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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冷冷的嘲諷掛在嘴角,傅呈辭卻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將盒子打開,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紅木之上刻了三字‘樓璇·留’ 風輕云淡的眸子倏然一收,‘咚’的一聲木盒被蓋上了,若是這木盒真在他手中拿著東西跳窗跑了也不一定。 陸怯抿了一口茶,將木盒收到面前,淡淡道:“王爺不都已經查到了,與其派著江北的影衛守在炩王府邊上,不如我自個拿來,也好過哪日王爺等不及了,盜了炩王府來得強?!?/br> 傅呈辭冷冷勾起嘴角,道:“不如殿下開個價?奇珍異寶,銀票金子,江北府有的皆悉數奉上。如何?” “我不要錢,”陸怯說:“只要你離開京城回到江北,我就這藥引給你。如何?” 傅呈辭的眼中滿是風驟,‘啪’的一聲茶杯擲地碎裂的聲音,地面的點點茶水匯成一注往低處流去。 “陸怯,你在威脅我?!你可知此舉是在謀殺皇親!” 陸怯依舊姿態從容,“這毒又不是我投的,人也不是我害的,何來謀殺這一說法。況且如今陸玉不醒于我而言不是更加有利?你回了江北相距甚遠,陸玉如今元氣大傷。我要是動一動手指,興許這太子之位我也能坐一坐?!?/br> 傅呈辭冷冷道:“癡心妄想?!?/br> “這不是在逐步實現嗎?!标懬有α诵?,接話道。 畔江畫舫無不開窗賞景,一覽江景。唯有炩王殿下那一艘,四面關得嚴嚴實 來探情況的人或是同樣上了一艘畫舫,或是在江邊探望。 畫舫里面遲遲沒有傳來動靜,原以為就這樣偃旗息鼓了。 窗面上映出兩人的身影,竟是直接動起手來,圍觀之人大駭。 誰知下一刻,一道人影破窗而出,畫舫在江面之上隱隱有了一些波動,那人直直跳進水面,水花四濺...... 不少人從畫舫上探出頭來,一瞧究竟,就見水面很快歸于平靜,而倚在畫舫窗邊的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漠然凜冽,笑意不達眼底。 旁觀一會后,他又親自出去吩咐道:“不用停,繼續開船。繞江!” 眾人一看出來的是炩王殿下,也就想到了這跳下去的不就是江北王嗎。 旁人唏噓,果真是生死恩怨,死敵難解。 次日一早,傅呈辭就去了太醫院他將木盒交給樓鶴,讓他盡快配藥。 樓鶴疑惑不解,打開一看果真的那味藥,好在木盒質量良好泡了水后藥材也未受損。 瞳孔一縮。 “你將藥拿來了?” 傅呈辭不知他何來這么大的震驚。昨日畫舫之上,兩人僵持不下,一個天性傲骨一個有意針對,誰也不肯先低頭。 開口不成,便動手。 兩招過后他勝出,卻是被人一手請下畫舫。 夜里江水刺骨,倒真讓他清醒不少,從水面浮起對上那人一片沉寂的眸子心頭無端有些刺痛。 有了藥引在配上旁的藥只要不是秘制絕毒,都有解。 傅呈辭走后,沒看見畫舫內的人頹然跪地,一手撐地一手扼頸,硬生生的咳了一地血。 眸子勾出了幾分紅血絲,暗沉的可怕。 畫舫在江面上游了一夜,萬家燈火逐漸變得寂靜冷清下來。 陸怯枕著后腦勺,靠在了畫舫的頂上,漫天星河倒映在了一雙妖冶勾人的眸子里。 先前在畫舫之上本就空間有限,他雖是有意為難傅呈辭,但是這人真不回去他也不好捆著人將其送回。 兩人過了幾招后,陸怯有傷在身,自然不敵。 不過翌日下午便傳來太子蘇醒的消息,群臣喜賀,承德帝大喜,一連又允了三日休沐。 炩王府。 陸怯回來后便發了高燒。 王府除了灑掃的下人,便沒有什么親侍了,唯一能近身的唯有阮刀。 阮刀在岸邊守了一晚,陸怯下來的時候,便頭疼欲裂。 太子大病初愈,普天同慶。陸怯不敢聲張,阮刀一路抱著他回府后,便開始高燒不退。 俊秀的臉上此刻滿是潮紅,汗浹淋漓。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 來了來了我來了 第26章 重修于好 陸怯這一病, 整整昏迷了兩日兩夜。 夜里又是盜汗,又是夢魘。 次日清醒片刻依舊高燒不退,喝進去的水, 沒過多久便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吐,吐累便咳嗽,血沫子咳了一地。 陸怯醒后沒多久又沉沉的昏睡過去, 面頰上深陷的陰影染紅了阮刀的眼。 素來沉默寡言的男子那濃眉之下的眼, 瞬間紅了一圈。 按理說陸怯是陛下的子嗣, 是皇親貴族,他若是生了病應當由太醫診治。 不過如今的情況之下, 單是一點兒草動的風聲都足以將他壓垮, 更別提在這如狼環伺的地步中暴露自己的缺陷。 那又是何等致命的危險。 眼見著這額上的燒也退了,但人卻遲遲未見蘇醒。 阮刀私下里請了郎中, 大夫把上了他的脈搏, 氣若游絲。 半盞茶的時辰不到, 便提了藥匣子要走,“老朽兒不是醫圣,這問題啊摸不著摸不準......” 這已經是陸怯昏迷后,他換的第三個大夫了,若是再多就怕有心之人該疑了。 阮刀心下擔憂不已, 幾次到東宮門外徘徊也未曾見到樓鶴。陸怯身旁沒人照顧,他也不敢離去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