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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下,盯著地面灰藍色的磚塊。 然而他眼睛里看到的畫面,已經不是大門前站著好幾個人的電影院。 白晗是神明,這地球上的任何事,只要他想,就能知道。 他摸了摸手指根上的「戒指」,眨了眨眼,找到已經身處千里之外的李淮夜。 他看到李淮夜背對著他,從一道移動法陣中走出來。 法陣消失,地上是雜草叢生的石板路。 兩旁的平頂屋破敗不堪,早已成為繁茂樹木的領地。 蜿蜒石板路的盡頭,隱約可見一頭足有一層半樓高的靈獸。 靈氣復蘇,影響的是地球上所有的生靈,不只有人類才擁有靈力。 植物變得粗壯茂盛,動物更是擁有龐大身軀。 只是大多數動物都因無法承受靈力而幾近滅絕,剩下的承受了過多的靈力后,便成了靈獸。 這些靈獸大多遠離人類世界,藏匿于深山老林中,很少出現人前。 更不會主動冒犯馭靈者。 白晗看了眼那靈獸,是頭棕紅色的豹子。 豹子的身形極不尋常,即使是獲得更多靈力的靈獸,也不至于大到平常的兩倍。 健壯的身軀,爪子可以嵌入地里幾十公分。 粗壯的尾巴有幾米長,甩過來足以讓一個微靈者筋斷骨折。 難怪李淮夜怎么都不讓他來。 隔了十萬八千里之外的白晗,忍不住彎起嘴角。 靈獸站在一座城市廢墟廣場的中央,身上纏著好幾條黃色光帶。 光帶上緩緩滑動紅色文字圖案,起頭的「敕令」二字格外鮮明。 這是一道降服符。 畫符的幾個馭靈者站在一旁,手握光帶的一頭,像是捏著條閃動的LED燈帶。 符咒看來有用,靈獸被困得動彈不得。 可不知其中一個馭靈者是少念一句咒,還是思緒走了神,他手里的光帶突然斷了。 少了一部分束縛,靈獸仰天呼嘯,前爪左右拍地,震開束縛它的馭靈者。 幾個馭靈者應聲倒地,而在他們身后不遠處,還有三四個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眾人還未回過神,靈獸猛地躥到其中一個馭靈者的面前,便要抬爪打來。 巨大的rou爪帶著尖銳的指甲,沒有人能活生生挺下這一巴掌。 每個人的神經都像是被先撓了一爪子,慌了神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強大防御陣法,在靈獸和馭靈者之間鋪開。 靈獸猝不及防撞在防御陣法上,渾身僵硬,噗嗤往地上一趴,嗷嗷叫了兩聲,很快沒了動靜。 眾人還未看清到底是誰畫的陣法,就看到靈獸身下冒出菱形法陣,與半空中一道方形法陣一起,四角用光帶連在一起,將靈獸困于其中。 在一道刺眼的光芒之后,靈獸恢復常態模樣。 幾名馭靈者看到降服靈獸,全都去找剛才畫出防御陣法的人。 他們的目光齊齊看向一角,很快,大家站得畢恭畢敬,齊齊喊了聲:“淮爺??!” 淮爺,李淮夜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兩個他認識的馭靈者身上,走了過去。 而遠隔千里的白晗,笑意更濃。 他知道李淮夜很強,在看他能如此迅速解決問題,更是有些自豪。 他就是想看一眼,李淮夜工作的樣子,作為李淮夜的愛人,無可厚非嘛! —— 幾名馭靈者走到李淮夜的面前,感謝他的相助。 “好了,大家先檢查一下自己的傷!” 一名女性從人群后走過來,她的側臉有細微擦傷。 眾人見狀點頭,“好……柳姐?!?/br> 大家給她騰出道兒,轉身找個清靜地兒休息。 或是身上沒怎么受傷的,則去檢查那些受傷倒地的同僚。 柳深走到李淮夜跟前,斥責道:“這些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李淮夜沒忘記是自己私自跑出馭靈門,沒向任何人交代。 李淮夜坦承:“去找寒器?!?/br> 柳深加入馭靈門的時間比他早,知道他的情況,嘆氣道:“那你找到了嗎?” 李淮夜微微皺眉,點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 算是……不,不算是。 他無法把白晗當寒器。 柳深認識李淮夜多年,知道他就是這脾氣性格。 不愛說話,不好溝通。還好人品上佳,特別聽他師父的話。于其他馭靈者來說,是個非常強的同伴。 柳深沒再多問:“這次你偷跑出來,你師父說不計較,但希望我們遇到你后,能帶你回去?,F在你休息一下,等其他人能動了,我們就一起回馭靈門?!?/br> 可李淮夜搖頭,“我先不回去?!?/br> 柳深對他拒絕的態度,也不那么驚訝,又說:“可你師父快回來了,你得讓他放心吧?這次不回,你打算什么時候回?” “我……”李淮夜回答不上來。 他過來幫忙解決靈獸,還得趕著回去見白晗。 柳深攔不住他,只能由著他離開。 可李淮夜剛要走,突然有人指著李淮夜的手,驚呼了一聲。 大家這才發現,李淮夜無名指上發著淡淡光芒的戒指。 沒想到這么些天不見,他竟然結婚了! —— 正在坐在影院門口的白晗,看得彎了嘴角。 --