衍心里驀地有些惱,但這點惱實在輕微得不像話,只須臾間消弭無形,所以他決定大發慈悲放過他,他的聲音放緩了一點,“任何人都不會影響我的決定?!?/br> 這句話,幾個小時前他曾對著霍老爺子說過。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瞳仁極其淡漠,雙腿交疊,將雪茄的灰隨意抖在實木地板上。 一種默認的權力變更儀式其實就是這么一瞬間。 老爺子渾濁的雙眼慢慢闔上,近似痛苦,又似欣慰,只長長嘆息著:“你如今翅膀硬了?!?/br> 霍衍嗅著那讓人頭昏腦漲的信息素,又說,“你只管安心給我生孩子?!?/br> 許久,埋在脖頸間的腦袋輕輕點了點頭。 霍衍將他撈了下來,對方別開了臉,像是不肯讓他看似得,霍衍不滿地將他的臉掰正了,他甚至是陰沉沉地盯著他,眼前人終于抬起了眸,他眼里的水意更甚,像是藏了三四月的江南,他小心翼翼抬高了下巴,用唇貼了貼霍衍的,分離一點,又繾綣地吻了上去。 霍衍終于滿意地閉上了眼睛,鼻翼間都是他淡香的柔軟。 他向來知道,這個漂亮的Omega素有心機,從三年前他千方百計爬上他的床開始,他一直便是如此,但那又如何,他不過是一個想討得他寵愛的Omega,這樣的心機,至少在這一刻,霍衍愿意大方地給他免罪。 他的眼神不自覺間緩和起來,粗糲的手掌觸到了他柔軟平坦的小腹,他想,這里將會給他懷一個流著他血脈的孩子,這是他對一個寵愛的Omega最大的恩賜。 他的齒根又開始發癢,這次,他沒有讓他的心機Omega主動,反手用骨節分明的掌心扣住了他的后腦勺,狠狠吻了一下放開。 “你得馬上讓我高興?!彼堕_領帶,居高臨下命令道。 * 張謙像一只困獸,他的眼中愈發的陰鷙。 從那天起,他再也看不見那抹若有似無的笑,那些不斷游蕩于夢境里的低喘戰栗仿佛一個艷情的夢,是他獨自表演的舞臺。 他沒再接過他的電話,更沒聞到那若有似無的白茶香氣,僅有的幾次見面,都在光明正大的場合,他一概穿著高高的領子,將他的雪rou、香氣、艷麗都緊緊地包裹起來,再不準他覬覦。 他不再是惑他的花蛇,也不再拂亂他心神。他客客氣氣地喊他張上尉,保持著禮貌適當的距離,好像二人之間清清白白,毫無瓜葛。 這天,張謙再一次站在那里。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的刻意等候了,他等了許久,門開了,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那人很快看見了他,他朝他微微頷首,而后目不偏斜,越過了他向外走去,姿態如一朵玉潔冰清的高嶺之花。 張謙陰翳的目光追隨著他,直到那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廊道的盡頭,對方都沒有往他這邊看上一眼,哪怕是步子猶豫上半分。 張謙喉結一動,閉上了眼睛。 他心中的困獸愈發焦躁。 * 轉眼間,溫墨已待在基地半個月了。 這天,他如往常一般去了一趟健身房,回來沖了澡之后,他得到了霍衍要去S城開會的消息。于是溫墨也得了兩日的自由,他決定獎勵自己一下,他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盤腿坐在地毯上,上面堆著厚厚的一疊邀請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